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熾留在宮中為朱元璋守靈好幾日都沒回來,而朱高煦每日都會出去,直到深夜才會回來,秦光遠留在諾大的王府之中過的可也是逍遙自在的很。
王成周一直都在打聽著秦光遠的消息,奈何秦光遠一直都躲在燕王府邸不出來,即便是他有李景隆作為靠山,也絕不可能把躲在燕王府邸的秦光遠給如何了的。
王成周自己想不到給秦光遠找麻煩的辦法便找了幾個狐朋狗友去一常去的酒樓喝酒,一來是解悶,而來也是想讓他們出出主意。
剛一走進去酒樓伙計便迎了上來,那伙計一臉掐媚的笑道:“王公子,王公子...天字號雅間被人給占了,王公子要不去甲字號?”
王成周還未說話,他身后的一狐朋狗友便急吼吼的道:“我大哥不是早就派人讓你把天字號雅間留出了嗎?你又把天字號給了別人是何意?我大哥可不是那般好欺負的,你們掌柜的何在,讓他出來說話?!?p> 酒樓伙計可憐巴巴的解釋道:“本來小的是把天字號留出了,可有一客官進來二話不說便去了天字號,小的也阻攔了,可那客官非但不聽,還打了小的一巴掌?!?p> 那酒樓伙計黝黑的臉上還隱隱有些紅腫,確像是剛挨了巴掌。
“是嗎?誰敢在應(yīng)天府的地盤之上這般猖狂,還真得瞧瞧這人到底是誰了?”王成周的狐朋狗友叫囂著就往天字號走。
王成周被幾個狐朋狗友捧著早就不知曉自己的斤兩了,氣勢如虹的便朝著那天字號雅間沖去。
酒樓伙計不想得罪天字號雅間的人也不愿意得罪王成周,半推半攘的便隨王成周去了天字號雅間。
走到天字號雅間門口,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便氣勢洶洶的沖上前去一腳踢開了房門。
房門打開后便見一人正獨自飲酒,此人看見門口站著的一群人后二話不說便厲聲道了句:“滾?!?p> “哎,大哥,他還叫我們滾?!?p> 王成周不耐煩的道:“我聽到了,不用你再重復(fù)一遍,都是吃干飯的?給我上,把他給我丟出去,讓他知道知道我王成周也不是好惹的?!?p> 那人聽到王成周自報姓名后,臉上扯起一個笑容還有些激動的道:“你便是王成周了?!?p> 王成周的一狐朋狗友還以為這人害怕了立馬得意的道:“我大哥可是王氏茶肆的東家,當(dāng)今的曹國公便就是我大哥的姐婿,識相的便留下十兩銀子,滾,要不然把你打得滿地找牙也無衙門敢管?!?p> 那人脾氣好像也不太好,臉色一黑,從一旁的桌角拿起佩劍道:“夠膽量,來,試試。”
那人的佩劍一拿出來,王成周的狐朋狗友便一不由自主的開始后退,“你,你,你...別用劍啊?!?p> 王成周罵了一句,“慫貨,還不快上啊,一起上?!?p> “王公子,王公子...”酒樓伙計急急的喊著。
王成周正專心注意著戰(zhàn)況呢,被酒樓聒噪之音吵得心煩意亂的,便不耐煩的吼道:“閉上你的嘴,打壞你的東西都讓他賠給你便是了?!?p> 王成周話音剛落他的一狐朋狗友便齜牙咧嘴的到了他的腳下,接著是第一個,第二個,直到最后一個落在他腳下之時那人手中的劍都沒脫鞘。
那人一步步的朝著王成周走過去,王成周碰到了硬茬只能是一個勁兒的往后退,嘴里還嘟囔著,“你,你別過來,我姐婿可是曹國公,小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p> 那人哈哈一笑道:“李錦隆算個屁,在這世上還從沒能讓本王子吃不了兜著走的人呢!知道本王子是誰嗎?”
“不知,不知...”王成周小心翼翼的擺手道,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眼前這黑面煞神從而要了他的小命。
那人也不與他客氣道:“告訴你,記住了,本王子姓朱名高煦,若想找本王子報仇直接去燕王府,本王子等著你?!?p> “朱高煦?”王成周反問了一句,突然恍然大悟道:“高陽郡王?”
朱高煦在洪武二十八年之時便已經(jīng)封為高陽郡王了,雖說他不經(jīng)常出入京師,但京師之中的一些人還是知曉的。
朱高煦臉上扯起了一個笑容便揮起一拳打在了王成周的鼻子上,頓時便流出了兩行殷紅的鮮血。
這樣朱高煦依舊沒有罷休,直接飛起一腳踢在了王成周身上,其倒在地上之后朱高煦依舊沒有罷休,一腳腳的踢在王成周身上。
此刻的朱高煦也沒覺著他這樣毆打毫無還手之力的王成周有些跌份。
朱高煦常年習(xí)武哪是王成周能夠承受得住的,王成周蜷縮著身子,嘴中不斷喊著求饒的話,“郡王殿下,郡王殿下,饒命啊,饒命啊...”
