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外崖壁樹林,三人已經(jīng)走出了七天,兩日前,守在空竹山周圍的侍衛(wèi)撤退了,讓王婆得以傳信,這才兩天,陳世潤雖然沒有追上來,卻有殺手過來,這速度還是很迅速的。
蘇白看著那七人,一樣的黑衣人裝扮,都是這個套路,他只化名離九是陳世潤,陳世潤亦知化名蘇白為陳世宣。忘記了從何時開始,兩人開始針鋒相對,明爭暗斗,也許是那年梨花樹下,也許是那年后宮事變,也許是統(tǒng)領(lǐng)兵權(quán)后,也許是一出生。
七人中,中間的走出來,他的肩頭,還落著一只棕色小鳥。他歪了一下頭,盯著車上站著的淡漠蘇白,眼睛微瞇,悠然開口道:“肅王爺~在下中原七怪,久仰大名,今日得此一見,幸會幸會?!泵C是七王爺?shù)姆馓枺绾谓械亩加?,都是指陳世宣?p> 蘇白看著那人,目光冷冽,站在車上就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傳送給這七個人,他沒有說話,犀利的眸盯著那只鳥,略有所思。斬天走向馬車前面,一臉淡漠的道:“中原七怪,不在中原待著,跑來南境作甚?!?p> 領(lǐng)頭人見到斬天,又陰陽怪氣道:“呦,戰(zhàn)氏家族的戰(zhàn)天將軍,果然如傳說那般,形影不離的保護肅王爺。”
蘇白冷哼一聲,雙手環(huán)抱,終于拿出了他居高臨下的王爺架勢,冷道:“此等嘍啰,本王從未記得,夜半三更,擾人夢,不過是探路狗罷了,戰(zhàn)天!”
“是,王爺。”斬天應(yīng)道。已經(jīng)多久王爺沒如此言語,沒有叫自己本名。此一刻,他戰(zhàn)意爆發(fā),眼神似火的盯著這七人,終于可以大展身手。
領(lǐng)頭人哼了一聲:“那就請賜教了?!彪S后,身后的六人馬上擺開了陣型,有三個人消失在了暗處。斬天向前一躍,站在領(lǐng)頭男子面前,絲毫沒有停頓,掌心凝聚內(nèi)力,向領(lǐng)頭人推去,掌峰在空中卷起一道漣漪,似火顏色,領(lǐng)頭人也怒喝一聲,硬接了一下——
嘶
領(lǐng)頭人直接被推后進兩米,地下留下一條長長的拖印。
身后還剩下的三人馬上包圍了上來,四人將斬天圍在其中,領(lǐng)頭人暗自感嘆,這戰(zhàn)氏家族的人果然名不虛傳,能在七王爺身邊待這么久的,必定都是精英!
蘇白冷眼看著他們打斗,他的目光一直鎖定的,都是那只鳥,那只鳥從剛剛開始,就飛到了馬車轎子頂上,并叨了叨,與尋常鳥兒無異。他一點兒都不擔(dān)心斬天解決不了他們,他現(xiàn)在就是要保護轎子的安全,保護里面熟睡的人兒的安全。正當(dāng)蘇白盯著那鳥兒出神時,隱藏在暗處的三名黑衣人突然現(xiàn)身,在轎子周圍,要對轎子下手,蘇白馬上冷眸一閃,左手空中一劃,空氣瞬間變冷,他們的行動都頓了一下,手掌之中,三枚冰晶凝結(jié),隨手一彈,便直接飛到三個不同方位人身邊,他們都是做好功課的,知道七王爺擅長縱水術(shù),在見到那小圓球冰晶時,都馬上做好了防范準(zhǔn)備,可惜,實力差距巨大,他們縱使已經(jīng)進入了防御模式,還是被冰晶猛然裂開放出的爆炸氣體振飛。各個口吐鮮血。
蘇白根本沒將他們當(dāng)回事,但是突然之間,一個久經(jīng)沙場之人的敏覺度察覺到了一絲異樣,身體進入戒備狀態(tài),周圍水汽凝結(jié)而來,保護著他的身體。
他在尋找危機的源頭,那個注視感,很近——黃雀!
當(dāng)蘇白再次與黃雀對視時,只見那黃雀尾巴突然冒出藍色火焰,車?yán)飩鞒隽藷沟奈兜溃?p> 不好!蘇白眸子顫動,甩手將那只異類的鳥兒凍住,殺死。馬上鉆進馬車?yán)?,只見紙鳶滿臉蒼白,毫無動靜,身上蓋著的白色披風(fēng)竟然燒了起來,而且是藍色火焰!蘇白沖過去,一把將袍子扯開,抱住紙鳶,袍子在空中被甩出去,飄起的那一刻,蘇白只覺得耳部鳴笛聲,腦袋嗡的一下子失去了所有感官——
嘭——
在外面的斬天只見到馬車內(nèi)部爆炸,藍色氣體騰空,他震驚,不管其他猛地沖向那藍色的爆炸氣體中……
也是那一刻,蘇白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了紙鳶,被震得七竅流血,紙鳶也是滿身傷痕,爆炸的波浪沖著二人直接飛了起來,蘇白只覺得脛骨寸斷,根本用不上力氣,但是他死死的抱住紙鳶,一分也不曾撒手。旁側(cè)便是懸崖,他倆直接被那強大的沖擊波給沖了下去——
“王爺!”斬天驚吼一聲,隨后直接跳下懸崖……
這個沖擊波大到什么程度,就是前段的四個人都被波及到,拍出十米遠,更何況,當(dāng)時在馬車身側(cè)的三人,剛受到了蘇白的攻擊,現(xiàn)在脆弱的很,如今沖擊波再來,命喪當(dāng)場。
也是那一刻,蘇白明白,他們不是陳世潤的人,陳世潤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紙鳶,要說下毒蘇白認定了他絕對是知曉的,但是能干出這種卑劣的事情,也就只有那個人了,王婆!
因為,陳世潤也一樣愛著紙鳶,只不過他的愛,是不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