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城。
御前會議室里,布蘭靜靜看著參加會議的人。
提利昂臉色很難看,說道:“國王陛下,北境的情形堪憂,你可以勸勸你的姐姐女王?!?p> 布蘭淡淡說道:“你是國王之手,國王不參加意見?!?p> 提利昂失望的轉過頭,看著戴佛斯,道:“大人,你是不是該提醒詹德利大人,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參加御前會議了。還有愛莎.格雷喬伊,這個粗魯?shù)呐?,她不能只想著自己的鐵群島?!?p> 波隆斜靠在椅子上,說道:“首相大人,你可以撤掉他們在御前會議的席位,我可以推薦愿意坐在這里的人?!?p> 戴佛斯道:“我希望各位不要爭執(zhí)無用的問題。首相大人,你想怎么對待北境?”
提利昂道:“女王之怒,很霸氣的名字。詹德利這個野蠻人,他用這種武器殺死了古塔的家族,天哪,五百多人,多可怕。
我們無權干涉珊莎把這種武器賣給任何人,畢竟她是飛走的北境之王,可我很擔心。其他王國都買了這種武器,他們的行為將難以約束,你們說是嗎,各位大人?”
波隆懶洋洋說道:“我們也可以買,為什么不呢?”
提利昂有些生氣,道:“現(xiàn)在不是買的問題,而是珊莎的這種行為充滿了危險的味道。鋒利的武器,將是所有人的噩夢,你不覺得嗎?”
波隆道:“首相大人,你見識過女王之怒的魔力?”
“我沒有,只是聽說。我也很想看一看到底它有多神奇,據(jù)說比瓦崗利亞寶劍還要鋒利,是這樣嗎?”
戴佛斯道:“一千金龍,我買不起,波隆大人,你買得起嗎?”
波隆把身上的佩劍放在桌上,道:“的確很貴,可它值得這么多錢,你們不想看看嗎?”
戴佛斯拿過那柄劍,看了看,說道:“這就是女王之怒?”
“拔出來看看?!?p> 戴佛斯抽出寶劍,仔細看看了鋒利的劍刃和劍身上的字,說道:“的確是好劍,我可以試試嗎?”
“可以,物有所值的寶劍?!?p> 戴佛斯叫來金袍衛(wèi)士試了試,結果讓他大吃一驚。女王之怒居然毫無障礙的砍斷了金袍衛(wèi)士的鋼劍,還有他們身上精良的盔甲,也被女王之怒輕易刺穿。
提利昂只聽說這種武器十分可怕,當他親眼見到,還是忍不住全身冰涼。這種劍的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怎么也想不通,憑著北境的鐵匠,怎么能打造出這么可怕的武器。
有了這種武器,軍隊的戰(zhàn)斗力簡直不可估量。
提利昂拿過寶劍,看著上面的珊莎圖案和女王之怒四個字,心里如五味雜陳。
這個曾經(jīng)是自己夫人的女孩,她的能力超乎想象,居然創(chuàng)造出了這么駭人的武器。
難怪詹德利日漸傲慢,還有艾德慕,愛莎,他們難道也想憑著這種武器自立?
這真是一個不可想象的嚴重后果。至少自己領地的軍隊和君臨城的守衛(wèi)隊,他們是無論如何都用不起這么貴的武器。
假如他們交手,勝算有多少?這種寶劍,可以稱得上是以一敵十。
提利昂心情沉重的放下寶劍,對大學士山姆說道:“你可以送信給珊莎,讓她不用做這種危險的買賣,不然六國的軍隊會聲討她?!?p> 山姆猶豫道:“首相大人,我沒有偏袒的意思,只是覺得這么做不合適。其實,你可以和她單獨談談,畢竟你們很熟不是嗎?”
提利昂瞪著山姆,道:“她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女孩珊莎,她是北境的女王,你覺得會有結果嗎?”
波隆趴著桌上,道:“首相大人,我感覺你已經(jīng)沒有了原來的睿智。詹德利,艾德慕,愛莎,他們?yōu)槭裁吹÷??討伐她,你覺得可能嗎?
我還聽說,他們的軍隊全部進行了整合,所有的軍事權都掌握的女王的手里。其他家族已經(jīng)是孤家寡人,他們除了老實干活,已經(jīng)沒有反對的資本了。
她的軍隊都配備了這種武器,還天天在訓練。你知道那些士兵會怎么想?他們很享受,因為每個月珊莎都會給他們發(fā)不菲的餉錢。也許要不了幾年,我們都會被她消滅。
親愛的老伙計,首相大人,你很努力,日夜操勞,也許早已忘了還有戰(zhàn)爭這種東西。很抱歉,我也要購買這種武器,不然會被別人吃掉。你知道的,我現(xiàn)在的地位得來不易?!?p> 波隆的一席話徹底讓提利昂有種絕望的感覺。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么短的時間,珊莎居然變成了一只咬人的老虎,已然有猛虎出林之勢。
提利昂忽然覺得,為了這個王國,他真的要考慮去見珊莎一面。
從會議室出來,提利昂背著手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君臨城大戰(zhàn)幾乎摧毀了這個曾經(jīng)繁華的城市,各種行業(yè)遭到了嚴重的毀壞。經(jīng)濟發(fā)展已經(jīng)嚴重退化,食物的短缺讓物價飛漲,就連曾經(jīng)紅火的鋼鐵街都沒有幾個人光臨。
他很久都沒有喝到可口的美酒了,只能用低廉的麥酒來解愁。他原以為憑著仁慈,這里的人民會擁護這個新的國家,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所有人根本不買他的帳。
他沒有想明白一件事,仁慈是建立在強大的基礎上。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和頻繁的貿(mào)易,還有各種各樣的工作機會,他們怎么能體會到仁慈是個什么東西。
沒有掙錢的地方,大家連飯都吃不上,他們怎么會覺得你好呢?
一手拿著鞭子,一手拿著面包的惡人,永遠比兩手空空,什么也給不了的好人更容易讓人聽話。
他忽然很懷念勞勃做國王的日子,雖然到處還是穿著破爛的窮人,但至少街上可以看見忙碌的人群。盡管他們收入很微薄,可還是有希望的。
現(xiàn)在呢?人都沒有了,哪里來的希望?
君臨城唯有一條大街還算熱鬧,那是因為有一家妓院,那是波隆開的。這個該死的自私鬼,為了錢,他才不管你有什么困難,他更不會向任何人發(fā)起善心。
提利昂遠遠看見波隆從妓院走了出來,他和一個胖胖的人談得很投機,兩人一起騎馬離去。
提利昂記得這個胖子就是北境來的羅伊斯,聽說他到處在兜售北境的精良武器。波隆能和他在一起,那一定也在和他談判女王之怒的價錢。
他的河灣王國很有錢,他也很懂得治理,雖然還不及以前的樣子,可比起他的西境要好太多。
想起西境,提利昂只能嘆氣。
一個從小就被西境人背地里鄙視的半人,盡管他現(xiàn)在是首相,可似乎并沒有多大的改觀。
權威這東西,不但要能力來塑造,它還要靠別人長久的敬畏來實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