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秋月說起自己那寶珠表妹身邊多了一個善庖廚且又儀表堂堂的男仆從后,自己心里便有種極其強(qiáng)烈的欲望想要把這人從自己那表妹身邊搶過來!
此時此刻的趙小姐心情是很矛盾的。
她的下人憑什比我的下人有本事?她憑什么長得比我好看?她憑什么還會吟詩作對?她憑什么讓所有的青年才俊趨之若鶩?
憑什么!趙離春回來后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停的問著自己。
陳安慶看著趙離春一副吃錯藥的模樣趕緊轉(zhuǎn)過頭去!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這趙大小姐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可是良家婦男!
“為何轉(zhuǎn)過身去?回答我的問題好么?”趙離春眼看自己這招不管用,雙手一抱喝道。
“不敢,小姐快快換件衣衫!越厚越好!”陳安慶轉(zhuǎn)過身,捂著眼,一副辣眼睛的模樣。
“哼!若是換成了寶珠表妹這般站在你面前,你可還會如此這般以君子之心待之?”趙離春冷哼一聲。
“她是我的主家,她讓我干啥我就干啥!”陳安慶嘿嘿笑道。
若是寶珠小姐這般站在我面前,還要發(fā)愁老陳家傳宗接代的問題么?
“哼!男人都是這般虛偽?你一個個小小的趕車仆人,我是這趙府的主人,還敢忤逆主人家的意思?她秦寶珠就像房頂上巡弋的小野貓,無處可去,棲身于此,現(xiàn)在我要求你時刻侯在我左右,聽我的差遣,我便跟爹爹說招你做我趙家的女婿,待我爹娘百年之后,這萬貫家財(cái)便是你的了!”一扯上自己那表妹,趙離春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異常,甚至語無倫次的許下這等承諾!
陳安慶一聽這話,心里瞬間火冒三丈,要是你長得下得去手點(diǎn),我特么早去打你屁屁了!什么一通歪理,這種大戶人家,也這么缺少教育么?
“就算你把你這趙家都送給我,我都不稀罕!我這人就喜歡給寶珠小姐當(dāng)仆從!”陳安慶怒道。
把自己跟秦寶珠比這不是找刺激么?大不了明天敲暈寶珠小姐帶她離開這趙府便是!
正想在好好打擊這趙小姐一番的陳安慶感覺自己呼吸很不順暢,眼前霧蒙蒙的一片,心跳越來越快,心里更是有種原始的沖動。
我去!我說著香味有點(diǎn)熟悉!萬香樓里的招式啊!
身后的趙離春一看眼前的陳安慶左搖右晃,便知道是自己的手段起了作用。
趙離春一咬牙,褪下薄紗,扔在陳安慶頭上。
陳安慶搖了搖昏沉沉的腦袋,惡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嘴唇!
他娘的,老子可還沒開張呢!清白豈能葬送于此?
陳安慶腦子里瞬間浮現(xiàn)趙小姐那相心皆惡的模樣,心里猛地就涼了一半,原始的沖動也沖不動了,閉著眼睛猛一側(cè)身,正撞到準(zhǔn)備奇襲敵軍的趙離春。
趙離春一看,自己丟下矜持,許下重諾都籠絡(luò)不了他,心中一橫!拿過衣衫披上,大聲叫道:“快來人呀!有賊子闖進(jìn)本小姐閨房啦!”
瞬間,趙府燈火通明!
住在隔間的秋月最先進(jìn)到房里,還未了解兒女心性的秋月心里還正奇怪,不是說探討庖廚嗎?
但看到自己小姐的眼色,便趕緊跑到趙離春身邊攙著自己小姐的手臂掐著腰怒斥道:“賊膽包天的下人,竟然跑到我家小姐閨房里來!”
哎呀我的天!這主仆二人演技可以得獎啊!絕對的奧斯卡,最次也能拿金馬!
