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蜜色的陽光懶洋洋地照進圖書館里,我深深吸了一口陽光和書融合的味道,然后咬著筆桿,伸長脖子,偷偷打量著旁邊許諾寫滿字的稿子。
許諾抬頭瞟了一眼我面前空白的紙張,側過身遮住了面前的本子。
“小氣鬼,這又不是考試?!蔽移财沧?,縮回脖子然后又拿出手機打開百度。
不管了,萬事開頭難,我開始斟酌著,寫下第一句話。
才寫了兩個自然段我就聽見了許諾欠扁的聲音:“我寫完了?!?p> 我抬頭就看見他合上手中的本子,正一臉得意地看著我。
“哦!”我加重了語氣詞,也學著他側過身,我也不要給他看。
寫到一半,我停下筆活動一下脖子,正準備繼續(xù)寫的時候,瞅見一個身影走過來,坐在了許諾對面。
“許諾,原來你在這兒啊!”
不用抬頭我都知道,那個聲音是安綺。
“你怎么一個人?。俊卑簿_抬頭看著許諾問。
我捏緊了拳頭,是假裝看不到我還是怎么樣??!
許諾剛要說話,我就笑瞇瞇地搶先回答:“因為半個人怕嚇到你??!”
許諾沒憋住,在一旁捂嘴偷笑。
安綺臉色微沉,隨后很快恢復正常:“不好意思呢,我沒看見你?!?p> 安綺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著許諾,還真是當我不存在呢。
我埋頭想繼續(xù)寫我的稿子,但還是余光還是忍不住抬頭打量他們。
安綺低頭看了一眼許諾剛寫完的稿子,稱贊著:“我就知道你沒問題的,我很期待我們兩個一起主持這次的校慶噢!”
“是…很期待啊?!痹S諾抬頭看向我。
我小聲嘟囔著,期待就期待,你干嘛要看著我說。
安綺的目光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她像是宣示主權一般朝我一笑,然后低頭,伏在許諾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后笑著離開了圖書館。
看著他們兩個靠那么近,我覺得胸口有點悶,一種說不上來的滋味涌上心頭。
看著安綺走得沒影了之后,我忍不住湊上前,悄悄問許諾:“她剛才…跟你說什么???”
“嗯…沒什么?!痹S諾聳聳肩。
“哦?!蔽覑瀽灥貞艘宦暎帐昂米郎系臇|西就準備走,結果被許諾一把拉?。骸岸耗愕模f校慶后過生日,讓我給她買禮物。”
我猶豫了一下,又趕緊回去坐好。
許諾低頭捂嘴偷笑,我還是忍不住問:“那你…會給她買禮物嗎?”
“會?!痹S諾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說,“畢竟,我們以前還是鄰居嘛?!?p> “青梅竹馬嘛,我知道?!蔽尹c了點頭,雖然好像覺得不應該這么小氣,但我還是覺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許諾看我心不在焉,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會讓我媽買,然后我轉交給她。”
“嗯?”我有些疑惑,抬頭看向許諾。
“我從來不給女生買禮物?!痹S諾傲嬌地說。
“是嗎?”我看著許諾的模樣,忍不住拆穿道,“你確定?那…護腕…”
許諾面不改色:“因為你不是女…”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還沒等他說完,我趕緊伸手捂住許諾的嘴,“你敢說我不是女孩子!”
“……”
周末為了準備校慶節(jié)目的事我們都沒有回家,雖然胡萊沒什么事,但他說回家也是一個人,于是和我們一起留在學校里。
下午我許諾和林彎彎胡萊一起吃飯,我還想著讓林彎彎把易然叫上。
我們一起在校門口等林彎彎和易然,遠遠地看著他們兩個人走了過來。
走近后,易然先禮貌地和我們打了招呼,我順勢說:“易然下午我們一起吃飯吧?還沒有好好認識一下你呢!”
易然依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抱歉啊,我下午爸媽帶我去一個音樂會,挺著急的?!?p> “這樣啊…那你路上小心?!笨吹贸鰜砹謴潖澦查g就垂頭喪氣的。
“什么音樂會那么重要啊!”易然走后,胡萊在一旁有些不悅,“這么清高。”
“不準你這樣說他?!绷謴潖澋闪怂谎?。
“本來就是!還不讓說了!”胡萊也有些生氣。
“好了好了?!蔽亿s緊在中間打圓場,“肚子都好餓了,吃飯重要吃飯重要?!?p> 周一下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老張留給了我們,然后讓我們把主持人的競選稿念一遍,讓班上的同學給我們多提提意見,這畢竟還是為班級爭光的事情,大家都要有些參與感。
老張示意我們先上去。
許諾第一個站上了講臺,他開始念他的競選稿。
其實競選稿內容都大同小異,主要還是兩分鐘的即興主持稿,考驗主持人的臺風,應變能力。
許諾聲音本來就清脆好聽,加上他也不知道怎么露出來的溫煦如風的笑容,從容不迫,輕輕松松,簡直太棒了,我都看呆了!
結束之后,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家都覺得,這次校慶的男主持人,一定非許諾莫屬了。
我還猶猶豫豫不敢走上去的時候,安綺已經自信地走到了講臺。
她的目光挑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開始了她的競選稿還有即興主持。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主持的風格幽默風趣,活潑,恰好和許諾的風格很搭。安綺本來就是一個非常會說話的人,聽完她的即興主持,我一下就察覺到了我們之間的差距。
她下來的時候,大家紛紛鼓起掌,好幾個男生都在起哄說,她和許諾簡直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這次的主持人非他們兩個莫屬了。
我本來就有些緊張底氣不足,這下就更加泄氣了,老張叫我上去的時候我都愣了一下,還是林彎彎朝我喊了一句加油,隨后胡萊也跟著喊起來。
我感覺臉頰一直在發(fā)燙,心一直跳個不停,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猶豫了許久,我才磨磨蹭蹭走上了講臺。
一站在上面,看著下面同學的臉,我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拿著稿子的手都在顫抖。
我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我怎么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