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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明月映寒星

第一百零二章

秦時明月映寒星 藍田潤玉 2596 2019-10-09 12:00:00

  第一節(jié)一念踏錯

  省會城市發(fā)生一起劫持出租女司機的案子,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暴力痕跡。劫持的一百元錢嫌犯扔在地上,作案刀具嫌犯扔在小樹林里,女司機央求嫌犯把綁她的繩子松一松,嫌犯也配合照做。

  公安機關最后鎖定嫌疑人是含玉爸爸,含玉做夢沒想到,父親會走上犯罪道路。他只說自己會想辦法,沒想到他的辦法是這樣愚蠢至極,傷人害己實施搶劫。含玉得知爸爸犯罪行為證據(jù)確鑿,自己也供認不諱,她險些沒崩潰掉。

  一向爭強好勝的她,人生履歷表上,父親這一欄會有犯罪記錄,含玉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崩塌了。她鄙夷孫瑩貪慕虛榮,像寄生蟲一樣依附男人而活。她譏笑秦月寒酸窮困,為了生存在泥淖里摸爬滾打。而現(xiàn)在,命運狠狠地給了她一耳光,她加諸別人身上嘲笑譏諷,十倍百倍還到她身上。她是搶劫犯女兒。她想起《流浪者.》一句臺詞,法官的兒子永遠是法官,小偷兒子永遠是小偷。

  她渴望成功,渴望被別人仰慕。雖然她到公司不久,她鋒芒畢露,不介意槍打出頭鳥的忠告,她對自己能力有十足自信。她憑本事立足,有不服的她接受挑戰(zhàn)。現(xiàn)在她沒有資格接受挑戰(zhàn),她是搶劫犯的女兒,僅此一條足以被人詬病。

  墻倒眾人推,她是那堵墻,身邊的人對張揚的她積怨頗深,找到踩踏她的機會豈能放過。公司里對她表達愛慕之意男同事,此時退避三色。賞識她的上司因為工作性質(zhì),許多工作即便她主動請纓,也會移交他人處理。她在公司處于孤立坐冷板凳位置。被人無視甚至被當成空氣,處在這樣氛圍,再加上父親案件擇日宣判,母親在電話里對父親的怨恨咒罵???她真的是無法忍受。

  父親破產(chǎn),她從富家女到落魄千金,她拼命向前,一直朝前走她就能看到曙光。她長大成人可以自食其力,再辛苦她都不懼。她要證明給自己給別人看,她張含玉不是命運的棄兒,她依靠奮斗會成為命運寵兒。

  咸魚就是咸魚,翻了身還是咸魚。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原來是在說自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好吧,她放棄,她無法扼住命運的喉嚨,她向命運低頭。

  “文義,你能出來嗎?”電話里是含玉無助的語氣,“好,我馬上過來?!蔽牧x放下手頭工作,打車去找含玉。這次見面地點在大排檔,含玉正自斟自飲,腳下是幾個空酒瓶,她竟然翹班出來喝酒。

  “文義,我沒看錯你?!彼难凵裼行┌l(fā)直,不知道一個人在這多半天?文義在她對面坐下,她需要一個可以傾訴心事的聽眾?!澳阒赖模乙恢庇憛捛卦?,可是你不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你喜歡秦月,一提起這個人的名字,你的眼睛就放光。因為她總是一副你無法打敗我的樣子,總是一副對什么事都無所畏懼的樣子。我找不到她的弱點,我想看她低頭認輸,垂頭喪氣樣子,但是她從來不給我這個機會?!?p>  她是這樣的,和她相處的點滴又浮現(xiàn)腦海,文義說道:“你很了解她,你們倆可以成為朋友的?!薄安?,我們不是一類人,我有欲望,我想要擁有的太多。而她,無欲則剛?!?p>  不,不是她沒有欲望,是人就會有欲望,只不過有人替她實現(xiàn)愿望。韓星之于秦月,就像魚兒與水,鳥和天空,大樹之與土地,相輔相成,相互依存。

  “含玉,你不要沮喪,你父親的案子法庭不會判的太重。”她父親搶劫理由很奇葩,說是不堪其擾,要賬無門。他欠工資的工人又追他不放,他只想找個地方清靜。他實施犯罪,又主動終止犯罪,他犯罪事實成立。法院會判他入獄,刑期會酌情減輕。

