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阿彩的死讓明月軒被人非議,若是我現(xiàn)在再在這個時候?qū)じ邒邒吆湍莻€秋玲的不是,只怕讓人更加覺得咱們明月軒在欺人。而且,也不消我出手,那兩人只怕……”宛瑩欲言又止地道。
“她們會怎樣?”春花卻忍不住道。
“沒什么,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春花,我出身不好,先前被她們欺負(fù)。這些又豈有不想‘回報’‘回報’她們,但剛剛得了這個格格的身份,最是被人盯著的時候,所以先不能太張揚(yáng)。若是讓福晉或者其他人知道了,還會覺得你家格格是心腸歹毒的人?!蓖瓞摰馈?p> “格格說得是。是奴婢莽撞了。”春花道,心里卻暗暗覺得格格果真不一樣了,以前哪里能想到這么多。
其實(shí)宛瑩已經(jīng)給高嬤嬤等幾個人看了看面相,已經(jīng)發(fā)覺她們最近都會有麻煩事,所以根本無需自己動手。
天色已經(jīng)一片漆黑,只是各院的燈火還沒有完全熄滅。
四爺在明月軒安置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各處。
記事檔處的嬤嬤記下了,自然來與四福晉烏拉那拉氏稟報。
“知道了,退下吧。”福晉身邊的李嬤嬤對那婆子道。
待幾個人出去后,突然一陣涼風(fēng)也不知道從哪里的,盡然將正對著福晉的一扇雕刻著牡丹花紋的窗戶吹開了。
涼風(fēng)直接撲向了正坐在正位上的那個女人。
只見她穿了一身秋香色蜀鍛旗袍,頭上梳著扁方頭,上面只簪了幾朵絨花。標(biāo)準(zhǔn)的偏蒙古女人的長相,額頭高且凸出,鼻梁呈鷹勾形,眼睛細(xì)長,嘴巴略略偏厚。
福晉的長相著實(shí)平淡了一些,這滿清給皇子宗親選擇嫡福晉,似乎都是按著這個模子選的。
這樣的相貌若是男子,那倒也很好,可是安在女子臉上,實(shí)在不怎么好看。
不過,正室講究的是一個德字,如果能讓丈夫在德行上看重,這也是作為正室的生存之道吧。
她正是四爺?shù)牡崭x,烏拉那拉福英如今與四爺育有一子,正是四爺?shù)牡臻L子弘暉。
“快去關(guān)窗子。福晉最怕風(fēng)了,小心頭疾又發(fā)作!”李嬤嬤連忙閃身,擋在了女人的前面,朝著立在角落里的丫鬟們道。
待丫鬟們一陣忙亂,窗戶也都被檢查了一遍,李嬤嬤這才放心地從福晉跟前退開,并走到她身側(cè)道:“福晉,夜深了,讓芙蓉提水進(jìn)來洗漱安置吧?!?p> 烏拉那拉氏右手撐著自己的頭,微微磕著自己的眼睛,聽到李嬤嬤的話,這才睜開道:“爺今日回府,除了正院,東院那邊可有派人傳話?”
“沒有!不過東院那邊只怕有自己的眼線呢,也知道貝勒爺回來,并且去了明月軒?!崩顙邒吡⒖痰?。
烏拉那拉氏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走,先去看看暉兒。他最近總是睡不好?!?p> 李嬤嬤知道福晉的性子,便也不多言,扶起烏拉那拉氏,陪著她去看弘暉。
兩人從正屋里出來,烏拉那拉氏的額上已經(jīng)多了一條抹額,身上也披了一身單披風(fēng)。
她們沿著廊廡走,拐上抄手游廊,一路往正院西邊的院子去,那里正是大阿哥弘暉的住處。
喵……
?。?p> “福晉!”
突然,一只黑色的東西從一旁的花叢里躥了出來,一下子跳到了烏拉那拉氏的跟前,又不待她反應(yīng),鉆入了另一邊的花叢里。
“養(yǎng)不熟的畜生!是之前養(yǎng)的那只貓!”烏拉那拉氏被嚇了一大跳,當(dāng)下有點(diǎn)惱恨道。
“福晉,老奴讓人捕了,打死算了。免得時不時跳出來嚇唬人?!崩顙邒咭脖粐樍艘淮筇@魂未定地道。
烏拉那拉氏似乎還沒有平復(fù)下來,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月亮,說道:“好。不過不要叫人瞧見。”
原來,烏拉那拉氏性情一貫寬和,對待妾室們更是和顏悅色,甚至都沒其他府里頭的福晉那般嚴(yán)厲,時常免了她們來請安。若是叫人瞧見打死自己養(yǎng)過的寵物,只怕落人口實(shí)。
“福晉也太小心了,一只貓而已?!崩顙邒叩?。
“總是殺生的事情,還是避著一些好。”烏拉那拉氏道。
李嬤嬤點(diǎn)頭應(yīng)下,遂扶著烏拉那拉氏繼續(xù)往前走。
“李氏的妹妹在咱們府里頭住了三個月吧?”烏拉那拉氏又問道。
“可不是,年前來的。瞧著李側(cè)福晉可是有意留下此女的意思?!崩顙邒叩?。
烏拉那拉氏眼里閃過一絲冷意,說道:“那丫頭倒是與我那侄兒蠻登對的,這件事得跟貝勒爺提提了。”
那廂,四爺在沐浴,而宛瑩也已經(jīng)沐浴完畢,正坐在臥房里。
“春花,你出去跟貝勒爺說,就說我肚子不舒服?!蓖瓞撌掌鹦睦锏挠?jì)較,又開始擔(dān)心起要與四爺倫敦的事情。
她擔(dān)心四爺會不會識破自己并非原來的董宛瑩,畢竟自己可是還沒談過男朋友就被穿越大神發(fā)配了過來滴!可這原身已經(jīng)是受過四爺寵幸的小妾之身。
“格格,您怎么……”春花這回忍不住了,露出驚訝之色。剛剛宛瑩那句話,不是明擺著趕四爺走么!
“我昨日睡覺踢了被子,肚子有點(diǎn)受涼了,這個樣子怎么伺候貝勒爺?”宛瑩從鏡中看到春花的神色,連忙解釋道。
實(shí)在是宛瑩真心還沒準(zhǔn)備好,現(xiàn)在立刻就要和四爺那個啥了?。≌嫘挠悬c(diǎn)接受不了。
“格格,貝勒爺都十幾日沒回來了,這一回來,就來格格這里,您這樣一說,只怕讓貝勒爺不高興了?!本G果耿直地道。
春花也點(diǎn)點(diǎn)頭道:“東院,還有西院那些人,可都盯著咱們明月軒呢。您這邊若是讓一點(diǎn),她們就會鉆了空隙。”
宛瑩在心里暗嘆一口氣,心想自己為啥要鬼使神差地跟在父親身后去探一個什么清朝的古墓,結(jié)果掉進(jìn)一個機(jī)關(guān),然后醒來就成了四爺后宅的董宛瑩了。
“那……”宛瑩欲言又止,實(shí)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趕四爺走,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是給四爺暖床的小妾,這一刻遲早要來的。
四爺來到宛瑩的臥房時,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寵妾早已經(jīng)不是之前的那個人,更不知道她還在做心理建設(shè)。
丫鬟們?nèi)缤R话慵袅藷魻T,然后便退了出去,關(guān)了門。
倪思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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