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腦子里吐槽了一會,安格看了看身旁累成死狗的皮魯特。
“皮魯特,你不知道小鎮(zhèn)旁邊的森林里有很多野蠻人嗎?”
“野蠻人?”
皮魯特半死不活的扭過頭看著安格。
“知道啊,提起他們干什么?”
“咕嚕?!?p> 安格的右邊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他向右看了一眼,隔著頭盔都能想到海德又臉紅了。
“那你不怕野蠻人襲擊嗎?萬一哪一天需要跑路怎么辦,馬這么貴,跑路的時候還是得用腿跑?!?p> “怎么會呢,野蠻人襲擊?哈哈哈!安格,你的父親道夫可是一位強大的覺醒騎士??!你居然在跟我說野蠻人會襲擊過來,哈哈哈哈……”
皮魯特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不停地大笑,說出了安格記憶里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名詞。
覺醒騎士?
安格的記憶里沒有任何關(guān)于這個詞的解釋。
“咕嚕?!?p> 右邊又傳來這個聲音,安格和皮魯特一起無視掉這個聲音。
“說真的,安格,所以我才不喜歡這些訓(xùn)練,因為哪怕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正值壯年的騎士,也很難打過一名剛剛覺醒的普通人,哦,如果那個普通人被騎士的沖鋒嚇破了膽子站在原地的話當(dāng)我沒說?!?p> 這個話題讓皮魯特提起了一些精神,他努力的跟上安格的步伐,和安格討論著這些。
“那要怎么樣才能覺醒?成為覺醒騎士?”
“咕嚕?!焙5掠职l(fā)出了噪音。
皮魯特聽后有些忍俊不禁,他看向安格:
“安格,你老爹可是覺醒騎士,你居然在問我怎樣才能覺醒——哈哈哈,你今天太搞笑了,不行了,不要再講笑話了,不然我真的跑不下去了?!?p> 安格仔細的想了想自己的記憶里,道夫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任何關(guān)于覺醒有關(guān)的東西。
“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些,只是每天都給我安排一些訓(xùn)練,把我累成一條狗?!?p> 皮魯特來了個瞬間變臉,他一下子收斂起了笑容:
“那他……真是非常在乎你?!?p> 皮魯特的表情有些落寞,他又轉(zhuǎn)頭看著安格認真的說:
“安格,你知道嗎?大城市里有很多例子,像是兩個相鄰的貴族,其中一家的孩子覺醒了,而另一家的孩子卻普普通通,就會有各種流言蜚語傳來,據(jù)說大城市的孩子更容易抑郁……”
“著名的教會主教都在說,不要讓孩子過早的知道覺醒是什么,那會讓孩子不務(wù)正業(yè),白日做夢,像我就是,哈……其實也不是,我不認真訓(xùn)練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有上戰(zhàn)場的那個膽子,如果不是我老爹逼我報名的話,我現(xiàn)在更想去酒館里喝兩瓶酒。。”
安格回憶了一下,皮魯特的老爹是個商人,家里還算有錢,但想要獲得社會地位,成為貴族的話……
要不靠世代傳承,要不靠豐功偉績,像是去把戴蒙德鎮(zhèn)對面的野蠻人部落清除掉,派人把這個信息傳到王都去,再由王都里專門負責(zé)這些的人員過來審核,確定內(nèi)容屬實之后可能會給你一個男爵當(dāng)一當(dāng)。
皮魯特的老爹可能是想讓他成為騎士來撐一撐門面,騎士也算是貴族階級的。
安格剛想繼續(xù)了解關(guān)于覺醒的話題,但身旁突然傳來了一連串的動靜。
“咕嚕?!?p> “咕嚕嚕……”
“砰咚!”
這次不僅僅是怪聲了,還伴隨著盔甲碰撞,和倒地的聲響。
“海德!”
安格驚呼一聲,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皮魯特:
“皮魯特!快!幫我卸盔甲!”
