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陪小女子喝一杯嗎?”
突如其來的狀況和眼前身材惹火的紅衣女子,令龍邪不禁微微愕然。
“公子不愿嗎?”
紅衣女子端著酒杯,俯下身子,再次問道,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她的眉眼輕輕的挑了挑。
略顯迷離的雙眼盡是挑逗,只不過她的內(nèi)心想法究竟如何,或許也就只有她自己才能知道了。
龍邪依舊沒有回應(yīng),這樣的態(tài)度令她很是不滿。
她對自己的身姿條件和外在吸引力還算是很有自信的,當(dāng)然,她的確也有自信的資本。
只可惜,她這次面對的是龍邪。
他的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胸膛里的心臟已經(jīng)結(jié)冰,很少有人能夠使它再次融化,泛起漣漪了。
“哇!這狐貍又來了!”
周圍的人群都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不懷好意的雙眼就像是在期待著一場戲劇的發(fā)生。
“小兄弟,你就從了她吧!”
“哈哈哈!”
有人對著龍邪大喊道,頓時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
“你們猜,火狐貍這次需要多久時間能勾上這個小獵物?”
“涉世未深,我賭半柱香!”
“不不不,半柱香太久了?!?p> 即便是這樣一個身材惹火的女子當(dāng)著他們的面去勾搭一名少年,可是在場的絕大多數(shù)人心中,都沒有產(chǎn)生絲毫嫉妒的心理。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這只狐貍,只會負(fù)責(zé)煽風(fēng)點火,絕對不會負(fù)責(zé)滅火的。
這里有不少人都曾被她勾搭過,可正當(dāng)滿心歡喜的時候,卻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碰不到。
滿腔欲火熊熊燃燒,卻無從發(fā)泄的窘態(tài),令他們在面對這名女子的時候,都抬不起頭來。
可這次,是他們失策了,因為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那俊美的白衣少年,并沒有因為女子的挑逗而顯得有一絲慌張,窘迫。
他依舊泰然自若的坐在那里,黑白分明的平靜眼眸就如同一口深邃古井,長年累月下來,也都難有波瀾,酒未上,他便喝著桌上供應(yīng)的茶水,仿佛周圍發(fā)生的事情都與他無關(guān)。
場面一度僵持,卻有人坐不住了,他正是先前揚言龍邪撐不過半柱香的那名青年。
“哎!我說你小子,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吧?”
“大膽!”
話音未落,一柄長槍便如同出海蛟龍般騰起,勁氣掀翻桌椅,槍尖帶著一點寒星,朝著那名青年洞穿而去。
“滾開!”
那青年怒喝一聲,他也絕非平庸之輩,面對這呼嘯而來的刁鉆槍法,他手掌一按,掛在腰間的長劍瞬間出鞘,劈出一抹匹練的劍光,將長槍一蕩而開。
叮!
只聞一聲金屬交鳴的脆響,那名青年雖然擋開了長槍,可依然被剛猛的槍勢震退數(shù)步。
血色酒館的護衛(wèi)瞬間涌了上來,紛紛抽出長刀,冷漠不語,卻已然將打斗的兩人,包括龍邪在內(nèi)都給包圍了起來。
“有趣!果然有趣,當(dāng)真有趣!”
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忽然響起,酒館的護衛(wèi)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就見一名頭發(fā)雪白的白衣少年,正勾搭著一名嫵媚女子的肩膀緩步走了出來。
少年剛毅的臉龐上盡是傲然之色,瞇得狹長的雙眼毫不掩飾的透著一抹狂傲的藐視。
狂!他真的將這一個字眼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已經(jīng)記不清有多久了,沒有人敢在我這血色酒館里鬧事,可是今天,你們破例了,你們真的很棒?!?p> 鐵血狂神葉蓮白!
隨著這一名白發(fā)少年的出現(xiàn),原本喧鬧的酒館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可怕,靜得詭異。
心跳,只有心跳。
無人再敢言語,一個個只能停留在原地,甚至不敢走動,生怕因為自己發(fā)出的一點動靜,引起了這名少年的不滿。
在這詭異的氛圍,所有人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著,放佛在等待著這名少年宣布的審判。
“小白?”
轟!
眾人皆是心中一震,雙眼爆出一團不可思議的震驚,震驚到底是誰敢這么不開眼,竟然當(dāng)著狂神的面,叫出了道上不可觸犯的禁忌?
鐵血狂神葉蓮白,最忌諱的就是別人叫他小白,曾經(jīng)有一名小幫派的頭目醉酒之后不信邪,便當(dāng)眾叫出了小白二字。
結(jié)果當(dāng)晚消息走漏,整個血色酒館傾巢而出,將那個小幫派連根拔起,而那個幫派的老大,更是被鐵血狂神葉蓮白用繩子拴住,騎著駿馬拉著他踏遍整個南城的街道。
身體在地上摩擦,凄慘的叫聲響徹了南城,無人能合眼,卻都不敢出門一探究竟。
鮮血流了一路,最終那人的血肉遍布了長街,當(dāng)?shù)诙煊腥嗽诶牙锇l(fā)現(xiàn)他時,便只剩下了一具掛著碎肉的骨架。
只因一聲小白,便發(fā)生了如此慘無人道的暴行,也從此祭奠下了鐵血狂神的惡名!
可如今!
這個禁忌再次被人觸碰,并且是在狂神的地盤上……
沒有人敢去想象,這個說話之人究竟會落得什么樣的下場。
“小白,阿南呢?”
詭異的氛圍,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眾人目瞪口呆的循聲望去,就見到了那名身材惹火的紅衣女子。
不!
準(zhǔn)確來說是紅衣女子身后,正坐在桌前悠悠品茶的那一襲白衣!
小白?阿南?不應(yīng)該?。∵@少年既然懂得,也知道南城雙煞,就應(yīng)該清楚他們的兇名,可為何還會這般尋死?
“龍邪你給我閉嘴!”
紅衣槍客連忙出聲制止。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jīng)晚了,再如何補救都已是徒勞無功。
滴!
一滴清水低落而下,被葉蓮白勾搭著肩膀的嫵媚女子疑惑抬頭,卻看見本該燃燒怒火的鐵血狂神,此刻的雙眼里已經(jīng)布滿了淚水。
而剛剛那滴清水,正是他的眼淚。
砰!
葉蓮白無力的跪在地上,低著頭,寬厚的肩膀隨著哽咽輕輕顫抖,前一刻的狂傲不羈已然不見蹤影,就像一個與親人久別重逢的無助少年。
“老……老大……”
“別哭了?!?p> 龍邪站起身來,拍了拍葉蓮白的肩膀:“這么多人看著呢?!?p> 一名機靈的小弟似乎看懂了一些門道,頓時抬手大喊:“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