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大半夜了,夫君怎么還沒有回來?”烏采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顯然困得有些支撐不住了。
“不是侯爺派人來叫去了嗎?”
丁香端著一盆熱水進來了,直走到烏采芊的跟前放下,接著便是將她那雙已經(jīng)冰涼的腳,脫了鞋襪,放進熱水里泡著。
“嗯!真舒服,去了大半天了,也不見回來,我都困了?!?p> 烏采芊搓了搓腳說著,又是跟著打了一個大的哈欠,嘴巴張得都到耳朵根了。
“少爺說不曉得回來的時辰,讓您早些睡呢!不然,我待會兒去瞧瞧?”丁香又是替她往腳背上澆了澆熱水。
“嗯!我在等等?!?p> 烏采芊說著,熱水泡著腳也甚是舒服,用了一晚熱騰騰的紅棗湯,一下全身都暖烘烘的,便在小幾上靠著,靠著,靠著不一會兒便瞇著了。
“咚咚咚!”吳掌柜的匆匆披著一件棉衣到后門開門。
一打開門,便是看見兩位穿著黑斗篷,卻是看不清容貌的人影,嚇得一個后退,手里的燈籠都險些掉在了地上。
下意識的一望門主那屋,等燈還亮著,屋里也還有人影兒,那這兩人肯定不是門主和二少爺。
吳掌柜便是心里頓時警覺起來,捏著燈籠的手加重了力道,橫在了門口,“什么人?”
只見那前頭的人退下頭上的斗篷帽子,走近了些“吳掌柜,是我。”
一看那臉,吳掌柜雖然驚訝,卻也是心里平復(fù)了些,原是鎮(zhèn)南候,這大半夜的,這位侯爺怎么又來了?
吳掌柜的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過去伸出頭朝門外四下望了望,見沒人,便將兩人迎進來,將門關(guān)好,插上門栓。
“二位,請跟我來吧!”說著便是將兩人領(lǐng)著朝還亮著燈的那房間走去。
“爹!那姓李的真這般說?”屋里,烏亦鐸十分驚奇的站在他老爹的跟前。
“住嘴,姓李的是你叫的嗎?”這下輪到烏門主眼神不善了。
“不你說的嗎?我同你學(xué)的呀!那我得怎么叫,叫侯爺?還是叫世伯?那也得你樂意吧!”
“誰讓你叫世伯,沒那么親近??!”這下到輪到烏門主不干了,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
那鎮(zhèn)南候已是聽見父子二人的對話,還不容吳掌柜的通稟,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烏兄此言詫異,本就是十分親近的,叫聲世伯又有何不可?!?p> “你,你怎么來了,我說,你怎么就陰魂不散了?!?p> 一見又是鎮(zhèn)南候,而且方才他們二人的話還被他聽見了,烏門主有些惱羞成怒。
“你堂堂一侯爺,天天半夜走人家后門,還偷聽人家說話,你讀書人的教養(yǎng)呢?讓狗吃啦!”
“你我親家一場,何必如此計較,翊兒,過來,見過你岳父大人?!?p> 那鎮(zhèn)南候今日可是打了主意,勢必要拿下個結(jié)果的,自然不會被他三言兩語的就激怒。
說著,他后頭那人也是摘下了帽子,正是李恒翊。
他上前幾步,站在烏門主的前頭,恭恭敬敬的拱手一禮“小婿拜見岳父大人?!?p> “什,什么?什么什么?你,你是哪位?”
烏門主被這一拜拜的有點蒙,這突如其來的人,讓他始料不及,完全還不能接受。
見老爹竟是一下有些招架不住,嚇得直往后退,烏亦鐸忙上去抵住他老爹后退的腳步,湊到他跟前小聲提醒著。
“他就是我妹妹嫁的那位,爹,可穩(wěn)住了,別丟人啊!”
烏門主一臉錯愕的看了兒子一臉,又是看向眼前那年輕人,心里始終還是不太能接受這件事情。
烏門主假意清了清嗓子,反而是看向鎮(zhèn)南候,“嗯,哼哼,嗯!這是你兒子,你大晚上的,帶你兒子上我這兒來做什么?”
