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鳶靜臥在床上,等著時間,外面廳堂內(nèi),蘭芝和斬天還在吃飯,他倆今日吃的格外的慢,不知是不是第一天到這么大城市,飯菜特別好吃的緣故。不知過了多久,紙鳶都有些困倦了,起身,要下樓走走。正巧靈芝回來,拿了兩盒食盒。紙鳶從內(nèi)臥出來,靈芝見到她,連忙招呼:“姐姐,快來嘗嘗,我特意拿回來給你的,這個可是鳳凰城最有名的鳳凰莊的糕點,就是鐘樓下面的那個??靵韲L嘗吧。”
斬天一聽,伸手要拿,靈芝瞪了他一眼,便悻悻的收回了爪。
紙鳶本看著時辰快到了,要下去轉(zhuǎn)悠一圈,但聽到是鳳凰莊的糕點,體內(nèi)的饞蟲忍不住勾搭了起來,本來晚餐也沒吃飽,嘗一塊不妨事,不妨事。
靈芝打開食盒,一共三層,每層一個小碟子,每個小碟子里面都是精致的糕點,各色各樣,一碟四枚,甚是美觀。紙鳶看的心花怒放,趕緊拿來兩塊,塞進了嘴里,斬天不去看她繼續(xù)扒拉飯菜,看也吃不到。蘭芝一言不發(fā),只是微笑的看著她倆,她已經(jīng)吃完飯了。靈芝將食盒放在桌上,開始上桌吃飯,紙鳶獨自吃這么好吃的糕點有點兒不好意思,拿了一塊給蘭芝和靈芝:“你倆也吃?!?p> 蘭芝搖了搖頭:“我已經(jīng)吃飽了,不可多食了。姑娘你吃吧,晚飯都沒吃幾口?!?p> 靈芝表示:“我已經(jīng)吃過了,這些特意給你帶的,嘗嘗鳳凰城的美食~”
斬天聽后,筷子抖了一下,他突然反應過來,恢復如常,瞟了眼靈芝。靈芝余光掃見斬天看自己,夾菜之余,于他對視了一下,微微瞇了瞇眸,斬天心中了然。蘭芝與靈芝同氣連聲,一母同胞,靈芝的一個細微動作,蘭芝都盡收眼底。兩人不用言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吃完后,已經(jīng)接近約定時辰,紙鳶覺得甚是滿足,全部進了她一人肚中,飽飽的,身體暖暖的,之前的困意又涌了上來,她起身,跟他們?nèi)苏f:“我去門口望望風,躺了一天,身子有點兒乏?!?p> 蘭芝起身:“我陪你去吧?!?p> “姐,姑娘就在門口望望風,沒事的,你陪我說說話,今天弄了好多事情。我要跟你講講?!膘`芝開口道。
蘭芝聽后,挑了挑眉,顯然是用不到自己出手了,便叮囑道:“那,姑娘,您下樓小心些,早點回來,如果要出門的話,記得招呼我倆一聲?!?p> “好的~你們吃你們的……”紙鳶迷迷糊糊的,吧唧著嘴巴,回味著糕點的味道,暈暈乎乎的打開了房門——
蘇白就站在門口,一直等著她出來,紙鳶在打開房門那一刻,暈倒了,蘇白正好接住,橫抱起了她,徑直走向了內(nèi)臥。三個人在廳堂繼續(xù)吃飯聊天,誰也沒提這件事。靈芝邊吃邊向斬天匯報著今天的情報,南境北境說了一圈,最后提到了陳世潤,住進了穆府。
內(nèi)臥
蘇白將紙鳶輕輕的放在床榻上,幫她蓋上被子,深情款款的看著她的臉頰,嘴角上的那個痣。他輕柔的在她額頭親吻一下,坐回床邊,陪在身側(cè)。往日那犀利的丹鳳眼現(xiàn)在溫柔似水,摸著她的柔發(fā),很是滿足。
“不知從何時開始,便受不得你離開我的身邊一刻,每每分開,心中都難受異常,呵呵,怕是中了你的毒了。以后,也休想離開我。”
沒錯,糕點里,下了藥的。是讓人吃了就暈睡的藥,之前蘇白被北境養(yǎng)傷,神醫(yī)就是天天給他喂這個藥,讓他硬躺了半年療養(yǎng),對身體無害的。蘇白在他床邊待了會兒,便出去與他們商討北部戰(zhàn)事去了。就在廳堂,蘇白靜靜的聽著靈芝匯報。
蘇白走出房間后,紙鳶緩緩睜開了眸,她確實吃完糕點后迷迷糊糊,也確實開門之后倒下了,身體承受不住了。但是,在蘇白抱著她回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清醒了,身體竟然自動解毒了!之后蘇白做的、說的,她都感受到和聽到了。她不禁有幾分懷疑,蘇白難道真的喜歡上自己了,竟然控制欲這么強,不讓自己離開他。剛剛蘇白那句告白的話語,聽得紙鳶心臟怦怦跳,說不開心是假的,被這么帥氣的男子告白,而且這次是確定了心意,是真真切切的,因為他是在她昏迷之后做的說的,可信度百分百。紙鳶心里雖然高興,但是又不敢去想。梨園的事情盡在眼前,她總覺得,那個叫阿宣的少年,仿佛就是站在梨花樹下的蘇白。但是,她并沒有看清楚少年的臉,至于為何覺得二者是同一人,大概便是女人的直覺吧。
再往深層,她不敢去想,強迫自己換個事情去想。糕點有問題,是在紙鳶都吃完后,覺得有點兒困的時候吧唧了嘴幾下發(fā)現(xiàn)的,吃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過后嘴里殘留的安眠草的殘味,讓她覺得不妙。但是后來聽蘭芝和靈芝的對話也不像是加害自己的意思,斬天更是埋頭吃飯,她以為自己多慮了,可能是別的味道混雜了。直到眼前一抹黑,失去了知覺。如此再細細想來,竟然是被蘇白抱進來的,那便是他一早就直到她會暈倒,便等在門外,不方便露面。
為何,為何做到如此,靈芝拿回來的食盒,她到底知不知情?自己又為何會解了這個毒?難道是自己體內(nèi)的毒與安眠草毒理相克?哎,又是多想,自己體內(nèi)什么毒自己都不知,還提什么相克。
當!當!當!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亥時~”
外面,打更的小廝走過,紙鳶猛的坐了起來,已經(jīng)亥時,她要去見九哥哥。但是他們四人都在外面,既然蘇白已經(jīng)不惜下藥來阻止自己出去,他又豈能讓自己大搖大擺的再次走出?好在屋內(nèi)房門閉著,她不能出去,好歹趴窗戶上看一看,是不是九哥哥在樓下門口了。她躡手躡腳的走到那個唯一的窗邊,輕輕的推開一個縫隙,掃了眼樓下,并沒有九哥哥身影,長嘆了口氣,平視時,瞳孔猛然放大——
對面的街道的客棧,三樓,陳世潤就站在窗邊,滿臉微笑,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