熱氣蒸騰著每一個毛孔,將黏黏的感覺洗去,也由好聞玫瑰花香,代替了那一股縈繞了半日的汗臭味兒。
烏采芊美美的洗了個澡,此刻周身都才舒服了,她趴在浴桶里細(xì)細(xì)的想著今日發(fā)生的一切。
這一日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猝不及防,沒有人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是怎么了?
她有一刻的迷茫,很顯然,今日那云貴妃招自己進(jìn)宮,為的是那一副“山澗月夜圖”。
那副畫的來源她自是清楚的,可是為什么有人要抓著那幅畫不放,那背后的人肯定是要根據(jù)這幅畫來得到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就算自己在傻,她也知道事情絕不是一幅畫這么簡單,這恐怕只是一個契機(jī),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然而她只能自己去尋求答案。
今日看晉風(fēng)哥哥也是醉成了那般樣子,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從未見他醉過酒,他也從不是嗜酒之人,怎的就是這般的巧了。
越想,烏采芊越覺得事情來得太過蹊蹺,她已經(jīng)等不到天亮,也等不到柳晉風(fēng)酒醒,這每一刻都是那么的難熬,這府上,也只有一個人或許能給她一星半點兒的提示吧!
想到這里,烏采芊匆匆的穿好衣服,隨即挽了發(fā),換上了一套便裝,叫來丁香叮囑了一番,不多一會子,丁香出去一趟就回來了,“小姐,侯爺不再梧桐苑,在他的書房,這般晚了,要不要明日再去?”
“好,我知道了,凡是照舊就行,我只是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不弄明白怕是也睡不著,必須要去問一問才好,我是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來,你看好了,別讓人進(jìn)來就是了。”
烏采芊特意朝著那慧蘭與綠蘿的住所方向望了望。
“小姐放心,有我們幾個在,任憑她也鬧不出事情來的,少爺不待見她,最近也老實了不少?!倍∠懔⒖虝?,也笑著朝著那面望了望。
子時剛到,府里上下也都歇著了,烏采芊沒有掌燈,借著潔白光亮的月光,沿著石板路,抄著僻靜的小道,借著樹蔭的掩映,朝著鎮(zhèn)南候的書房走去。
烏采芊一路小跑的步子,生怕錯過了,一口氣到了那院子的門口。
見到屋子里的光亮,這才長舒一口氣,上次來的匆忙,也是沒有細(xì)看。
一抬頭,便是看見那院子上方的牌匾上,竟就只是文園兩個大字,字體也是蒼勁有力,想必是侯爺親提。
跨進(jìn)那大門,烏采芊靠在門板上緊喘了幾口氣,待氣息平復(fù)了,這才走向那唯一還亮著燈的屋子。
烏采芊小心的敲了敲門,卻是沒有半分的回應(yīng),接著又敲了敲,原本就分外安靜的院子,哪怕她敲得小心也是整個院子都聽得分明了。
那聲響竟是如同敲在耳邊一樣的清晰,驚的她不好在接著敲,只得是試探著用手去推,那門竟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了。
如此的情況,她也不多想,就探進(jìn)腦袋往里看,屋子里靜悄悄的,與她上次來時屋內(nèi)的擺設(shè)沒有改變,只是沒有人。
烏采芊也顧不得了,索性就推門進(jìn)來,用后腳左右一扒拉,就將那門掩上了,便是大大方方的走進(jìn)了屋子。
這書房并沒有什么稀奇的樣子,烏采芊一向是個怕進(jìn)書房的,此刻卻是滿滿的好奇心。
這鎮(zhèn)南候經(jīng)常的一個人呆在書房大半宿,將那風(fēng)韻猶存的美貌夫人丟在閨房,這是在做什么呢?
這書房到底是有什么寶貝讓人如此的流連忘返的,聽讀書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
難不成這鎮(zhèn)南候還真在書房,藏匿了什么美嬌娘不成,不對,不對,看起來也不像??!
烏采芊將自己剛剛猜測的,念頭一下子打消了,好歹也是長輩,這般有辱斯文的猜測果真是大不敬的。
正當(dāng)她在書架上,挨個兒打量時,便是看見一座慈眉善目的菩薩,想到自己剛剛的邪惡念頭,菩薩面前,卻是不該,忙對著菩薩拜了拜。
“恕罪,恕罪?!?p> 烏采芊見那菩薩模樣兒竟是有幾分眼熟的樣子,不禁好奇,上前細(xì)細(xì)打量一番,這一細(xì)看,果不其然,這菩薩的眉眼確實是有幾分的熟悉感,難道是錯覺不成。
為了證實自己眼沒有花,她想著將那菩薩搬起來拿到燈底下在細(xì)細(xì)看一遍,便伸手去拿,可那菩薩竟是如坐定一般,竟是長在架子上了。
“嘿!我就不信還拿不下來了?!睘醪绍肪故呛鸵蛔鹌兴_較上勁兒了,挽起袖子伸出雙手準(zhǔn)備去拔。
用力時使勁一扭,那菩薩竟是被轉(zhuǎn)動了,只聽一聲響,柜子旁邊竟是開出來一道暗格,難怪如此,原來是內(nèi)有乾坤。
發(fā)現(xiàn)別人的秘密自然是一件,非常讓人興奮的事。
烏采芊顯然已經(jīng)忘了防備和害怕這一說法,更是忘了這是在自己名義上的公公的書房,全然沉浸在發(fā)現(xiàn)暗格這一喜悅之中了。
她忙褪下衣袖,彎著嘴角,瞇著眼睛打量著自己的發(fā)現(xiàn),不慌不忙的走到那暗格前頭。
只見里面竟是放著幾只匣子,一個方正的大些的匣子,還有兩個長形的匣子,一個長長的,一個是短小的,就躺在那暗格之中。
烏采芊也不急,先是將那四方的匣子打開,里面是一盞水晶做的蓮花燈。
烏采芊將那水晶等取出來,提在手上,左看看,右看看,借著燈光那水晶蓮花燈竟是閃爍著光芒,煞是好看。
看了看那水晶蓮花燈,烏采芊又將它放回匣子,接著便是將剩下的兩只匣子打開來,長匣子里放著一幅卷起來的畫卷,小匣子里竟是躺著一只素簡的白玉簪子。
那簪子并不是特別的貴重,樣子也很簡單,烏采芊都沒稀罕拿出來瞧一瞧,到是那福畫讓她好奇,是什么樣兒的畫兒讓侯爺這般珍視的放在暗格里。
這屋子里架子上擺著的的畫卷珍藏,就連她這個不懂畫兒的都知道皆是大家真跡,也就這般隨意的放著或者掛著,也不似這幅這般,還要放到暗格里,精心藏著。
也沒多想,烏采芊早已經(jīng)是心癢難耐,那雙不聽話的手已然是上去拿那畫卷,慢慢就展開了畫卷,那副畫就這般的呈現(xiàn)在烏采芊的眼里了。
然而,就在烏采芊看清了那副畫時,她的臉色卻是慢慢變了,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雙眼都瞪圓了,嘴巴驚得長得老大,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你做什么?誰讓你進(jìn)來的,你在偷看什么?”一聲大喝從身后傳來。
烏采芊一回身,驚得那畫從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