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生
清晰的敲擊聲。
一名裝有機械義眼的老人手握權(quán)杖走進了地下城。權(quán)杖看上去十分精致，雕刻著許許多多舊時代的動物。在權(quán)杖的頂端，還在不停的涌出蒸汽。
他并不都是義眼。他的左眼是血肉的，右眼才是機械制成的義眼，瞳孔處的鏡頭還在不斷調(diào)整。
“...還有人活著啊?！?p> 他似乎踢到了什么，低下頭，發(fā)現(xiàn)是名昏過去的人類士兵。
“那就...幫幫你好了?！?p> 他扯下口罩，露出一張沒有嘴唇的嘴。微黃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嘴角還帶著笑。
...
再一次醒來了。
里克無神的望著天花板。
他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查看自己身處何方，里克現(xiàn)在只想逃避這個噩夢般的世界。
所有不幸的發(fā)生都是因為當事人的力量不足。
是我...太弱小了啊。
里克覺得視野有些模糊，他立即抬起手想要擦去眼淚，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被固定住了。
這個舉動觸發(fā)了警報。
灰暗狹小的房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走路聲。不久，一個怪人推開了房間的木門。
“你是...什么人？“
里克皺著眉頭詢問道。
“哇哦，多棒的實驗體啊！”
怪人舔舐著牙齒，因為他已沒有嘴唇，這模樣看上去十分詭異。
里克不由得有些反胃。
“你成功了?！?p> 怪人前進幾步，幾乎將臉緊貼至里克面前，里克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能看到他的唾液正在外溢。
“成功...什么？”
里克的眉頭更加緊皺。
“畸變種的初步改造！啊...真是個不錯的實驗體。”
怪人自顧自的說著，同時從身旁抽出一柄手術(shù)刀，輕易地割開了里克的肚皮。
“你這瘋子！”
里克瞪大眼睛，同時恐懼的低頭查看情況。
...
不是內(nèi)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里克歇斯底里的大喊出聲，瞳孔無限的放大。
他的身體內(nèi)部，全部被替換成了機械。
“別吵了，該死的小鬼！”
怪人不滿的斥罵道。他走向房間內(nèi)的手術(shù)臺，選出幾個沾滿血液的工具。
“接下來是外皮，最后是頭顱?！?p> 怪人露出極為可怖的笑容，似乎真的在看一個滿意的藝術(shù)品。
“不要！不要！我不想變成...”
“變成什么？怪物？”
怪人睜大眼睛，再次貼到他的面前，有幾滴唾液滴在了里克身上。
“我只是個普通人，為什么！？”
里克的淚水潰堤般傾瀉而出，眼神漸漸失去了焦距。
“好吵好吵好吵好吵...”
怪人把眼睛瞪到了最大，他不斷復(fù)讀著這一個詞匯，然后突然用牙齒咬住里克的喉嚨。
吃痛的里克果然止住了聲音。
“安靜了?！?p> 怪人再次露出笑容，用刀粗暴的削去里克的皮，然后伸手抓取手術(shù)臺上的鐵皮，用焊接器硬生生的安裝到里克身上。
“好疼...我會被感染的...”
“等到你全身都是鋼鐵的時候，就不會有疾病這種東西了?！?p> 怪人的機械義眼仍然盯著他的身體，而人眼與里克對視。
“多棒的適應(yīng)性?。 ?p> 下一刻，怪人的瞳孔興奮的亂顫。
“你簡直就像是天生的畸變種！我最完美的作品，以后就叫你...[龍]吧?！?p> 里克的意識已經(jīng)不再清晰。
但他，堅決的回應(yīng)了這句話。
“我有名字...我叫...”
“誰要聽你的名字?。。。 ?p> 怪人陰晴不定的臉再次沉了下來，他鋼鐵制成的拳頭狠狠的擊中了里克。
泄憤后，怪人再一次露出了癡迷的笑容。
“我說，[龍]，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龍]...你殺過人么？我替換你的心臟時，那里看上去很殷紅呢?！?p> “喂喂，怎么不說話呢，[龍]？”
“但是沒關(guān)系，我?guī)湍惆炎彀涂p起來好了?！?p> 怪人不停的詢問著，不停的提及他所厭惡的名字。
“我不是...[龍]。我是...”
“撲哧?！?p> 怪人用老虎鉗卸下剛剛裝好的一塊鐵皮，血液大量濺出。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怪人揮舞著巴掌，不停的扇在里克臉上。
“真是...不聽話?！?p> 累了的怪人動作停歇，同時取來一針安眠劑。
“睡一會兒吧?！?p> 他瞪大眼睛露出詭笑。
...
人群的哭喊。
火焰。機械。爆破。
形形色色的同胞。
舉起槍，在自相殘殺。
面無表情的偶人，
停止呼吸了啊。
...
醒了。
還是那個灰暗的小屋。
見里克再次睜開眼睛，那個怪人又一次靠近了。
“[龍]，你現(xiàn)在有一身機凱種的外皮了。接下來，是植入生產(chǎn)Cg細胞的系統(tǒng)喔。”
怪人咧著嘴，用鋸子割開了鐵皮。
里克垂下頭，失去焦距的瞳孔緊盯著自己的身體。
果不其然，都是鋼鐵制成的。
里克竭力讓自己回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但都是些冰冷到不忍觸碰的回憶。
“好了，[龍]。改造完畢，你可以休息一下了。作為畸變種，要增加對人類的仇恨，試著吃下這塊肉吧?！?p> 里克無力的搖搖頭。
怪人似乎對里克敢拒絕自己極為憤怒，他把肉捏成碎泥，一把塞進里克的嘴里。
沒有任何味道。連嘴，都被改造了么？
里克嘲弄的笑著，但并未發(fā)出任何聲音，他認命似的咽了下去。
“很不錯。這肉，是從你附近的一個尸體身上剖下來的，說來也奇怪，整個高塔附近就你們兩個人類?！?p> 怪人解釋著肉的來歷，雙眼仍然像欣賞藝術(shù)品般的看著里克。
里克的頭瞬間扭向怪人，雙眼瘋狂的瞪大。
“給你替換的鐵皮，也是從一個墜毀的機凱種身上取來的。”
怪人毫不在意里克的舉動，他來到瘋狂掙扎的里克身邊，把一個芯片塞入他的戰(zhàn)斗輔助系統(tǒng)。
用戶名稱：休比
登錄中，請稍候...
熟悉的名字。
里克忍無可忍的大喊出聲，但由于聲卡還未安裝，最后什么都沒能發(fā)出。淚腺已經(jīng)被剖去，他失去作為人類的寶物了。
他不能再擁有感情。
呼吸停止了。
“我說...[龍]，是時候進行頭顱的改造了。”
“是的...[獨眼梟]大人。”
“沒想到，我還在機凱種的通緝榜上呢。沒關(guān)系，[龍]，很快你就是比他們還要強大的存在了。”
“沒錯，大人?！?p>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陣的狂笑在小屋內(nèi)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