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要再說了!”
柳星瀾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視線停留在何殊畫身上片刻,眼眸深邃而復(fù)雜。
半晌,他依依不舍地嘆了口氣,手中像是緊握著什么東西,“砰”地往地上一扔!
四周煙霧繚繞,半米之外的景物都讓人看不真切。
蕭云叫囂著要抓住那個紅衣男子,可一群士兵在煙霧中碰撞在一起,霎時間,一股流風(fēng)從何殊畫身旁經(jīng)過,葉輕潯一把攬過她的腰,力氣大得連她骨頭都要斷掉了,“到本王身后!”
他快速沖上前與煙霧中的人施展拳腳,何殊畫看不太真切,只聽到有人摔在地上的聲音,之后是葉輕潯轉(zhuǎn)過身尋找她的背影。
何殊畫怕下一秒就見不到他,想朝他招手,一股冰冷的觸感卻陡然躥上她的脖子,利劍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不許發(fā)出聲音,跟我走。”
柳明月站在她背后冷冷開口,說話間趁機點了她的啞穴。
何殊畫這女人做事完全沒有章法可言,她擔(dān)心會有意外發(fā)生,所以干脆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
何殊畫悶聲不響地將裙擺上的吊墜扯到地上,一聲“畫兒”突然從前方傳來,他的嗓音很沉,透著焦急,可何殊畫卻無法回應(yīng)。
莫秋研神色一凜,壓著何殊畫快速往前走,與此同時,柳星瀾不知道從哪里也冒了出來,往她頭上套了個袋子之后,一路顛簸,她被運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
營帳外。
等煙霧完全散去之后,葉輕潯一直盯著地上的吊墜,身形站得筆直。
“王爺……”
蕭云從未見過王爺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渾身透不出一絲生機,就像被人硬生生抽走了思想和魂魄,只留下一具身體的空殼。
他走過去又叫了王爺一聲,葉輕潯突然彎腰,伸手將那枚吊墜握在手里。
再抬起頭時,臉上一片寡淡,像是沒有任何可以期盼的事情。
“備馬,即刻趕往邊關(guān),本王要與莫如風(fēng)將軍匯合。”
他頎長的身影翩然往前走去,步履穩(wěn)健,卻又透著一股焦灼。
蕭云嘆了口氣,吩咐剩下的士兵整裝待發(fā),時間只過了兩日,一行人便抵達邊關(guān)。
莫如風(fēng)看到他,就像看到失散多年的老朋友,走過去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命人找來了一件大衣,“邊關(guān)風(fēng)大,不僅白天會冷,夜里更是冷得要人命,你自己注意身體。”
他侃侃而談,卻突然發(fā)現(xiàn)葉輕潯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問,“姓葉的,你怎么了,一見到我就是這副臭臉?!?p> 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幾年沒見,現(xiàn)在好不容易見一面,難道不應(yīng)該備點小酒,擺點小菜,好好吃上一宿嗎?
葉輕潯眼神暗了好幾個度,才緩緩開口,“這么多年來,西梁一直緊咬著我們邊關(guān)不放,卻在某一個時間段突然出現(xiàn)緩和的趨勢,直到今天,也沒有過特別嚴重的正面交鋒?!?p> 他突然縮了一下瞳孔,“莫如風(fēng),這究竟是為什么,以往你每次上戰(zhàn)場都能染一身血回來,近兩年這么太平,卻遲遲不見你傳來凱旋而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