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桃花縣當(dāng)中的情形可算不上美妙,不僅是陶驊緊張,就連老四都被傳染得有一些緊張。
可是就這樣一直等啊等,調(diào)令卻一直都沒有下來。
陶驊剿滅翻云寨以后以為圣旨肯定到了,結(jié)果回到桃花縣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于是就只能一臉茫然地處理自己留下的爛攤子。
過了大概三四天的樣子,后續(xù)事情他都已經(jīng)擺平了,圣旨還是沒有過來。
“您看他這么久沒來,有沒有可能這一次王亞的計劃失敗了?”
陶驊頭也不抬地,依舊批改著公文。
“管他這么多呢,反正做好自己分內(nèi)的事情就行了,到時候我要是真的走了還真的需要你照顧新來的花家人?!?p> 另一邊,在家中一直等待消息的王亞,卻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看到信鴿飛過來,趕忙的就迎接。
看完信中的內(nèi)容卻是癱坐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全都完了。”
第二天王婭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陶驊認(rèn)為王亞應(yīng)該是在防著自己對他做什么事情。
例行工辦的問了幾句就不再多說什么,在這里的日子不能再久了,跟自己的兄弟們好好聚一聚。
往后天南海北的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見得到,其他的幾人聽聞陶驊要走了,也都從自己原本的地方趕了過來。
巫祝遙最近和孫可可的進(jìn)展飛速,兩個人都已經(jīng)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所以這一次回來也就把孫可可一同帶了過來。
一個月不到,卻已時過境遷。
宮乾已經(jīng)完美的掌握了自己力量,可以隨意的在人身和獸型當(dāng)中來回切換。
巫祝遙從一個單身狗變成了妻管嚴(yán)。
花璽晨還是老樣子,不過最近處理事情是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托陶驊的福,基本上都沒有時間睡覺,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如果以這種形象回到城內(nèi)的話恐怕再也不會有粉絲團(tuán)應(yīng)援。
陶華在昨天也恍然大悟的明白了為官的真諦,只可惜不能在啟發(fā)自己的這片土地上實現(xiàn),心中抱憾。
幾人各有各的心事,唯一能敞開胸懷放肆的也就只有巫祝遙一個。
陶驊對花璽晨這一臉憔悴不耐煩的模樣是深知緣由,可是對宮乾的一臉落寞卻是半分不知。
“小老虎,怎的碰見什么難題兒了?說出來,我們這些年長的也可以幫你把把關(guān)。”
宮乾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下肚,不言不語,可是舉杯的速度卻是越來越快。
“行了,你就別為難你兄弟了,他現(xiàn)在在為自己的終身大事煩惱著呢?!?p> 說話的是孫可可,扔下這話以后,他還好神在在的剝了一顆花生米遞到巫祝遙嘴邊。
???
陶驊三人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盯著孫可可,把她看得滿身不自在。
“這件事情我原以為你們早就知道,看你們這個樣子好像什么都不知曉呀,虧你們還是兄弟。
小老虎現(xiàn)在連戀愛都沒有嘗過卻已經(jīng)有了一個未婚妻,而且他未婚妻還是一個植物。”
“植物?!”
三個人都失去了自己原本的穩(wěn)重大方,巫祝遙更是直接從凳子上跌了下去。
最后還是被孫珂珂給硬拉上來的。
“媳婦兒,這是咋回事兒?。俊?p> 孫可可看了一眼宮乾“個中緣由我不便多說,你們?nèi)绻娴南胫溃苯訂柈?dāng)事人不就好了?!?p> 宮乾頂著四雙目光也只能無奈開口。
“我們這一脈剛剛來到皓月森林的時候是沒有下腳地的,之后是因為強大的嗜血絞殺藤族幫助才站穩(wěn)了腳跟。
幫助的條件便是每一代最優(yōu)秀的那一對都要結(jié)成伴侶。
植物化形可男可女,所以我們虎族每一次都是先確定最強者的性別,再去告知嗜血絞殺藤。
但是今年的那位實在是太軸了,我明明是個男的,他化身成為一個女的不就好了,結(jié)果他卻偏偏化成了一個男子。
你們說!你未婚妻是一個男的,你受得了嗎?”