陳安慶被這倆人氣的說不出話來,也不管她們說些什么,開門便走,不料正迎面撞上聞聲而來的濮猴兒。
陳安慶一看幫手來了,再轉(zhuǎn)念一想這具身體的老爹,還走什么呀!看好戲就是了!
“少主人口味刁鉆,吃完不擦嘴,不妨事,要不要?dú)⒊鋈??”濮猴兒看到那屋?nèi)假裝花容失色的趙離春,和陳安慶肩膀上掛著的薄紗衣,心中一驚,對大將軍家傳宗接代質(zhì)量的問題有了深刻的建議。
“我的清白就這么算了?”陳安慶將肩膀上的異物甩在地上,大聲咧咧道。
不一會,趙老爺趙夫人匆匆忙忙穿上衣衫,帶著一眾家仆,上了繡樓。
一般情況下,下人到小姐閨房心里應(yīng)該有點(diǎn)小興奮,不過趙府的男仆人們還真沒有小興奮,只是非常好奇,是何人如此口重?
“可是這賊子?”趙老爺夫人將自己女兒護(hù)在身后,指著陳安慶的鼻子說道。
“沒錯,就是這大膽的奴才,趁著入夜竟然摸到我閨房里來了,嚇煞女兒了!”趙離春哭的梨花帶雨,沖刷著剛化的妝容,那一眼望去實(shí)在是難以言表。
但這趙家唯一的女兒在趙家老爺和夫人眼里確實(shí)是心頭肉,疼得很。
“這人是?”趙家老爺只覺得眼熟,并未在家里見過這賊人,莫不成是喬裝改扮?
“這是我?guī)нM(jìn)趙府的,張爺爺前幾天回鄉(xiāng)下了?!敝宦犻T外傳來秦寶珠的聲音,眾人讓開了道,秦寶珠施施然到了近前,朝著自家舅父舅母一揖,淡淡說道。
“是不是你指使這賊子進(jìn)來偷東西的?竟然還.....還意圖不軌!”趙離春張口就來,一張大嘴實(shí)打?qū)嵉难趪娙恕?p> 秦寶珠本來已經(jīng)昏沉沉的睡下,聽得吵鬧聲,便換了衣服,只見府中的仆從紛紛趕到那表姐的秀樓,自己看了一眼陳安慶的屋子開著門,卻空無一人,便匆匆趕來此處。
當(dāng)聽到自己表姐無的放矢的職責(zé),先是回頭疑惑的看了看陳安慶。
看我做啥???守著你這個俏佳人不偷,來偷母老虎?陳安慶同樣回應(yīng)了一個疑惑的眼神沉聲道:“與寶珠小姐無關(guān)!你這刁蠻女,明明讓我來與你交流庖廚之術(shù),現(xiàn)在竟然血口噴人,說我潛入繡樓?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秦寶珠多年來心中的憋屈一瞬間就要崩塌。
“哼!深更半夜誰會叫你來小姐的閨房交流什么勞什子的庖廚?”秋月往前一步,質(zhì)疑的話似乎是得了自家小姐的真?zhèn)鳌?p> “夜半三更,擅闖小姐繡樓!還巧言舌辯,好大膽子的賊子,速速報官!”趙夫人臉色冷冽,面無善色的看了看站在前面的秦寶珠說道。
趙老爺想要辯解些什么,可一看自己夫人勃然大怒的臉色,一向懼內(nèi)的趙老爺輕咳一聲,不再在看自家的外甥女。
這一切秦寶珠都看在眼里,心中冰涼,這便是自己唯一的血脈親人?
陳安慶看著在自己身前抵擋那些對自己大張撻伐的秦寶珠,被自己唯一的親人無視,上前一步當(dāng)著眾人,站在秦寶珠身前,再次緊緊握住那冰涼纖細(xì)的小手。
秦寶珠只覺一張大手將自己的手一把握住,身旁這個整天口不擇言的壞人好似一座大山立在自己身旁,一瞬間心中仿佛一股暖流流至全身。
那便做個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