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可以在劍凌的面前談論無面女小美的美麗容顏和奧妙身姿,但一旦這個絕世冰美人擺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甚至連心臟都快結(jié)出了冰碴,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
“恩,沒錯,這次我也是在救你!你旁邊的那個家伙是個惡鬼,它會殺了你,現(xiàn)在,你要按我說的做,脫下那個鎧甲,然后跑過來交給我,我會替你解決掉這個惡鬼!”無面女用讓人信服的語氣說。
“惡……惡鬼?它是惡鬼?”孫老虎大驚失色,踉蹌著差點摔倒在地上,用余光再次打量了一下身旁的這個高大怪物。
果然,它的樣子看起來更加丑陋兇惡了。
“別聽它胡說,主人!”玄武平靜地說。
“快!來不及了!趕快脫掉,不然你的詛咒會更嚴重的!”一旁的那個短發(fā)女人也突然沖孫老虎大喊。
對面的三個家伙從廢墟中沖了過來!
孫老虎本來不知道該信誰,但被這個短發(fā)女人這么一嚇,只好盲目跟玄武站邊了。
不管怎么說,雖然這個玄武長得比對面的三個怪家伙丑陋兇惡得多,但孫老虎卻還是更相信他一些,而且心中那貪婪的念頭,也驅(qū)使著他無法放棄玄地靈鎧。
“靠!小玄,看來他們?nèi)齻€是想搶我的鎧甲,怎……怎么辦?”孫老虎一下子慌了神。
最先沖過來的小美已經(jīng)揚起了巨大觸角,黑硬的觸角呼嘯而至,朝孫老虎砸了過來,地上的砂石碎瓦一下子也被這股力量掀起的疾風裹挾起來,撲面而至。
玄武巋然不動,輕輕抬手,大地再次震顫,小美和精衛(wèi)所在的地面突然隆起,巨大的觸角雖然砸到了孫老虎,但他只是感到身子猛然震了一下,綠色防御罩再次出現(xiàn),他依然毫發(fā)無損。
隆起的地表卻一下子形成了一個突兀的小山坡,小美和精衛(wèi)翻著跟頭倒了下去,摔到了亂石中。
帝江在空中發(fā)出一聲咆哮,剛要張嘴就要吞噬,卻不想一塊巨大的石頭卻朝它飛了過來,一下子堵住了它的嘴。
玄武面對三人的凌厲攻擊泰然自若,應對自如,同時對孫老虎喊道:
“主人,現(xiàn)在你快使用玄地靈鎧的力量進行遁地,從這里逃走,我馬上就去!”
孫老虎已經(jīng)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茫然地摸著鎧甲,慌張道:
“靠!遁地?怎么……怎么弄???”
玄武一邊繼續(xù)控制著力量,一邊對孫老虎說:
“你只要想著自己鉆地里去,就可以了,快點,主人,我一旦用具現(xiàn)化的本體幫助你,就會銳減我的持續(xù)時間!沒時間了!”
“???想著……鉆進去?啊?。?!”
孫老虎一聲殺豬般的嚎叫,突然遁入地下。
劍凌坐在后排車座松軟的靠椅上,渾身癱軟,他詫異地從后視鏡望著女體魔劫,他之前怎么也沒想到,魔劫竟然也會開車,而且技術(shù)遠比自己要好。
只不過,他倒是有點不敢想象,要是有交警看到在這樣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沒有駕駛員的汽車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狂奔,那會是什么心情。
“沒想到,這幾個臭小鬼竟然這么有勁……”劍凌一邊痛苦地揉著胳膊,一面抱怨著。
他的四肢全都紅腫起來,發(fā)出陣陣錐心的痛,正因如此,他才不敢繼續(xù)開車了。
“我把車開到附近的客棧,然后咱們?nèi)ツ抢镎f。”女體魔劫身體并沒有接觸方向盤,卻依然控制著車平穩(wěn)行駛。
“還客?!F(xiàn)在都叫酒店或賓館了?!眲α栲馈?p> “隨便你們怎么叫,現(xiàn)在事態(tài)緊急,我可沒興趣聽你跟我科普?!迸w魔劫咬著棒棒糖,難得地嚴肅。
“什么事還得去旅館說,咱們在車里說不就好了,或者直接開回家吧!”劍凌嗔怪道。
“不行,我不能開太久,被警察或者其他司機看到就很麻煩。停在路上也是一樣,你剛才已經(jīng)報了警,萬一警察想找你聊聊就麻煩了,我把車開到偏僻點的地方先去避一避。你現(xiàn)在不能回家,等會兒你在客棧簡單休息一下,我用妖氣幫助你恢復身體,然后明天一早,你就得趕回日向山!”魔劫不可置辯地回答。
“日向山?”
“沒錯。”魔劫漠然回答。
劍凌渾身疼痛難忍,也確實無心跟它爭辯,一聽說魔劫還要幫助自己恢復身體,這還真確實是他此時求之不得的事情。
于是,魔劫繼續(xù)開車,大約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附近鎮(zhèn)子郊外。
車停在了一條偏僻的胡同內(nèi),兩人下了車,徒步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個旅店,這期間一直是魔劫架著劍凌,他也沒覺得太累。
此時,他們面前的這個三層小樓雖然掛的牌子是心怡旅店,但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個鄉(xiāng)村麻將館兼炮房,劍凌從后備箱里找出了一件皮夾克套在了身上,然后用坐墊簡單擦了擦臉上的血污,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旅店。
旅店里烏煙瘴氣,三間敞開的房間里不斷傳來吆五喝六的聲音和搓麻將的嘩嘩聲,老板在柜臺后面的小土炕上已經(jīng)睡著了,劍凌拍柜臺的時候,還給他嚇了一跳。
過了好一會兒,這個睡得正酣的老板才從發(fā)財夢中醒了過來,睡眼惺忪,晃悠悠地站了起來,眼皮都快卷到了一起,夢囈般喃喃:
“買什么?”