幾人面面相覷,這個話題主要是接不過來,如果是他們估計早就瘋了。
“那你們兩族就沒有什么解決方法,就這么放任自流?”
宮乾郁悶的灌下一口酒。
“不然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直接把繼承人都給換了吧。
你說我對伴侶的要求也沒有這么高,是個女的就行了,但是偏偏他不是!
每當(dāng)想到我以后的妻子是一個男的,我的心呀就像刀絞一般。”
“他們傳承了數(shù)千年,總會有一些改變性別,或者重新選擇化形的寶物吧?!?p> “呵,當(dāng)然是有的,不過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為了不變成女的,把那些奇珍異寶全都用大火燒掉。
他又是族內(nèi)千百年來的第一天才,是打不得也罵不到,就只能讓他自己慢慢想通了。
你知道我爺爺那個不靠譜的跟我說什么嗎?他說讓我用愛去感化他!
我愛?男的我怎么愛!”
第二天一早迷霧還沒有散去,一隊人馬卻已經(jīng)向著桃花縣快速駛來。
“前面就是桃花縣了,咱家就送到這里了,還望大人一路好好保重,萬不要辱沒了國師對您的期盼?!?p> “迪卡公公說的哪里話,老奴自然而然是不會讓公子失望的,不過還望公公回宮,幫我向公子帶個好?!?p> “老李呀老李,咱家說你多少遍了?你怎么就改不掉呢?現(xiàn)在公子是國師,你不能再喚公子了。”
“老奴一時失言,還望公公恕罪,記得幫老奴向國師帶句好?!?p> “這是自然的,不過這里的陶驊可是要你多費心了,這對國師十分重要。”
“老奴定然不負(fù)公子,啊不,是國師所托?!?p> 迪卡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狂奔。
“在路上耽擱的時日久了,咱家就先回去了,后會有期?!?p> 李闊天目送迪卡遠(yuǎn)去,一直到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才看著眼前的這座小型城池。
“既然你優(yōu)秀,那我就先不去見你,在這座城市住下來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p> 隨后就真的找了一家租賃的小院,包了整整一年。
房東歡天喜地的收了錢就回到了隔壁。
李闊天看著這座小魚兒心中五味陳雜,有多久沒有做過這種外面的院子了?
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隨后他把自己腦海中的雜念甩掉。
左右自己還有一年的時間,先不急。
眼前把房子給打掃一遍才是最重要的。
房東這個房子因為地段太好,租金太貴,所以一直都沒有租出去。
房東又是一個懶人,所以積灰不少。
最后李闊天還沒有開始自己的雄圖霸業(yè),就被一堆蜘蛛網(wǎng)給找亂了心神。
“這什么破院子,怪不得那臭娘們兒收錢的時候這么開心。
算了算了,我天生就不是干這種事兒的人,還是去奴隸市場雇一些人過來打掃吧。
順便買幾個奴仆,畢竟以后不能事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p> 打定主意以后就出了家門,但是剛出門沒多久就被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往前擠。
“殺人了!殺人了!王記菜館的王大娘殺人嘞!大家快跑??!”
喊這種口號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兒整個街道變擁堵無比。
而此時也終于把出事兒的地方給讓了出來。
掛著一個菜館的名頭,其實也就是幾根桿子撐起來的一個小店面。
而眾人口中的王大娘滿臉蒼白,一直擺手為自己辯解。
“沒有啊,我沒有殺人,這個人,這個人不是我殺的呀?!?p> 李闊天仔細(xì)看了一番,這眼前之人所說并不像是裝出來的,而手一直在抖,肯定不是心狠手辣的。
不過他初來乍到還沒有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也不敢妄下斷言,還是等這里的縣令來了再說吧。
陶驊沒一會兒也終于趕到了案發(fā)地點,檢驗一番發(fā)現(xiàn)那個人果真是吃了這里的菜肴中毒而死。
而毒菜就是他眼前擺的那一盤兒炒黃鱔。
“帶走!”