“岳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那李恒翊竟是直接往地上一跪,行了個大禮,嚇得那烏門主退到后面的椅子邊,一個不穩(wěn),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這,這是做什么?讓他走,讓他走?!睘蹰T主有些語無倫次的指著那還跪在地上的李恒翊。
那鎮(zhèn)南候忙上來勸,又沖著兒子使眼色,“哎哎!烏兄,既是都受了我兒的大禮了,我兒便是你兒,自然是一家人的,翊兒,還不改口。”
“爹在上,請受小婿一拜?!蹦抢詈泷从质且话荩~頭都在那地上磕得脆生一響,聽著的人都覺得疼。
“哎呦喂!嘖嘖,這也,這也太那什么了。”烏亦鐸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隱隱也是覺著有些疼。
“我說李君燁,你別給我來這套??!老子不吃你這套的??!沒用,沒用,帶回去,趕緊的帶回去?!?p> 見那小子竟是來真的,一磕下去,那額頭已是發(fā)紅,在磕一下,必是見血的,眼見力道之大,不留余地。
“烏兄,我可是瞞著芊芊帶他來的,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你能不能不插手。”
“姓李的別以為這樣,我就依了你,那是我女兒,我肯定是要帶走的?!币宦犎允桥f話重提,烏門主也是毫不客氣。
聽烏門主的話里話外都會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那李恒翊也是倔勁兒范上來,索性站起來,同烏門主對峙著。
“您若是非要帶芊芊走,就莫要怪我無禮,我肯定也是不答應(yīng)的,她此刻,是我的妻子,任憑誰也不能將她帶走。”
一見眼前這年輕人這般的沖,烏門主也是摟不住火兒了,也是直直迎上去,一副就要開打的樣子。
“嘿!混小子,我在同你老子說話,幾時輪到你開口了,別一開口就是你的妻,那是我女兒,自當(dāng)是要帶回家的,什么狗屁圣旨,老子不怕?!?p> 烏亦鐸見二人那眼里都是冒著火星,半步?jīng)]有退讓的意思,也不好在一旁看戲,忙上去拉他老爹。
“哎哎!爹爹,冷靜些,冷靜些,這個,世伯??!您莫怪,我爹愛女心切,情有可原。而且,這事兒啊,提的也不是時候,您二位還是先回,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烏亦鐸是在李恒翊手上吃過虧的,知道他手下有真招,而且如果真如柳晉風(fēng)所言,妹妹一心系在這小子身上,要是老爹同他真打起來,也是不好交代的。
這事兒還是得慢慢兒來,讓妹妹自己松口,不然依著她那性子,是萬萬不依的,到時候怕是就不好辦了。
“好,好,就依世侄所言,從長計議?!?p> 鎮(zhèn)南候也是瞧出來不對頭,早捏了一把冷汗,自己的兒子是個倔脾氣,那烏千墨又何嘗不是個老倔驢,若是此刻真僵著了,對誰都不好,還是先回去,再作打算。
于是烏亦鐸穩(wěn)住他老爹,鎮(zhèn)南候也是忙拉扯著李恒翊要出去,可那李恒翊執(zhí)意不肯,跟根樹樁子似的戳在那里,鎮(zhèn)南候一屆文人哪里拉得動他。
見李恒翊竟是如此,烏門主越發(fā)的來氣,烏亦鐸只能是急著朝著李恒翊忙擺手。
“哎呀!你快走,之后在商量,別墨跡,不然就真沒得商量了。”
李恒翊粗了蹙眉,思慮了片刻,便不再堅持,同那鎮(zhèn)南候出去了。
“臭小子,你到底幫誰呢?我才是你爹?!?p> 眼見那兩人走了,烏門主回過神就是氣鼓鼓的,一個爆栗敲在了烏亦鐸的腦門兒上。
我翊鐸摸了摸被敲得生疼的腦門兒,埋怨著,“臭老頭,我自然是幫你呀!
你若是此刻真難為了他,鬧僵了,大家都下不來臺。
你那寶貝女兒,可就真帶不走了,你不謝我還不說,還敲我,有沒有天理?。 ?p> “這是怎么話說的?”烏門主看著兒子又是一臉的錯愕,不知道他是指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