  第二節(jié)放棄還是堅持

  周圍吃飯客人有的在議論這起劫車綁架案。“女司機好在沒事?!薄拔冶砻檬浅鲎馑緳C,現(xiàn)在都不敢跑遠,有乘客去偏一點地方,她會拒載,壞人防不勝防。”“這人真是的,他沒有妻子兒女,兄弟姐妹?干壞事時咋下的去手?!?p>  含玉起身抄起地上酒瓶子,對著那群人就要扔過去,“含玉,”文義喊她同時敏捷地跳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腕,“不要開這種玩笑?!本破克ぴ诘厣希侨喝宿D(zhuǎn)頭看來,“閉嘴啦,吵死人?!焙衤曀涣吆暗?。

  一個穿著得體漂亮女生喝大了,那些人放低音量,和喝醉的人沒有道理可講。文義結(jié)完賬帶著含玉離開,坐上出租車,司機又提起針對出租司機的搶劫案。“閉嘴啦,吵死人?!焙駳鈩輿皼暗氐?,司機尷尬地閉上嘴。

  文義送含玉進屋,含玉臉朝下?lián)涞乖谏嘲l(fā)上,文義給她倒了杯熱水端過來,含玉肩膀抖動壓抑的哭聲時斷時續(xù)。文義在她身邊坐下,手搭在她肩膀上,“含玉,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焙褡鹕?,撲到他懷里放聲大哭。

  她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她的驕橫也許是她掩飾脆弱另一種保護色,“文義,我的人生毀了。”她大聲地擼鼻涕,咔咔地咔痰,“我厭倦了。”她雙手抱膝蜷縮在沙發(fā)上,“我的人生有了污點,這個污點像烙印一樣無法抹去。”她頹廢而疲憊。

  “是你父親一念之差做錯事,不是你。”“有區(qū)別嗎?我是他女兒,這一點永遠無法改變。”文義默然,當局者迷,其實不是當局者看不開,是旁觀者無法感同身受。因為當事人所承受所面對所遭遇的,旁觀者無法代替他。

  “含玉,你是優(yōu)秀的女孩,人生的一次經(jīng)歷不會擊垮你,我相信,未來你會更優(yōu)秀。”“是嗎?你是這么想的?!焙裥÷曊f道,文義看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才離開。

  幾天后,含玉離開這座城市,她沒等到父親宣判,她也沒去看望父親,甚至沒有告訴母親她離開。她給文義留條短信,期待有一天再相見。之后她的手機號聯(lián)系不上。

  秦月,想念你的廚藝。文義在元旦前夕給秦月發(fā)條短信,大桌子擺酒席等你。秦月給他回信。元旦這天秦月起早把飯菜備好,然后去機場接文義。文義輕裝簡行,隨身背包兩件換洗衣裳。秦月穿件吊腰夾克,煙管褲小皮靴,兩手插兜閑散地等在出口。

  秦月一手和他相握,另一只手摟住他肩膀拍兩下,一歪頭朗聲笑道:“走,我們家去。”燕姐坐在車里等他們,到了秦月家?guī)兹松蠘牵㈧o站在門口迎接他。“回家的感覺真好?!蔽牧x放松地把自己彈到沙發(fā)上,“小榮哥沒來?”

  阿靜坐到他面前,“我和他結(jié)婚第三天就分了?!卑㈧o如愿地看到文義瞪大眼眸,燕姐把茶杯遞給文義,阿靜抬手拉住燕姐,“文義,她不是人,”“丫頭,會拐著彎罵人啦。獎勵你的。”燕姐在她腦門上輕彈兩下,“她不是常人,看到我跑回秦月家住,她一點不吃驚。”

  文義哈哈笑,“回來好,恭喜你重獲自由?!彼酥璞M廚房,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安慰人的話說得中聽。秦月見他進來,笑著吩咐道:“這幾道菜可以上桌。”燕姐聞聲過來,“他是客人,你還指使他。”秦月一句話讓文義百感交集,她說,“姐,文義是家人?!?p>  在這間簡陋的出租屋里,四個沒有血親的人圍坐桌前。他們像家人一樣彼此依靠,相互取暖,在鋼筋水泥森林里,不會被孤獨無助吞沒。如果含玉也是這小屋里一員,她還會選擇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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