“大人!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這個人真的不是我殺的??!我冤枉啊!
我沒有理由去殺他呀!大人!”
陶驊也知道王大娘,王大娘開著菜館兒已經(jīng)有30幾年了,在這一代也頗有名聲。
之所以一直沒有換成鋪面,就是因為之前都在供自己的兒子讀書。
前年好不容易熬出頭,兒子考中了秀才,準(zhǔn)備享清福的時候,突遇山匪。
兒子死了,只留下兒媳婦和剛剛滿月的孫子,兒媳婦本來就身體不好,而且還要照看孩子。
無奈王大娘就只能繼續(xù)干起自己的老本行。
而死的這個人陶驊也熟悉,是縣里的著名混混,一直在王大娘這里吃飯,兩人平日里也沒有什么過節(jié)。
如果說王大娘下手把這個家伙給殺了的話,陶驊是萬萬不相信的。
可是現(xiàn)在事實擺在眼前,這家伙的確是吃了王大娘家的菜品中毒而死。
“哎,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可是總找不出什么緣由來?!?p> “我也覺得如此,王大娘幾乎從來沒有跟人紅過臉,怎么會這一次獨獨的就把這個家伙給弄死?
雖說這家伙經(jīng)常欺負(fù)王大娘一家,可是也犯不著如此啊?!?p> “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沒有簡單,肯定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你說他經(jīng)常欺負(fù)王大娘一家,可否再說得具體點兒?”
“哦,其實說了也是造孽。這個小混混看上了王大娘家的兒媳婦,但是偏偏那翠云又是一個剛烈的,死活不愿意改嫁。
這家伙惱羞成怒,基本上就見天的去騷擾,有時候口頭上占便宜已經(jīng)是好的了。
最嚴(yán)重的是有一次借著酒瘋直接傳到了王大娘家的院子里,還好當(dāng)時里正在哪里才沒有讓他得逞。”
“這么嚴(yán)重的事情,怎么從來沒有人報官?”
“你有所不知啊,這里可不是峰國,這里的家族觀念甚至比你想象的還要根深蒂固。
如果出了什么事情必須要家族先去審理,家族實在不愿意管了才會交給我們這些官府。
所以你到這里一個月以來幾乎沒有見過民事糾紛?!?p> 陶驊皺了皺眉頭,這種情況在是如此的荒謬出了事情不報官直接私了,成何體統(tǒng)。
而就在這個時候,宮乾也帶著一位長者進(jìn)來。
長者顫顫巍巍的行了個禮與后道明了自己的來意。
“大人?。∵@王夫人是我們家族的人,這件事情交給我們管就可以了?!?p> “不可,本官是這里的縣令,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這等事關(guān)人命的事情,我自然要管到底。
長者,您若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吧,這件事情我是萬萬不可答應(yīng)你的?!?p> “可是自古以來都是我們家族自己管理呀,什么時候輪到官府插手了?!?p> 說到這里,長者顯然有一些對陶驊不滿,可是陶驊真的覺得這一切案子十分蹊蹺。
盡管有了作案動機,可是王大娘現(xiàn)在是家庭的經(jīng)濟(jì)來源,怎么可能會愚蠢到把自己送到大牢里?
但是卻沒有查明白之前,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依然是這句話。
“長者,根據(jù)大虞朝律法第四百八十三條所言,但凡是造成了恐慌的案件,都需要交給本地的直接機構(gòu)。
而這次王大娘的事件實在是牽涉太廣,就算是我想賣長者,您一個面子也不行啊。
律法在上我哪有這個膽子?還望長者通融通融,讓我過了這一關(guān)。
本官保證,如果王大娘是無辜的,本官絕對不會多做為難,不會讓好人蒙冤,同時也不會讓壞人逍遙法外,你看?”
