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這句話,這位“阿加莎”非但沒有一點兒驚訝,而是很平靜,依然保持著微笑和端莊,說道:“對,這里并不是真實,艾伯納先生,你仍然沒有醒來。”
我繼續(xù)一邊咀嚼這沒有味道的米線,一邊問道:“所以你也不是阿加莎是么?”
“對,我只是變化成了她的樣子?!?p> “真正的她……”
“仍然在睡覺?!边@位“阿加莎”打斷了我的話。
“那么你就是幽靈了吧?”我接著問道。
“阿加莎”微微一笑,點點頭,回答道:“是的,我就是居住在這里的那個幽靈?!?p> 我重新抬起頭來看向了她,她的外貌改變了,衣服也不再是那件莫名其妙的衣服,而是一身素白的長袍,頭發(fā)由橙色變?yōu)榱撕谏垌沧兂闪私鹕?,只是五官和輪廓沒變。
我驚訝地問道:“等等,你原本就長這個樣子嗎?”
這個女孩……哦不,女人笑了笑,回答道:“艾伯納先生,既然我已向你告知了真實,我為什么還要拿個假的外形騙你呢?”
“那您……”我重新審視一遍這個女人,“長得和阿加莎還真像啊……敢問夫人尊姓大名?”
“伊芙·莫斯卡倫科。”
“伊芙·莫斯卡倫科?”我小聲地掂量著這個名字,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你給之前來住的亞歷克斯做噩夢,為什么對我,卻沒有做噩夢?”
“因為他與我們同是莫斯卡倫科家族啊?!?p> 同是莫斯卡倫科家族??那為什么還要對自己家族的人這樣做??
“因為我們在趕他們走,而你們的話就不用了?”
“你剛剛說了‘我們’?也就是說……”
“嗯,除了我,還有眾多莫斯卡倫科家族的亡魂?!边@個名為伊芙的女人微笑著,將頭側(cè)向一邊。
為什么都是莫斯卡倫科家族呢?那為什么同是莫斯卡倫科家族,就要在這座別墅中做噩夢?!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幽靈雖然不能輕易影響我們的世界,但不代表它不可以影響,難道說???
伊芙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輕輕地說道:“就要走了么?那么,艾伯納先生,或許是明天,或許是用不,總之,再見了?!?p> 而我也沒有理她,我知道怎么醒來的方法。
于是我飛速跑回樓上,中途也看到了,許多像伊芙那樣穿著白色長袍的幽靈,它們都用悲傷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想告訴我什么。
最后,我跳向了那個房間的大門。隨即傳來的,便是大腦的眩暈……
……
忽然全身打起了冷戰(zhàn),我急忙睜開了雙眼,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
待雙眼適應(yīng)了黑暗后,我終于看清了我所在的地方。
“啊,我成功醒來了嗎?”我自言自語道。
似乎是的,我成功醒過來了。
我站了起來,看向了阿加莎的位置,果不其然,一個熟睡的,把自己緊緊地包裹在被子中的少女映入我的眼簾。
看那睡顏還挺幸福,看來幽靈并沒有去影響她。
我躡手躡腳地走向了窗子的地方,慢慢地拉開窗簾。
不出我所料,現(xiàn)在仍然是黑夜。
接下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差不多要把那些幽靈封印在那個布偶里了。
于是我將我的破舊長袍重新披上,走到擺放在這個房間的布偶前。
接下來,我就開始念起了那段屬于“死靈術(shù)”的咒語。
“死為生,生為死,若欲復(fù)生,遵循吾志。跨越生死,降臨于此身!”
在我念完這段咒語后,這個布偶就像預(yù)料之內(nèi)的一樣——布偶下方出現(xiàn)一個專屬于那些死靈法師的魔法陣,然后布偶開始閃耀出了深紫色的光芒,逐漸地,從布偶上也感受到了生命的氣息。
我看到這一情景,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成功了呢。
但是,這個布偶就像這樣,魔法陣和光芒消失之后,布偶居然就不再動了。
wtf???
我抓起布偶,開始左看右看。
這個布偶剛剛僅有的生命氣息,在魔力褪去之后居然也隨之褪去了。
“靠!”我小聲地抱怨道。
居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問題,看來得啟動B計劃了!
