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咸陽。
“這些大臣,各個卑鄙,無人可信,無人可清,朕算是明白了,這個皇帝不好當?!焙ジ袊@自己手下都是一幫雜魚,沒有任何的用處,簡直失望至極。
“陛下所言極是怕,先帝能一手開創(chuàng)大秦,更是不容易?。 壁w高見胡亥有一些傷感,順著他的意思來,反正現在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這咸陽自己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胡亥不過就小兒,不懂朝政。
“說起朝政,朕可能不如扶蘇。”胡亥覺得大臣蒙騙自己,這一點他就不如扶蘇,人心所向。
“要說能力的話,陛下可能確實不如扶蘇,可是陛下這不才從政嗎?”趙高看見胡亥一臉傷感,現在想起自己能力不足,可惜已經晚了,“況且有能力者多了去,可是有機會的人又有幾個,陛下能夠登上大位,說明這是命中注定?!?p> 沒有他趙高,就沒有這個命中注定,看來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
胡亥一想覺得也有一些道理,可是事情前前后后都是趙高幫忙的,不然他不可能坐上皇位。
“不,這全是太傅的功勞,朕以后還要好好跟太傅學學。”胡亥有心無力,當一個皇帝每天還不開心,他明白了皇帝不好當。
“陛下,讓微臣著實有點受寵若驚。”趙高要不是把他當擋箭牌,早就一到結果了他,不聽話,還好沒有破壞自己的事。
“太傅,你說朕作為皇帝,該如何服眾?”胡亥現在知道別人根本不服他放這個皇帝,特別是外面謠言四起,他跟扶蘇更是沒法比。
現在已經到了一個欺下瞞上的地步,他都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想要做好一個皇帝咋就那么難。
“不急,等會兒陛下就知道什么叫服眾?”趙高笑了笑,他今天特意為胡亥準備一套題,相信胡亥學到很多的。
“眾大臣覲見。”一個宦官說道。
“參見陛下?!北娙粟s緊參拜皇帝。
“平身。”胡亥看著下面一群人,臉無表情說道。
“謝陛下!”眾人回應道。
趙高向胡亥說道:“陛下,微臣從南方商人手里收獲了一匹名貴的好馬,準備獻給陛下?!?p> 好馬?
胡亥還有一點期待,就不知道趙高玩什么花樣,點了點頭道:“好,那就讓朕今天開開眼。”
“是?!壁w高回應一下。
“抬進來?!壁w高說了一句。
只見殿外七八個大漢抬著一個東西進來,蒙著布。
眾大臣見此,急忙回頭,看看趙高又要玩什么花樣。
趙高揮了手,示意他們打黑布揭開,籠子里是一頭鹿。
有人道:“這分明就是一頭鹿嗎?”
“是??!”
一個個竊竊私語,不敢大作聲張,害怕中了這個趙高的詭計。
昨天李斯的下場他們記憶猶新,可不敢再做什么言論,就怕惹惱了趙高。
趙高看著下面的人都再說說話,就知道他們在說什么,笑了對眾人說道:“諸位大人,你們都好好看一看,瞧一瞧,這是一匹鹿呢?還是一匹馬呀?”
眾人看了看,確實是鹿,沒有人敢在說話,不知道該說什么?
生怕說錯了,到時候就要變成李斯,所以他們不能草率決定,只能順著趙高意思來。
看著眾人沒有說話,趙高笑著說:“要不這樣吧,你們認為是馬的就站在我左邊,認為是鹿的就站在我右邊,諸位覺得如何?”
又是一個選擇題,一不小心可能就會送了名,趙高殺得已經不少,這些人已經跟著趙高了!
沒有一個人敢忤逆趙高,否則那就是死。
眾人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無從下手,明明就是鹿,他們這些人長著眼睛,可是竟然不敢說。
貪生怕死茍且偷生之人,妄自讀了圣賢書,連心中的最后一片凈土也沒有了,這樣的一個朝廷,不亡才怪。
就在大家猶豫不決之時,有人想到了一個辦法,既然朝廷已經是這個宦官專權,那么站在他這邊沒有問題。
趙高總不能連跟著自己的人都殺吧,于是有人連忙向趙高問道:“那么剛才太傅說的是馬還是鹿?”
有一些人聽了,這個辦法最好,跟著趙高選擇就沒有,除非你趙高連自己都殺,那么他們就認了!
“我趙高認為認為是馬,各位開始選擇吧!”趙高笑了笑,看著這些人就覺得好笑。
聽到趙高一說是馬,有人就感覺選擇了!
“這是鹿,你們怎么沒有看清楚?!庇腥碎_始覺得就是鹿,堅持自己的想法,對說馬的人說道。
趙高看著雙方一般啦,于是開口說道:“諸位,你還是上前看看,確認一下。”
眾人上前看了看,確實是鹿無疑,有人開口說:“諸位,這明明是馬!”
“不對,這是鹿?。 ?p> “丞相剛才說了這是馬?!?p> “是啊,你們可要看仔細了,這就是一匹馬?!?p> “丞相親自買的,怎么可能有假?!?p> “那就是馬?!?p> “是馬?!?p> “是馬?!?p> 看過之后,眾人站在趙高左邊,表示這確實是一匹馬。
有人覺得太過于兒戲,眾人知道這是鹿,他們有只能當做自己是三歲小孩。
幾乎所有人都站在了左邊,還有幾人還在看,趙高指著籠中的鹿說道:“這確實是一匹好馬。”
“對,丞相說得對?!?p> “好馬?!?p> “確實好馬?!?p> “長大了定然是千里馬?!?p> “簡直就是神駒?!?p> “我覺得也是?!?p> 胡亥看著眾人竟然如此,趙高能讓眾人把鹿說出馬,確實有能耐。
剩下幾人也不敢開口,只有他們幾個,怕是兇多吉少,沒有想到趙高朝堂會是這般模樣。
真是令人心寒,不可一世的大秦帝國,竟然讓一個宦官當道。
“好,是馬?!焙バχf道,“退朝吧!”
等人眾人退去,胡亥對趙高說道:“太傅,你為何說是馬,明明是鹿,剛才為何有那么多的人說是馬?!?p> 趙高笑了笑說:“陛下,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想活,而且還要活得好好的活著?!?p> 胡亥一臉疑惑,再一次問道:“太傅,你不是叫我帝王之術嗎?指鹿為馬是何意?”
趙高道:“陛下,但凡是一個成年人,都能分得清是馬還是鹿,我們說他是馬,那就是馬。
這就是選用人才的標準,因為他能跟著我們干,否則就是再怎么能干的人,我們也堅決不能用。
能干不能用,那就是禍害,就像是一匹野馬,腳力雖好,可是根本不能用。”
胡亥一聽笑著說:“太傅說得對?!?p> 從此之后,朝廷大大小小官員,聽到趙高聞之變色,也沒有干說真話,畢竟如此荒唐的事,胡亥都能接受,那么他還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胡亥竟然不知道自己當皇帝是為了什么,連對事情的判斷能力也沒有了,從此對朝政就不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