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了,看看孩子罷,是位姑娘?!?p> 婦人抱著剛出生的孩童,俯下身給女子看。
“長得真好!”
“是呀,瞧瞧這櫻桃小嘴,可不是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p> “這鼻梁也高,像誰呢?”趕回家的男子輕輕觸了觸孩子的小鼻頭。
“又犯傻了,要你多嘴……這自然像……”
“像她父親?!迸虞p輕翻了個身,“沒事,都過去了,用不著回避?!?p> “哎呀,哎呀,休提這些??煜胂虢o她起個什么名字?你瞧這孩子,笑起來真好看……”婦人逗著孩子,韜兒也在一旁高興得手舞足蹈。
“她臉蛋長得這樣美,要不叫臉兒,好聽又好記!”男子傻乎乎地憨笑。
“那你咋不叫傻兒?女孩子家哪有這樣土氣的名字?”
“阿姐,別損他了,我估摸著叫臉兒確實不妥。不過這孩子隨我奔波,受了不少委屈,要不,就叫憐兒吧。”
“哪個憐字?”婦人問到。
“憐愛的憐?!?p> “憐兒,憐兒。不錯,可憐惹人愛。憐兒,聽見沒,今后你便叫憐兒啦!”孩子在懷里微微抿了抿嘴,又像是在笑。
“閣主,那個果真是憐兒?!避哂行┘樱l知陰差陽錯間竟尋得憐兒的塵緣。
“若你是我,便不會如此欣喜?!?p> “這是何故?”
“只因我初見憐兒時,她便是孩童的模樣,小小一個裹在襁褓之中,被人棄在閣門前?!?p> “所以她……”苓有些驚異。
“是。她是早夭的?!?p> “真是可惜……”苓望著小小的孩子,只得徒然嘆氣。
自那孩子降生后,其間總總都被塵緣略去。苓看著憐兒的嬰發(fā)變長了些許,而韜兒也開始學(xué)話,簡單的交流沒甚難度。
“閣主,黃歷上寫著已是中秋了?!?p> “是?!?p> “阿姐,快些想想法子,她病得這樣重,可如何是好?”
“別急,她產(chǎn)后身子一直很弱,早該醫(yī)治的。只是家中實在拮據(jù),鄉(xiāng)里的郎中我又信不過……”
“阿姐,你快想想!”
婦人為難得很,在戶里繞了幾圈,突然走向內(nèi)間,拿出一樣物件。
“這是她那日贈給我的玉簪,原想留著的,如今事態(tài)緊急,也只得拿來用用?!?p> “阿姐,我該怎么辦?”
“你把這簪子拿去城里當(dāng)鋪,換些銀子,再去仁心堂請位靠譜的郎中。記得要快,這實在耽擱不了!”
“好,好!”阿牛說著便沖出戶門,也不管外面正下著大雨。
自阿牛走后,外邊的雷鳴一聲強過一聲。兩個孩子被雷嚇得都哭了起來,婦人好不容易勸過這個,那個又開始鬧。女子也在床上干咳個不停。
“阿姐,阿姐!郎中請來了!”
“快快請進!”
“你們莫急,我先診診脈?!崩芍屑?xì)細(xì)診了脈,又看了看面色,“這是體內(nèi)虛空,氣血不足導(dǎo)致的,想來是在有孕期間沒能好好調(diào)理。”
“大夫,那該如何診治?”
“莫急,這小哥來得這樣急,又帶足了銀兩,老夫必定醫(yī)治到底,沒有大礙的?!?p> “多謝!”
“太好了,太好了!”
“阿牛,”婦人拉過男子來到內(nèi)間,神色嚴(yán)肅地問道:“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銀兩?”
“都是當(dāng)來的呀?!?p> “那個簪子真值這么多?整整二兩銀子?”
“那是當(dāng)然!”男子想了想,“不過,阿姐,那個當(dāng)鋪老板說這是怡紅院的東西,什么叫怡紅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