皮魯特急忙回身,先是一把拽下他自己手臂上的盔甲,然后用手快速的幫安格卸下身上的盔甲。
“我去叫格羅斯導(dǎo)師!你幫海德卸下盔甲,不要讓他悶死了!”
卸下了盔甲的安格一陣狂奔,找格羅斯導(dǎo)師去了。
皮魯特連忙蹲下,先是卸下海德的頭盔,然后把他的胸甲敞開透氣,最后卸去腿甲。
“我的老天!”
他看到躺在地上的海德的臉就像是油燜大蝦一樣紅,上面全都是汗水,甚至冒起了白色的蒸汽!
安格聽到皮魯特的驚呼,急忙轉(zhuǎn)頭一看,看到海德甚至冒起了熱氣之后,他咬著牙再次加快速度,一路狂奔。
“這個世界的人生病還會冒氣的嗎?乖乖……”
安格邊跑著邊在心里胡思亂想著,而皮魯特也沒見過這幅場面。
“海德熟透了!”
皮魯特看著海德驚呼了一聲,然后急忙的拿出他的水壺,把剩下的半瓶水全都倒在海德的臉上,可惜這看起來一點用都沒有,只是讓海德身上冒出的蒸汽更多了……
皮魯特不知所措的站在那,他想了一小會,來到海德的頭部方向,拽著海德的兩條胳膊,把海德拖到了不遠處的大樹下。
“呼!”
皮魯特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甚至還用鼻子深吸了幾口氣,確定了空氣里沒有熟肉的香味。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海德,如果你不行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不要變成什么亡靈騎士之類的回來找我……我盡力了……我把能做的全做了,而且你看起來像一只油燜大蝦,可我甚至連一口口水都沒有咽,這足以表達我對你的尊重……”
……
當(dāng)皮魯特開始了第五次祈禱時,安格終于跑到了格羅斯面前。
“格羅斯導(dǎo)師……!”
安格大口的喘息了兩下,緩了一口氣,然后立馬說道:
“海德暈倒了,他好像是中暑了……不,他甚至開始冒起了熱氣,可能是很嚴(yán)重的病!”
格羅斯聞言瞪大了眼睛,急忙問道:
“他在哪?”
“前面,兩公里左右!”
安格指著自己來時的方向說道。
“安格,還得麻煩你去前面集市里第二個路口轉(zhuǎn)角后的格林診所里,把安德魯先生叫來!”
格羅斯一邊說著一邊捂著自己的后腰快跑起來,他邊跑著邊在心里想:海德?是哪個海德?那個你不跟他說話,他能沉默一整天的海德嗎?天啊……如果是他的話,疾病一定纏繞他很久了,因為他就是那種一直隱瞞住病情,不愿意告訴家里人的人,他一定很害怕給家里帶來負擔(dān)……
“我得再快點,他的病情一定很嚴(yán)重……”
格羅斯咬著牙加快步伐,后腰的痛感不停地摧殘著他。
瑞秋站在原地,她看了看格羅斯導(dǎo)師的背影,又看了看安格。
“我該去哪?要我做些什么嗎?”
“去跟著格羅斯導(dǎo)師吧,然后去湖邊幫海德弄一些水,我現(xiàn)在得趕去格林診所?!?p> 安格喘著粗氣說道,然后深吸兩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急促的呼吸,轉(zhuǎn)身跑向了集市。
集市越來越近,快速的穿過密集的人群,穿過第一個路口,第二個路口。
“格林診所!”
他闖過診所的門,一個閃身沖了進去,嚇的坐在診所里的老先生差點跳了起來。
“年輕人!”
老先生穿著一身正裝,戴著一副眼鏡,看起來年有五十,語調(diào)緩慢平和,給人一種老紳士的感覺。
“不要急的像野蠻人打進了小鎮(zhèn)里一樣?!?p>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看著安格責(zé)怪地說道。
“呼……呼……”
安格發(fā)出劇烈的喘息,焦急對著這位不知道是不是安德魯先生的老者說道:
“安德魯醫(yī)生……快救救孩子!”
殘荷暮陰
謝謝九幽符鬼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