“不買什么……住店!”
說話間,劍凌看了看這簡陋的房間,其實心里真的想扭頭就走,一刻也不想多呆。
這里實在太破舊了,破敗脫落的墻皮好像一塊塊癬痢,墻角掛滿了黑乎乎的蜘蛛網(wǎng),但上面卻看不到蜘蛛,顯然,連蜘蛛都嫌這個地方太臟了,早已網(wǎng)去蛛空,棄之而去。
老板一聽住店兩個字,竟然感到有點奇怪,整個人也立刻醒了幾分,他警覺地看了看劍凌,好一會兒才回過了味兒,意識到了自己這個小旅館確實名義上是旅店,只不過一直被用作其他用途。
老板猥瑣地哼了一聲,對劍凌說:
“行,哥們兒外地來的吧,你要開個什么樣的房間,好一點的,還是一般的?”
劍凌沒時間跟他廢話,掏出了身份證,說:
“隨便,一般就可以。”
老板哦了一聲,推開了身份證,從抽屜里摸出了一把黏糊糊的黑鑰匙說:
“不用登記,拿這個上二樓,205?!?p> “用押金么?”
“不用,交200就行!”老板滿臉倦意。
“200?這么貴?”劍凌驚訝萬分,但轉(zhuǎn)念一想,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找到一間房湊合住也該知足了,就點頭說道,“好吧!”
老板接過了錢,突然沖劍凌狡猾一笑,推搡道:
“嘿,小兄弟,怎么樣,看你也挺累的了,按個摩不?”
劍凌徹底無語,心說自己現(xiàn)在還哪有心情玩這個,擺了擺手,拎著鑰匙離開了。
“哎哎……你先看看再說啊……”老板嚷道。
劍凌剛要往上走,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魔劫不見了,
劍凌雖然心中奇怪,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大喊去找她,于是只得繼續(xù)往前走,剛走到其中一個敞開的麻將房邊上,他就瞥見魔劫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麻將桌,劍凌徹底無語了,心說剛才這家伙在車里還急得火急火燎,現(xiàn)在竟然還有心情研究這個。
劍凌朝房間這么一看,房間里正對著他的彪形大漢立刻惡狠狠地回望了一眼,瞪得劍凌很不舒服,只好輕輕咳嗽了一聲,來到了二樓的房間。
畢竟,接下來要是出現(xiàn)了“你瞅啥”這句話,說不定就是一場戰(zhàn)爭的開端,而他現(xiàn)在這瘸胳膊瘸腿,連逃跑都費勁。
快步走上樓梯,樓道里是粉紅色的燈,看上去烏漆墨黑,劍凌摸索著找到了房間,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鑰匙孔。打開房門后,劍凌發(fā)現(xiàn)地面上竟然滿是沒有收拾的避孕套,被褥上也是一塊塊斑駁的痕跡,房間里有股臭腳丫子和霉味的混合氣體,讓他連打了數(shù)個噴嚏。
房間里十分簡陋骯臟,而且隔音還很不好,深更半夜的,隔壁房間竟然還時不時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和女人的喘息。
他關上了門,點燃了一根煙坐在床邊,打開了電視機,本來想調(diào)大音量掩蓋待會兒他們說話的聲音,但卻發(fā)現(xiàn)這電視機滿是雪花點,還不斷發(fā)出讓人心煩意亂的聲音。
不一會兒的功夫,魔劫也飄了進來,劍凌深吸了一口煙,喃喃道:
“這里隔音不太好,你說吧,我盡量小點聲?!?p> 魔劫舔了舔棒棒糖,似乎對房間里的味道并沒有什么特殊感覺,而是有些意猶未盡道:
“嘿,看他們幾個玩麻將,弄得我都有點手癢癢了。”
劍凌叼著煙,揉著酸疼的胳膊,喃喃道:
“想玩等你回到捉鬼手機里找那些家伙玩吧,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魔劫將嘴里的棒棒糖拔了出來,舔干了上面的糖汁,這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看得劍凌有點不太自在,但他還是努力克制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回事?你惹大麻煩了!”魔劫看上去有點幸災樂禍。
“我總是麻煩不斷,你說吧,到底怎么了?”劍凌無奈道。
“你之前已經(jīng)猜到了吧,那個小美的計劃應該是奪走這個玄地靈鎧!”魔劫說。
“沒錯,這很顯然,她騙我去秋不成那里,而她那邊則可以完成玄地靈鎧的復原,最后一個孫老虎也會在她那里復活!”
魔劫點了點頭,搖晃著手中的棒棒糖說:
“是啊,看起來她的計劃確實是這樣,如果她能得手,成功得到了玄地靈鎧,那么這個結(jié)果還不錯,可是……可是如果要是失敗了,那可就糟了!”
“額?為什么這么說?”劍凌問。
“因為不光是她一個人盯上了這個祖巫遺物。”魔劫淡淡回答。
“我不管多少人在找這個玄地靈鎧,我現(xiàn)在只擔心孫老虎會不會有危險!”劍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