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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賊子

第五章:城里老爺幾房妻妾?

逆流賊子 揮毫如龍 3064 2019-07-05 23:59:37

  氣氛略微有些尷尬,陳安慶也不再調(diào)笑這單純善良的寶珠姑娘。

  兩人不顧高公子在坑里的呼救,緊跟著出了廟門,這幾個大男人還不至于就這么在坑里出不來的,花點時間罷了,就當(dāng)是略施懲戒。

  “多謝兄長相助,不知兄長姓名,是何處人士,路過此廟,欲往何處?”秦寶珠站在廟前朝著陳安慶道了個萬福。

  “我叫陳安慶?!眮淼竭@個世界第一次自報家門的鐘大少忽然想到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一個時空,更換了一個身體,當(dāng)初那個鐘釩鑫已經(jīng)消失不見,腦子里自己就跳出來這具身體原本的姓名,陳安慶。

  “我來自宣府,其實我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我來此山神廟也是為了尋訪一些東西,不知道為何掉到正殿里的那個大坑里,具體為了什么,頭好痛,好多東西都不記得了?!睉?yīng)該是陳安慶本身的記憶也在慢慢恢復(fù),出現(xiàn)在這個山廟也真的是來拜祭的,但具體過程很模糊。

  陳安慶撓撓頭只覺得一陣的撕裂感!

  難過...只記得自己的父親是個兵頭子,至于為什么孤身一人出現(xiàn)在這里就記不清了。

  “不知道小姐有沒有千八百兩銀子借我住個店,吃個飯,改天我讓我有錢老爹快馬加鞭的送還給你!”陳安慶對這個世界并不了解,一張嘴就是千八百兩,不過這前世習(xí)慣性的開價實在是不可避免的。但肚子的確是餓了,很應(yīng)景的咕咕直叫,十分的狼狽。

  “???我沒有那么多錢,我身上只有幾十兩銀子,應(yīng)該夠你回到你家人身邊了。”陳安慶不知道一千兩銀子的概念,但秦寶珠自然是清楚地,不過秦寶珠還是拿出自己做女紅攢的幾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十兩銀子就能做很多事了,普通的農(nóng)家一口人一年的開銷不過是二十兩銀子,這開口一千兩自然是當(dāng)他說笑了。

  “小姐拿這辛辛苦苦做女紅,戳破了多少次手指才攢的十兩銀子給這小子,不如給老頭兒我買點酒,老頭兒的酒可不夠喝了?!标惏矐c正想著怎么先跟著他們混下山去,忽然就聽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陳安慶聞聲,不管別的,嗖的一下先接過秦寶珠手里的幾十兩銀子,踹到了懷里。

  竟然還是寶珠姑娘的私房錢,嗯真香!

  “放心,我會把這幾十銀當(dāng)一千兩花的!”陳安慶嘿嘿一笑,雖然一樁風(fēng)波已了結(jié),但為了盡快熟悉這個世界,只得繼續(xù)賴在原地裝傻充愣。

  “張爺爺!您來了,在山下高公子沒難為你吧?”秦寶珠見到宛如自己親爺爺一般的老張頭拄著一節(jié)竹竿上了山,登時熱淚盈眶,這一下午的委屈全都爆發(fā)出來,眼淚吧嗒吧嗒的順著不著粉黛的臉蛋上流下。

  “也就給他們這些惡人罵兩句死老頭子而已,年紀大了,早就習(xí)慣了,不礙事的,不礙事的!”老張頭輕輕拍了拍秦寶珠肩膀以示安慰,眼睛卻盯著陳安慶。

  渾濁的眼睛吃力的眨了幾下,聳拉著的眼皮下卻時不時露出的不易察覺的精光。

  其實老張頭早已經(jīng)到了廟前,而且悄然無息。

  竹竿里的細劍,還有那電光火花般閃過的一劍梟首,跟隨小姐來到趙家這么多年,沒人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他在眾人眼里只是個老仆,一直以來便伺候這對不知從何而來的母女,多年前秦寶珠的母親病故,在外人眼里,秦寶珠和老張頭的弱主老仆印象更加的深刻。

  廟里發(fā)生的一切老張頭都盡收眼里,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機靈十足的辦法,以及對高家紈绔的了解,自己便沒有出手。

  老張頭在打量陳安慶,陳安慶雖然站在原地傻笑,但也不作聲色的朝著老張頭看去。

  有血跡!

  陳安慶兩世為人,觀察力還是非常強的,那點點血跡呈濺落狀分布在這老張頭的綁腿上,跟一些泥漬混在一起,不仔細看并不明顯。

  “張爺爺老當(dāng)益壯,死老頭子這死字應(yīng)該送給那些個惡人才對,您覺得呢?”陳安慶一副笑臉,看著老張頭若無其事的說道。

  “唉,善惡有報,惡人自有老天來收,這句張爺爺老頭子我擔(dān)當(dāng)不起,這位陳公子叫我老張頭便是了?!崩蠌堫^捋了捋亂糟糟的胡子,順手擦了擦迷糊的眼角,打著秦寶珠聽不懂的哈哈。

