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過去。
男人戴上了金絲眼鏡,翻開了病例,看清楚頁面上貼著的照片處,他突然彎唇笑了笑。
顧橋箏被帶到醫(yī)生的辦公室。
安靜的少女抬頭望著銀色的牌子,上面只有“辦公室”三個字。
護士離開之后,偌大安靜的辦公室中只剩下兩個人。
女孩在醫(yī)生的面前坐下。
她一直沉默著,很安靜。
醫(yī)生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東西。
安靜的環(huán)境中出現筆尖在紙張上摩擦出沙沙的聲音。
終于,男人抬起頭,看著女孩的面容。
想起女孩病例上的信息。
一個人格分裂患者和中度臆想癥患者。
喻書舟問:“你叫什么名字?”
顧橋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知道嗎?”
話落,她又掃了眼醫(yī)生手底下的病例,意思很是明顯。
男人撇眉。
“但據我所知,你好像不是叫這個名字???”
顧橋箏無語,上午那時,還不知道新來的是她的主治醫(yī)生。
只是偷了醫(yī)生的衣服和白大褂穿,但趕不巧,這個男人是自己的醫(yī)生。
喻書舟看著女孩的表情,低眸笑了笑。
此刻顧橋箏已經換上了病人的藍色病號服。
與上午見時不同,病號服給女孩的氣質又增添了幾分柔弱的美感。
“顧橋箏?”
男人輕淡出聲,翻了翻病例:“來醫(yī)院五個月?”
顧橋箏:“......”
女孩抿了抿唇,手指在左手腕上紅色的圖案上碰了碰。
喻書舟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男人的眼底劃過笑意。
是不耐煩了嗎?
男人托著下巴。
“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上或者情緒上有沒有什么不適?”
顧橋箏搖頭。
男人抬眸:“有沒有出現過突然某個時間段失憶的狀況?”
顧橋箏繼續(xù)搖頭。
喻書舟摘下眼鏡,放下,認真的看著她:“你知道你的身體里有另一人的存在嗎?”
男人摘了眼鏡,他雙眸黑沉,就像是漩渦一般。
認真的直視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要把那個人吸進去一般。
顧橋箏看著他黑沉的瞳孔,回答。
“我的身體里沒有另一個人,只有我?!?p> 男人挑眉:“你的意思是你覺得那個人也是你?”
顧橋箏安靜的看著他:“在我的身體里,當然是我。”
喻書舟又問:“那你為什么認為這個醫(yī)院里有人想要殺了你?”
在女孩病例的一角,記錄著女孩曾經發(fā)狂的經歷。
她說這個醫(yī)院里有人想要殺了她,但她不知道是誰,每天晚上都會過來想要殺死他。
但有一天她的主治醫(yī)生一晚上都守著她,根本沒有人過來要殺她。
顧橋箏撇眉:“你也不相信我?”
男人看著她。
“我相信你,但是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顧橋箏深吸一口氣,沉默了幾秒,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他確實存在,連我也沒辦法抓住他,而且他們都不相信我?!?p> 女孩的說辭確實完全就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說辭。
男人戴上了眼鏡,恢復了斯文又紳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