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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冠為妃

第四十七章 本能的判斷

女冠為妃 六羽極樂 2251 2019-08-16 00:05:00

  花嫵自請?zhí)炝P的消息以最快速度傳遍了長安和周邊各處,兩界對此事都十分關注感興趣,以至于上音法會結束后,長安城中還是人滿為患,許多道士都在此期待著親眼見到天罰的結果。

  所謂天罰,是修界裁決有罪之人的最終辦法,就像世界中犯人要交由衙門審問一樣,修界認為天道是最公正的,當一件事或一個人的罪行人為無法確定時,就讓天道評判。

  施陣從天上引下雷電劈在人身上,劈死了就是罪有應得,劈不死就認其無罪。

  只是如果真的被天雷劈死,就是神魂俱滅,不得往生,人們通常認為生命輪回生生不息,神魂俱滅代價太大,是以不到萬不得以,不愿意用這種極端方式證明清白。

  花嫵說出此話時,整個上音觀都驚了驚,要知道天雷劈在肉體凡胎上,不死也要吃常人難以忍受的苦頭,太淵觀這個女冠人不大,倒是硬氣得很。

  花嫵撂完狠話,又瞪了思由一眼,扭頭便走,臨朝想去追她,又要看顧師侄,左右為難。

  她從南宮懿身旁路過,目不斜視,神情漠然如一塊冰,顯然還在氣頭上。

  等她走了,南宮懿抄著手背過身,淡淡道:“我們也走吧。”

  上馬車前,他吩咐東梧,“等法會散了,去把剛才那個女冠請到蓮閣來,本王要見她?!?p>  “是。”

  西柏疑惑地嘀咕,殿下見她做什么啊。

  后來他便知道南宮懿要做什么了。

  思由更衣后聽說攝政王請她去蓮閣,一時間什么都忘了,心想攝政王必是憐惜她被花嫵無端恐嚇,安撫于她,如若能攀上攝政王的高枝,那往后自己在長安豈不是可以橫著走?于是欣然前往。

  可等到了蓮閣,去給攝政王請安時,南宮懿又不見她,思由當然不能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在南宮懿門外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終于觸怒了攝政王,被拖出去打了二十個板子,扔回了流云觀。

  于是當天又傳出了一件大事:流云觀女冠思由勾引攝政王未果,反被狠狠訓誡。

  人們對這種桃色消息得反應更加激烈,聽了此事人人唾罵思由活該。

  攝政王是什么人物,豈是人人都能覬覦?他成年以來,從不與女修女冠不清不楚,這么多年,身邊只有一個丹鶴散人,思由打他的主意,豈不是公開跟丹鶴作對?

  “殿下是在修理思由?”西柏恍然大悟。

  “搬弄口舌是非,擾亂我大衍盛會,自然該罰,打二十個板子已經是本王寬宥了?!?p>  明明就是在替花道長出氣,還不承認,西柏默默想,否則何必尋個由頭把思由誘出來,還不是因為不想當場以這個理由罰,免得牽連花道長。

  南宮懿原本的確不想管這樁事,可花嫵路過時,他瞧見了她的神色。

  看似面無表情寒如堅冰,其實那張臉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我委屈死了,不想跟你們多廢話。

  幾乎在一瞬間,南宮懿就能肯定,人不是她殺的。仿佛本能,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殿下,花道長要求天罰評判,咱們是不是要提前做些準備?”

  南宮懿心事重重地點頭,他對思由動氣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她的逼迫,讓花嫵自請?zhí)炝P,如此一來,太淵觀必會派人來大衍,他可能要在沒準備妥當?shù)那闆r下,跟元玉真人正面交鋒。

  “殿下,丹鶴道長求見?!狈夤芗襾矸A。

  “請她稍坐,本王這就來?!蹦蠈m懿神色淡漠。

  西柏急道:“殿下,花道長不是說……”

  “無妨,我知道她在何處下毒,府上沒事?!?p>  “她這時候來做什么?”

  “走吧,瞧瞧去?!?p>  ——

  書房。

  丹鶴站起來行禮,眼中積淀了多日思念,輕柔道:“今日一見殿下,風采依舊,我便放心了。”

  “有勞道長掛念,你的靈力虧虛可補回來了?”

  丹鶴聽他關心自己,心里頗為受用,垂眼道:“是,殿下不必擔心,您送我的天才地寶那樣多,我都用不過來。”

  “缺什么就派人同我說,不用見外。今日在上音法會上,你的表現(xiàn)卓然,本王瞧著,大衍修界來日無人能出你右?!?p>  丹鶴臉上升起兩朵紅霞,又很快失落下去,“可惜同花道長相比,還是相距甚遠?!?p>  “她下山修行,將來總要回去的,你同她攀比作甚?!?p>  丹鶴的目光中露出震動,“她的天賦那樣恐怖,根本就不用修煉,便能殺人于無形,這樣的人長期留在長安……”

  南宮懿淡淡問:“你也相信,歸暮的死是她所為?”

  “顯而易見之事,殿下難道還對此懷疑嗎?”

  南宮懿抬頭與她對視,半晌才才幽幽道:“她救過你,丹鶴?!?p>  “是,我如此戒備恩人確實狹隘,”丹鶴心里有一絲酸意,但總算強行忍住,說明來意,“可既然要天罰評判,就要保證公正,殿下覺得,倘若來的是元玉真人,她會否偏袒自己的愛徒?”

  “那依你的意思?”

  丹鶴道:“天罰通常會在稷華山上舉行,因為天雷很容易對方圓環(huán)境造成破壞,需要足夠大的場地布設結界和陣法,這樣的條件清涼山也可以達到,丹鶴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殿下到時準我為其監(jiān)刑,我相信,以大衍宮觀親自監(jiān)刑,結果更能令人信服,于花道長也有好處。”

  南宮懿不大喜歡監(jiān)刑這個詞,不過卻沒說什么,點頭,“你想得很周到,就如此吧。”

  丹鶴松了一口氣,“多謝殿下準允。”

  還以為他不會同意呢,看來他也沒有多想護著那女冠的心思,許是自己想多了。

  ——

  花嫵回到流云觀時,墨容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但她推說自己病了誰也不見,花嫵也沒去探望她,徑自回了自己院子。

  兩日后,她便聽說墨容從屋里出來了,還穿戴整齊出了流云觀,因為元玉真人來了。

  臨朝告訴她,元玉真人說,要親自為她行天罰儀式,由宮觀監(jiān)刑。

  花嫵根本沒聽到后半句,只聽到元玉真人來了,這些日子堆積的委屈就跟暴雨一樣往外涌,心卻像落到水底一樣安穩(wěn)踏實起來。

  她在自己房間來回走,像熱鍋上的螞蟻。

  好想見見師父呀,三年閉關后匆匆見了一面就被趕下山,她好想好想師父,恨不得現(xiàn)在,立刻,馬上就去找?guī)煾浮?p>  可是她心里也明白,天罰儀式之前是不能見師父的,要避嫌,師父親自來給她鎮(zhèn)場子,她更加不能讓師父在兩界面前被人說成包庇徒弟,徇私舞弊。

  “師父,您就瞧著吧,弟子就是被天雷劈散一身修為,也斷不會讓人戳著脊梁骨罵,墮您的威名!”花嫵清澈的目光中落下一抹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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