  老張頭對于眼前這個叫陳安慶的后生剛才保護自家小姐時的表現(xiàn),和并沒有趁著荒山野嶺而有非分之想的做派非常的欣賞。

  蟄伏這么多年來,他自己也不知為何忽然對一個后生出現(xiàn)這么大的興趣,或多或少是他救自己小姐的行為,影響了自己基本上從不為人所動的原則吧。

  “張爺爺,這輕....陳公子在山上跌傷了頭部,好多東西都記不清了,又沒有安身之處,陳公子仗義解圍,于我有恩,我們帶他一起下山,回城里給他尋個暫居之處吧?!鼻貙氈樽炖镆活D,差點說錯了話,瞬間桃花映臉,看來對今天看到的不該看的東西還是比較記憶深刻的。

  老張頭只覺得自己家這位小姐實在是一等一的嬌羞千金,自然不知道陳安慶當(dāng)時坦誠相見的美妙場景,否則恐怕只會嫌自己沒有三十米長的大刀在手。

  “天不早了,我們早些趕路回去?!崩蠌堫^護著秦寶珠走在前面,陳安慶緊隨其后,朝著山下走去。

  不一會三人便看到山下的騾車,秦寶珠絲毫沒有注意老張頭為了掩蓋血跡,騾車已經(jīng)換了一個位置停靠在小路邊上。

  三人上了騾車,秦寶珠或許是因為這兩個時辰發(fā)生了太多尷尬的事情,也不在說話,匆匆的鉆到了車廂里。

  陳安慶抱著不請自來的心態(tài)想往車廂里鉆來著,不過被老張頭一根竹竿點著肩膀便寸步不能移動。

  高手?。?p>  陳安慶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己這力氣也是不小的,這輕輕一點便讓自己不能動彈,光這一手,就完全能確定這眼屎總是擦不干凈老張頭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

  “我懂,我懂,孤男寡女不能共處一個車廂?!标惏矐c悻悻的坐到了充當(dāng)車把式的老張頭的另外一側(cè)。

  陳安慶一路上假借撞到腦袋好多東西記不清,不經(jīng)意的打聽著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一切。

  老張頭哼著小調(diào),慵懶的回答著陳安慶提出的各種白癡問題。

  “這是幾幾年?哦不,什么年間?”

  “大齊萬德十八年?!?p>  “大齊是個什么?哦,前朝是何朝代?”

  “李王朝?!?p>  “什么鬼,全亂套的么!”陳安慶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光頭,他意識到,很明顯,這不是自己所熟知的歷史,也就是說自己并不能對歷史走向未卜先知,從而走上小康生活。

  看來這重新活的一輩子還要摸爬滾打?

  心好累,上輩子自己連名義上的妻子都沒有,所以并沒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完整家庭。

  既然老天爺給了機會,那這輩子應(yīng)該在數(shù)量和質(zhì)量上做一個飛躍。

  沒錯這絕對是人類史上的一大步,倒退的。

  不對,萬一有數(shù)量限制呢!

  “城里大老爺幾房妻妾?”

  “一妻四妾。”

  “哎呀,那不錯啊,挺好挺好,祝老爺金槍不倒,多子多孫!”

  呀,這個輕薄賊!

  累極了的秦寶珠本已經(jīng)靠在車廂里假寐,恍恍惚惚見聽到陳安慶的話后登時睡意全無,皺了皺眉,剛剛升起的幾分感激和好感又瞬間降到了冰點。

  騾車吱吱呀呀的出了山朝著南邊的雍涼城駛?cè)?,陳安慶也是累了,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些基本了解后,不再說話。

  回頭看著郁郁蔥蔥的樹林,猛然間,看到一顆高大樹冠上掛著一顆圓滾滾的東西,距離很遠,但披散的黑色頭發(fā)和血紅的脖頸還是向陳安慶昭示著這是一顆人頭。

  陳安慶想到旁邊老張頭綁腿上的血跡,再看老張頭布滿皺紋且?guī)еσ獾拿纨?,登時不敢再回頭看去。

  老張頭低聲哼唱的小曲緩緩入耳:惡蠻夷,辱我漢家人,莫叫囂,看我取汝頭,送你去見雪山神。

  此時的山廟里,高公子一伙紈绔第三次拖著渾身的破衣爛衫和傷痕累累的身體終于爬出深坑。

  高世成此行寶珠未得手,又落得了一身傷,心情低落至極,一行人也不說話,狼狽的下山回城去了。

  天黑夜至,一行勁裝疾服的漢子在一個瘦高男子的帶領(lǐng)下拿著火把快速的將小小的山廟搜索一遍,終于在水池邊的一堆破舊衣服里發(fā)現(xiàn)了一枚精致的玉佩。

  “濮統(tǒng)領(lǐng)!”發(fā)現(xiàn)玉佩的勁裝男子雙手呈上玉佩。

  被稱為濮統(tǒng)領(lǐng)的瘦高男子接過玉佩,仔細掂量一番后,將玉佩收好。

  濮統(tǒng)領(lǐng)一只手拍了拍這個清秀膚白的手下肩膀,一只手抬起清秀手下的白皙下巴,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不愧是我悉心調(diào)教的好兒郎,等找到了小伯爺,重重有賞!”

  那清秀手下抬著頭,聽聞那特意加重音節(jié)的“重重”二字后,本來毫無表情的臉舒展開來,在噗噗的發(fā)出爆裂聲的火把照耀下,對著濮統(tǒng)領(lǐng)笑了笑,竟有一絲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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