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果然和歷史描述一樣,即將到來。
王質(zhì)想到祿東贊,他倆聯(lián)手曾經(jīng)救下山崩之災,或許也能夠聯(lián)手阻止吐蕃進攻大唐。
“我認識祿東贊將軍,他非常清醒,他會讓松贊干布國王憤怒平息。不能打仗,不能死人。我要去阻止這場戰(zhàn)爭!”王質(zhì)大聲叫著。
“假和尚表現(xiàn)出比真和尚還慈悲的樣子。你成天要救人,救百千人不算難,上萬的鐵甲呼嘯而至,就是聲音都能夠?qū)⒛阊蜎]。你真是一個妄人。”
遠處,一人騎著馬快速而來。
站豬抱怨說到:“你咋才來?”
是司馬,躍身而下,說到:“松州城里亂成一片,有人說是吐蕃人在攻打衙門,有人說是吐谷渾的殘余復仇,陳校尉不知死活。我騎馬從小巷過來,因此來遲了些?!?p> 鳳娘對司馬說到:“馮德遐已經(jīng)救出,待會松州平定騷亂,你就帶著他進城?!?p> 司馬對著鳳娘拱手:“還望您路途平安。”
王質(zhì)問到:“鳳娘,你要走?”
“是的,我,站豬和你都要走!”
“我不走,我要在松州。一年以后,松州地動,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而且,我還要阻止這場戰(zhàn)爭……”
話音未落,鳳娘手中的短刀已經(jīng)抵著王質(zhì)的腰間,“我們來衙門,主要是沖著你來。你要陪著我們?nèi)ヒ惶碎L安。”
“我不去長安,我和芣苢有約定,我要在松州等著她?!?p> “已經(jīng)由不得你了……”司馬取出懷中的手帕,蒙著王質(zhì)的嘴巴。王質(zhì)視線模糊,失去知覺之前聽到鳳娘聲音:“和尚是太子的貼身侍衛(wèi),此去長安……”聲音越來越遠,王質(zhì)眼前一黑。
當他睜開眼睛,已經(jīng)在搖晃的馬車中。,腦袋里面像漿糊一樣,舌頭發(fā)麻。
“我要留在松州,那里有醫(yī)館,還有等著我治病的人……”舌頭不聽使喚,聲音含混不清。
油燈搖晃,鳳娘對著他坐著,兩手交握,一聲不吭。
“站豬呢?”王質(zhì)問到。
“我在前面趕馬車!和尚,你好生跟著我們?nèi)ラL安,我保證,不會傷你一根汗毛。”站豬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暗搅碎L安,你只要按照我們的吩咐去做,不出半個月,你就可以回到松州?!?p> 鳳娘將腿上的劍橫著放,下巴揚起,指著王質(zhì)身邊的行囊:“你的東西,司馬已經(jīng)從醫(yī)館取來。小心放好,我們的魂都在里面?!?p> 王質(zhì)手臂發(fā)麻,他來回舒展指頭,打開包裹。
行囊里面是他的手機和電子書。
一路無語。天色漸黑,馬車終于停下來。王質(zhì)起身挑簾,一跛一拐地下車,看見荒郊野地一處傾頹的破房子,一半的墻壁,另一半已經(jīng)倒下,雜草叢生。
站豬四處尋找枯柴,將篝火升起來。
馬拴在低矮的橡樹上。
鳳娘和站豬并肩而坐,王質(zhì)披著氈子,坐在他們對面。
被射中的箭已經(jīng)不在腿上,傷口被包扎好。
鳳娘說:“你昏迷的時候,我將箭取出來了。你的腳傷,估計要兩個月才會好!”
站豬剝褪著野兔皮,然后將野兔的內(nèi)臟扣出來,扔在地上。用柳條枝穿過野兔的身體,放在火上烤著。
不一會兒,香味撲滿王質(zhì)的鼻孔。
王質(zhì)看著兩人,半開玩笑說到:“如果我此時才認識站兄,不知道你們兩人的身份。那么眼睛中看見是荒原中相愛的兩人,加上黃昏和篝火,那真是一幅動人的場景?!?p> 鳳娘好奇問到:“和尚,我和站豬在一起,是不是像站豬的娘?”
“站豬黑,看不出年齡,你們倒是很般配?!?p> 小腿包扎的地方仍舊疼痛,王質(zhì)站起來,看著遠方。對面兩人一點也不擔心他逃跑,荒郊野地,逃跑只是自尋死路。
站豬招手說到:“和尚,過來,這塊兔子腿給你,吃啥補啥,你的腿傷,就要吃肉才會好起來?!?p> 鳳娘噗嗤一笑。
王質(zhì)惱怒:“你們兩人倒是好心情,我改口了,不是篝火邊的戀人,而是一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p> 鳳娘心情大好,是因為聽到吐蕃國已經(jīng)征兵,與大唐即將交戰(zhàn)。王質(zhì)說他倆狼狽為奸并不生氣,她一臉?gòu)擅目粗矩i,問到:“你見過承乾太子嗎?”
“沒見過,只是聽我的主人馮使節(jié)談起。難道你見過?”站豬反問鳳娘。
“我也沒有見過,也是聽人談起。我聽說太子最近染上腳疾,走路不太利索。現(xiàn)在和尚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我就想,他是太子的侍衛(wèi),兩人這樣地不平的樣子,旁人恐怕要對大唐失望了!”
站豬笑起來,一口白牙,對著王質(zhì)喊道:“嘿,和尚,你家太子是不是一個瘸子?”
“實話告訴你們,我不認識什么太子,我也不是什么太子的侍衛(wèi)。我告訴過你們,我是從一千年后穿越回來的?!?p> “妄人,真是一個妄人,”鳳娘拿著兔腿上前遞給王質(zhì),“你不說實話,到了長安,總有人讓你說實話?!?p> 松州衙門發(fā)生血案,王質(zhì)心里特別不好受。他拒絕鳳娘遞來的吃食:“松州又死人了,我不想吃東西?!?p> 夜晚,三人靠著半塌的圍墻下休息。站豬用牛皮繩子捆住王質(zhì),“和尚,委屈一下,我擔心你半夜逃跑?!?p> 厚重的石頭墻壁,擋住山風,溫暖幽靜。站豬和鳳娘裹著羊皮襖子,低聲笑著,打鬧著。
王質(zhì)有些受不了,他大聲罵道:“兩個細作,安靜些,別像畜生那樣。”
沉沉睡去,夢見走到松州城地窖,劉拉尿骨瘦如柴,雙眼凹陷,伸出一只手,拿著一本書。
“和尚,”劉拉尿說到:“穿越回來不好玩吧!大唐沒有那樣美好,大唐黑暗著呢!”
王質(zhì)問到:“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我爹,陳校尉,都認為這書上記載著松州細作的底細。其實他們小看我了,這本書后半部分,還有關(guān)于穿越的秘笈?!?p> “你如何得知我是穿越而來的?”王質(zhì)感覺夢比現(xiàn)實還要清晰。
“我當然知道,因為是我讓你穿越而來的。我就是無待?!?p> 怪不得聽到這個聲音很熟。
“你為什么要讓我回到大唐?”
“十年了,你每天晚上都在祈禱,想見到你的弟弟。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就打算幫你,掐指算到的輪回中,只有大唐見到你的弟弟是最為便捷的。”
劉拉尿在地窖里走動,如同一片弱不經(jīng)風的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