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群箭會張璀顯能,灑羽街方偃仗義
“將軍,且慢!”
李將軍回頭來看我了。好險!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嗯,衛(wèi)青,你要說什么快說吧,我要自殺了?!蹦樕鲜浅领o入水的表情。
“將軍??!你想想,匈奴還沒有抵御,他們還在不停地攻打我們的邊域,他們的馬的馬蹄在不停踐踏著我們的疆土,現(xiàn)在,還是在您飛將軍的名號之下——如果您就這么走了,那么匈奴會猖獗成什么樣子啊?到那時你難道會從死人墓里爬出來再拿起你的弓嗎?到那時,誰來保護一整個大漢國的千千萬的黎明百姓?又讓誰來守護一大片帝王江山?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打匈奴的么?”
李將軍似乎聽進去了,點點頭,“恍當(dāng)”那口明晃晃的寶劍落到了地上,在寶劍的光影之中,我看見了飛將軍的重生。
“其實……你們都知道我一直都想滌蕩匈奴,但你們知道為什么嗎?(我默不作聲地等待著)我接過父親的弓,我父親對我講:‘兒啊,你要拿著這把弓,去守衛(wèi)邊疆,去打退那侵擾我們邊境的匈奴?!墒窃诋?dāng)時,皇帝奉行的是“休養(yǎng)生息”,我拿著弓我拉這箭我沒處打呀我!現(xiàn)在,終于要去打匈奴了,可是你們?nèi)巳硕颊f……(李廣的眼圈已經(jīng)紅了)都說我老了。我沒老,我會證明我沒老的!”
“嗯……”
“對了,還有那個什么星象師王朔,說什么我犯了大戒,永生不被重用?!?p> “那是什么大戒?”
“之前我在攻打羌人的時候,我曾經(jīng)誘降了許多羌人,然后把他們都處死了?!?p> 皓月當(dāng)空,整片大地都籠在輕紗一樣的月光中,所有所有的人兒都熟睡了,只有一位執(zhí)拗的老人還在苦苦思索……
群箭會大張旗鼓地在灑羽街舉辦了,人們意外地發(fā)現(xiàn),昔日那位親臨陣地的老將軍李廣,回到了漢國的腹地深處,搗鼓起選拔人才的活動來了。到那兒一看才知道呀,什么大張弓、柳條弓、歪弓、扁弓、長弓、短弓、斜弓,還有鴻鵠箭、孔雀箭、樹枝箭,又有那蠶的絲、蜘蛛的絲、老鼠尾巴來做弦,縫合之處,又是粗繩、樹脂、木版塊兒之類的東西??茨沁x手,高矮胖瘦、男女老少都是有來的。嘖,是一出大戲!我細細想著。
“各位鄉(xiāng)親父老,在坐的各位,但凡是箭術(shù)超人的,不論身份,不論地位,站出來,展示出來,隨我一起上陣殺敵?!崩顝V說。
“我來!”有一個壯漢子出來了,一看就是力大無窮的角色,只見他挽弓搭箭,瞄著十米外屋頂上的一塊破黑瓦就是一箭。吼哈,不偏不倚。人們轟轟烈烈鼓起掌來?!澳氵@算什么真本事!”一個人矮小口氣卻不大的人上來,盯著隔岸的亭子尖上,說來奇怪,那支箭就像一個輕功高手一樣穩(wěn)妥地落在了亭子的尖上。“好,好!”然而李廣將軍始終愁眉不展:目前為止這么多個箭客沒有一個是讓他滿意的。
話音未落,一個面白唇紅、看起來波瀾不驚的人,默默拉起了他的弓,掂一掂輕重,扯開馬步,手臂往后拉,拽住的似乎是春風(fēng),是晨曦,是流經(jīng)縣城里的每一顆空氣,然后箭客鎮(zhèn)定地松開弓弦,“呼”一下子就把原來扎在亭子尖上的那支箭的羽毛給串了起來。箭客還是鎮(zhèn)定如初。這是真正使大家無異議的一位高明的箭客了。圍著看的人多少都是拍紅了手回去的。李將軍也終于面綻笑容。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張璀?!崩顝V和張璀正聊著,忽然聽見灑羽街上的那一邊傳來一陣接一陣婦人的抽泣。李廣趕過去一看——是一個地痞流氓在欺壓百姓,頓時怒不可遏,,當(dāng)他拉開弓時,另有其人拉弓放箭——一支箭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卦搅四莻€地痞的腦袋瓜兒上?!笆悄奈挥⑿??”李廣比那婦人還急,匆匆問起射箭者的來路。
“飛將軍好,我叫方偃。”一個輕盈靈活的少年執(zhí)弓從街尾而來。
李廣拉來張璀,對著他們兩個說:“從今往后,你們倆就跟著我,一起去打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