這個時候跟隨王成周前來的那群狐朋狗友此時都在裝死,深怕朱高煦把怨氣又重新發(fā)泄在他們身上。
酒樓的那個伙計本是想讓王成周好好教訓(xùn)一些無禮的朱高煦的,沒成想?yún)s得罪了這般一個黑面煞神,而且還是郡王。
那酒樓伙計也不敢阻攔只好下去喊掌柜的了。
而其他房間的客人聽到這里的響動之后只是伸出頭瞧了一眼后便又縮了回去,王成周平日里便壯著李景隆沒少作威作福,不少人可都想看他倒霉的。
那掌柜的很快便隨伙計上來了。
那掌柜不惑之年的年紀,疾步上來后走到朱高煦身邊道:“郡王殿下,郡王殿下...別打了,別打了...再大就得出人命了...”
朱高煦氣勢不減,依舊急吼吼的一腳一腳的踢在王成周身上,嘴里喊道:“秦光遠是我兄弟,你竟敢欺負到他頭上來?!?p> 這時的王成周已經(jīng)說不上話來,連求饒都喊不出來了,再打下去,王成周的小命恐怕就得一命嗚呼了。
酒樓的掌柜和伙計都已經(jīng)是跪下磕頭了都沒能攔得住朱高煦。
就在此時,從較遠處的一雅間之中走出一衣著華貴之人,在這人身后還跟著幾個同行的同伴。
“國公,打人之人很像高陽郡王?!?p> 那人仔細瞧了一眼后,便快步走過去一把拉開了朱高煦。
朱高煦轉(zhuǎn)眼一瞧,道:“舅父???你也在此喝酒?”
酒樓掌柜和伙計轉(zhuǎn)而拜道:“國公?!?p> 被喚作國公之人正是徐輝祖,是赫赫聲名的徐達長子,襲徐達魏國公之爵位。
徐輝祖黑著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朱高煦不屑的笑了笑道:“甥兒在此喝酒,他們非得說甥兒搶了他的雅間,還想動手打甥兒?!?p> 事情究竟是如何,酒樓掌柜也不敢多言。
徐輝祖壓低聲音道:“你可知你沒為先皇守靈,京師之中已有不少非議了,你又在此毆打于人還嫌你身上的非議不多嗎?”
朱高煦不屑的道:“舅父,此事便不勞你費心了,甥兒會處置好此事的?!?p> 徐輝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燕王有你這逆子遲早得被氣死,你若還認本公這個舅父便先乖乖回王府待著,莫要再出來到處生事?!?p> 朱高煦張了張嘴,才道:“回去就回去!”
朱高煦從這里出去之后便直接回了燕王府邸,他急切的想要把這里的事情告知秦光遠知曉。
回了燕王府邸便大嗓門的喊道:“光遠,光遠...”
秦光遠此時正躺在花園之中的躺椅之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呢,有精無力的隨便回了句,“這兒呢!”
朱高煦循著聲音快步跑過去道:“你猜我今日見到誰了?”
剛開始秦光遠還有些愛答不理,隨后像是反應(yīng)過什么來似的,馬上坐起來道:“王成周不會是撞到你刀口之上了?”
本來朱高煦還滿懷欣喜的準(zhǔn)備與秦光遠述說一下他的威風(fēng)呢,被秦光遠輕輕松松的猜出來,他立馬便覺著沒甚意思了,往秦光遠的躺椅上一坐便一五一十的講了在酒樓之中發(fā)生的事情。
秦光遠無語的撫頭,朝朱高煦豎起了大拇指,道:“二王子,夠牛?!?p> 王成周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朱高煦動手打了他,也不過就只是紈绔之間的爭斗罷了,名聲是不好聽了些,對朱高煦也并沒多大影響。
那王成周也是傻,惹誰不好偏得惹到了朱高煦。
秦光遠高興了半天才后知后覺的道:“二王子你剛剛說,魏國公要親自來處置此事?”
“對啊,若不是舅父今日便成了那王成周的忌日,你信不?即便是我今日真就把王成周打死了,李景隆都不敢多為難與我?我那舅父與皇爺爺一樣從來就沒看上我,他看不上我,我還看不上他呢?!敝旄哽銤M懷不屑的道:“他是母妃兄長,我若不是看在母妃面子上根本就懶得喊他聲舅父!”
徐輝祖可是忠臣良將,據(jù)史書記載,朱棣在打進應(yīng)天府稱帝后徐輝祖便從沒對他行過君臣之禮,自然是把朱棣氣得不輕,若不是徐達對朱棣有恩,徐輝祖早就被朱棣殺了。
秦光遠有些擔(dān)憂的道:“魏國公若說親自處理此事對二王子恐不利,二王子當(dāng)早作應(yīng)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