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先前的事情已經被小二說于老板聽,龍邪這邊點的菜很快就被上齊了,而這家小店里的老板也親自跑了出來,對龍邪滿臉賠笑的表達了歉意:“三位客官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是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還請諸位多多擔待,這一餐,給各位打個折扣?您們看如何?”
“不必了,你忙去吧?!北灰谉熾[晦的數落了一翻,龍邪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些影響,不想說太多廢話。
這家小餐館的菜式主要是以烤肉為主,這看似簡陋的地方,卻將各種食材都處理得很好,種類繁多的食材被烹烤得香氣四溢。
易煙拿起一串烤肉輕咬一口,想起先前自己說來這里時,龍邪那錯愕的表情,不由得說道:“其實我也沒有那么嬌貴的,相比于酒樓里那些正式的菜肴,平時我也喜歡來吃一吃這些街邊的東西,雖然環(huán)境未必有那么好,但是至少,這樣的味道合我口味?!?p> ……
今夜鬼市的街道上人來人往,其中不乏一些從遠方慕名而來的旅人,人們在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走,也有人在自己心儀的攤位前停下腳步。
提花燈的小孩,噴火雜耍的藝人,帶著面具的云游歌者,每一條街道上都擠滿了人,熙熙攘攘,熱鬧喧嘩。
從監(jiān)獄里出來之后還沒有回去一趟血色酒館,也不知道小白他們現在怎么樣了。
三人并肩行走,即便是在這個行人擁擠的街道,他們也仍然是奪目的,美人本不常見,這樣的美人更是難得一見。
眾人都不敢與他們走得太近,生怕冒犯了他們,因為這三個人讓人一看,都會感覺是非富即貴的。
“那邊還有賣妖獸的呢?要不要過去看看?”龍邪看向不遠處的一個攤位。
“毛茸茸的哎!”易煙眼眸一亮。
……
三人本就什么都不缺,龍邪貴為血色酒館魁首,在這皓月城,似乎已經很少有他想要卻拿不到的東西了,而龍谷雪的身份更是高貴,高貴到即便是在這個國家的帝都,都是無人敢惹的存在,至于易煙,她身后的盛天拍賣行更是要什么有什么。
可這才逛了沒多久,龍邪的身上就已經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商品,這些東西他倒不是不可以放進儲物戒子,可這畢竟也不是他買的東西……
他苦著臉,他突然發(fā)現跟女孩子逛街,簡直比出去和人打架還累……
而龍谷雪則一直冷著臉,全然沒有了昔日對自己調笑的那副模樣,這一點,到現在龍邪也沒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走到了鬼市的盡頭。
龍邪眼睛一亮:“總算走完……”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龍谷雪忽然抬起手握住了肩上的劍柄。
“不至于吧……”龍邪哀嘆一聲。
“那個人一直在跟著我們?!饼埞妊╇[晦的看向他們身旁不遠處,那里有一個青衣的少年正站在一個攤位前對攤主詢價。
“而且,暗處還有人盯著我們,剛剛他身上散出了一絲殺氣?!饼埿皣@了一口氣。
“看來你還沒有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饼埞妊├浜咭宦?。
“我……”龍邪又不知道說什么了。
“走吧?!饼埞妊┮矐械谜f他。
三人漸漸離開了鬼市,在街頭上了一輛馬車,快速的離開這邊。
在他們離開后,鬼市的街角走出來了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袍人,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他摘下了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死氣沉沉的臉龐。
落月軒客棧。
龍邪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房間,其實在動用暴戾之氣陷入昏迷醒來之后,他就發(fā)現了自己的經脈有了一絲松動,這種松動并非來自于傷勢,而是突破的前兆,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
床榻上,他盤膝而坐,修羅訣心法在體內狂暴運轉,四周的天地靈氣不停的向他涌來,滲入體內,化為靈力,在經脈里流轉不息,又劃分九份,分別流進他體內的九大脈門里。
是的,九大脈門,不同于常人以丹田氣海儲納靈力,龍邪因為體質心法以及曾經丹田被毀的原故,他的經脈網格上被開辟出來了九處脈門,每一個脈門的靈力儲量都如同丹田般大小。
換句話說,在同境的情況下,他體內可容納的靈力是常人的九倍之多。
或許這樣的事情說出去就像天方夜譚,可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確實就是這么離奇而詭異。
而在他修煉的過程中,龍谷雪就一直冷冰冰的守在房間門外,寸步不離。
……
今夜又落了一場雪,在這個雪夜里,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袍里的男子從長街盡頭跨步走來,他的速度不急不緩,長靴踏在石板上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聲音,甚至如果仔細去觀察的話,便可以發(fā)現,他每走一步之間的跨度都幾乎一致。
這條長街太過寂靜,靜到能夠清晰的聽到這個人的腳步聲,兜帽的陰影覆蓋住他的容貌,高大的身軀上散發(fā)出來的是一股死氣。
紛飛的雪花在天地間飄舞,可當即將落到他身上時,又會受到那股死氣的影響,從而導致逆流……
以至于到了現在,他身上的黑袍都仍然漆黑,沒有沾上一片白雪。
他來到了陳家大門外,腳步不曾有絲毫停歇,轉身便走了過去。
門外的兩名護衛(wèi)頓時上前阻攔,可不等他們開口,就見那人的身上驟然爆發(fā)出來一股無形的勁氣,瞬間將陳家的兩名護衛(wèi)震飛致死。
這一響動引起了陳家守衛(wèi)人員的注意,他們紛紛從庭院中沖出,可都沒能阻礙住那人一步,便已經接連倒飛而出。
黑袍人走過庭院,最后來到陳家家主的院落,此時他身后已經橫七豎八的倒下了一路陳家之人。
他抬起手推開院門,而陳家家主正如往常一般坐在院內看書。
“你的人都是廢物嗎?”黑袍人摘下兜帽,兜帽之下是一張死氣沉沉的臉龐。
“云天。”陳家家主回過頭來,語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