“唉,既然大人都如此說了,那老夫也只有告辭這一條路了,只不過希望大人您說話算話?!?p> 說完就顫顫巍巍的主著自己的拐杖走了。
“艾瑪,這老頭兒可算走了,過了世家這一關(guān),最不好過的還是這件案子。
我查了很多遍,那混混的確是被那一盆黃鱔毒死了,這點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p> 陶驊皺了皺眉頭。
“你說會不會這黃鱔本身就是有毒的,這次只不過是王大娘誤把這當(dāng)中沒有毒的給客人吃了?!?p> 花璽晨皺眉思索了良久。
“這種事情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過如果你真的想往這方面查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家族的典籍當(dāng)中看看。
可是你千萬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黃鱔本身有毒,這可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哎,我也不過就是抱著個想法?!?p> “王大娘家里邊兒也夠可憐了,這次蒙受了不白之冤,唉,老天爺這也太不公平了。”
巫祝遙感嘆的開口,不難聽出他對王大娘一家是十分同情的。
孫可可看了他一眼還是覺得他看問題實在太過簡單。
“不一定就是不白之冤,不然為什么偏偏死的就是有嫌隙的這個混混?”
巫祝遙皺了皺眉,難得一見的直接跟孫可可剛了起來。
“可是王大娘現(xiàn)在是整個家族當(dāng)中唯一的經(jīng)濟(jì)來源,他犯著把自己送到監(jiān)獄里來嗎?”
“就是這樣才不會惹人懷疑,不是嗎?
畢竟像壞人的,就算做的是好事兒也會被人懷疑用心。
可是像好人的,他只要做了壞事,就會有無數(shù)的人跳出來為她辯駁。
王大娘可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看你們一個二個都是被鬼迷了心竅。
這家案子擺明了,就是王大娘心存不滿,故意下毒害死了這個混混。
真不知道,你們在這里還瞎查什么勁兒?
就算真的是黃鱔本身帶毒,可王大娘開菜館開了30幾年什么樣的沒有見過,難不成還分不出來?”
宮乾看倆人越吵越兇,也不由得開口。
“其實這王大娘也很可憐,本來都可以享清福了,結(jié)果土匪一來家族的希望就被斷絕了。
剩下兒媳婦跟一個小孫子,兒媳婦還成天的被混混騷擾。
聽聞王大娘和兒媳婦的感情就如同親生母女一般……”
“那你的意思就是王大娘這一次就是故意害死這個混混的嘍?!?p>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這件事情跟你們兩個都沒有關(guān)系,你們哪涼快哪待著去!”
說完陶驊就讓花璽晨先走,盡量把黃鱔本身帶毒的這一論點做實。
這樣盡管王大娘還是會被判刑,可是會判的比較輕,也算是對這一可憐人家的補償。
小混混如果沒有死的話,陶驊是真的不想管這些事情,這種地痞流氓就是社會毒瘤。
人家本來就只剩個孤兒寡母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這么多年,你還蹬鼻子上臉的過去欺負(fù),良心都被狗吃了。
但是沒辦法,死者為大,盡管陶驊對著小混混兒100個看不起還是要還他一個公道。
這一天晚上陶驊沒有睡覺,也沒有修煉,一直都在翻閱古籍,妄圖想要找出帶毒的黃鱔。
可是無奈的是一直翻到了最后一本,他都沒有看到,別說一模一樣的,就連類似的都沒有找到。
你他看向同樣一臉疲憊,胡子拉碴的花璽晨,花璽晨看著他搖了搖頭。
“離開庭就只剩兩天了,如果不能在這三天之內(nèi)找足夠減刑的東西,恐怕王大娘家里面的那兩個也討不到好?!?p> “是啊,雖說有家族庇護(hù),可是混混狐朋狗友太多了,我們在這里只能待半年,也就只能壓住他們半年。
我們走了以后,唉……”
那倆人心如死灰,看他世事無常的時候,衙役又帶了一個老頭進(jìn)來。
“大人這位長者說他有辦法辨別出有毒的黃鱔,還說能幫助到大人!”
陶驊看著面前的長者白須飄飄,一身道袍看上去仙風(fēng)道骨的,的確有幾分高人風(fēng)范。
“長者說的可是真的?莫要糊弄本官,本官雖然年紀(jì)小可是也是一方父母官,如果你所言非實,可是要遭打的!”
說著目光如炬,看向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