于是我拿出了我從阿加莎那里學來的一個魔法。
我將自己的魔力,以及自己的一些體力混合在了一起,轉(zhuǎn)化成了生命能量,并注入了這個擁有過短暫生命力的布偶身上。
果不其然,很快這個布偶便動了起來。
“你還記得你身上剛剛出現(xiàn)的的生命力嗎?”我問道。
那個布偶點了點頭。
“行,你去尋找那個生命力,就在這個房子里尋找?!蔽颐畹馈?p> 那個布偶接收到了命令,便輕輕一跳跳到了地上,開始朝房間外走去。
這里說一下,這種魔法能夠給死物賦予生命。但是賦予生命也分等級的高地,而這個等級的上限則要看賦予者的魔力強度。
但我可不經(jīng)常使用這個技能,也不怎么聯(lián)系,所以我所能注入生命力的玩偶,也最多能去當我的打手。
至于要讓玩偶說話,這個我根本做不到,不過聽說阿加莎已經(jīng)做到過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在我看來,這種被賦予了生命的玩偶,也就是用來施加命令,完成其使命后消失就行。
隨后,玩偶居然順著樓梯往一樓走去。
我看到這一幕,瞬間就回憶起了我?guī)追昼娗白龅哪莻€夢。
可能那群幽靈就在一樓的客廳等著我呢。
于是我便繼續(xù)跟著那個玩偶走下樓梯,下樓梯的一路上,我都能感覺到來自周圍的異樣的寒冷。
聽那些人類說這便是接近幽靈的感覺。
終于來到了一樓的客廳,大門和夢里一樣,都是緊鎖的。只不過不同的是,其他的那些小房間也同樣是緊鎖的,并沒有像夢中那樣虛掩著廚房門。
那個玩偶來到了客廳中央就不再行走,只是像機器人一樣不停地轉(zhuǎn)圈。
看到三個擺放在原來的地方的完整的布偶,我飛速走上前去,來到了一個擺放居中的布偶前,念起了那串死靈術(shù)的咒語。
“死為生,生為死,若欲復(fù)生,遵循吾志。跨越生死,”念到了這里,我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夢中的一些場景,便稍微地改了下咒詞,繼續(xù)念道,“伊芙·莫斯卡倫科,降臨于此身!”
一瞬間,那個布偶的下方出現(xiàn)了一個屬于死靈法師的綠色的魔法陣,然后布偶就像那些漫畫里的一樣,飄了起來,綻放出耀眼的光彩!
漸漸的,布偶身上的光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法生效了,但我的確感知到了布偶身上的生命力在魔法結(jié)束后仍然沒有消失。
“看來是……成功了呢,伊芙。”
我輕輕地嘀咕道。
布偶站了起來,點點頭。
雖然看不到布偶的表情,但我猜想,這位女士,一定是展露出溫暖的微笑。
確認這個布偶里的靈魂就是衣服后,我們就坐在了沙發(fā)上開始互相交談。
“你們只有黑夜出現(xiàn),為什么?”我問道。
“其實我們白天也可以出現(xiàn),只有黑夜出現(xiàn)什么的完全是謬論。”雖然我只是給布偶象征性地做了個嘴,但我可是沒給布偶的嘴設(shè)定說話功能。但這個被靈魂附體的布偶似乎說話不用嘴呢……
“那么,艾伯納先生,你不打算問些實質(zhì)性的問題嗎?”伊芙(布偶)的提問打斷了我的思路。
“對了,那么我有一個比較關(guān)鍵的問題?!?p> “嗯?”
“你剛剛在我夢里說的,只給莫斯卡倫科家族的人做噩夢,讓他們遠離這里。而對我們這些外人為什么不用噩夢攻擊我們?”
“因為那家伙并不打算傷害不是莫斯卡倫科家族的人。”
“那家伙?”
“我們現(xiàn)在還沒辦法告訴你,不過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我好奇地看著玩偶,問道:“什么事兒?”
“我需要你去吧我的兒子帶回來?!?p> “你的……兒子?”我疑惑地看著她,問道,“敢問夫人芳齡?”
誰知我剛問完,伊芙就跳了起來用玩偶那軟軟的手臂狠狠地打在我的頭上:“問女孩子年齡是一個非常輕率的行為!”
雖然這一擊不怎么疼,但也讓我明白一些東西。
然后伊芙接著說道:“我也就死了不過三年,我的兒子估計也就二十幾歲?!?p> 我聽完,便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兒子是亞歷山大嗎?”
“咦?你怎么知道。”
“就是你兒子來找的我驅(qū)鬼?!蔽衣柫寺柤纾忉尩?。
然后伊芙便用布偶的身體做著思考的動作,小聲嘀咕道:“沒想到我的兒子居然這么果斷,真令人放心?!?p> “所以夫人您是為了見您兒子才停留在這個別墅?”
“并不是,我們都是被那家伙困在了這里?!?p> “所以到底那家伙是誰???”我無奈地追問道,“夫人您就告訴我‘那家伙’到底是誰,我好去解決他然后向您兒子交差啊!”
“都說了不行,而且不是我不想告訴你!”伊芙也開始激動起來。
“為啥?”
“因為最后一個能說出他名字的人已經(jīng)被那家伙處理了!”
我仿佛聽到了重要情報,便追問道:“處理……了!?什么情況?您跟我說說?”
“我也不知道啊,那家伙用一種特殊方法引誘我們莫斯卡倫科家族的人前來這里,然后將其殺掉,吞噬完肉體后,再逐漸吞噬靈魂!所以,我的夫君??!”說到這里,伊芙居然用布偶的身體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