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娛樂天王：你無理取鬧21（修）
只是，這樣下去，她的任務(wù)得做到什么時候？
思想突然開始想滑坡了。
滑了，但沒有完全滑。
姜云帶云歸打高爾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常年宅女，身體不行的云歸打了一會兒，就坐在休息椅上，開始耍賴：“不行了，我是不行了?！?p> 她沒有化妝，膚色過白，不施粉黛，也好看極了。
姜云看著她，含笑搖頭，眼角眉梢透露出一股子溫柔來，很是寵溺了。
他坐下，正要說話，有人給他打電話，幾番溝通后，他看向云歸。
“晚上朋友聚會，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認(rèn)識嗎？”
“你大概只認(rèn)識王珂。”他眉目溫柔，“你放心好了，我們是發(fā)小，他們都是很好的。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p> 稍加考慮后，她答應(yīng)了。
聚會是在晚上，吃飯的點，聽姜云說，是給他發(fā)小李雍接風(fēng)洗塵的。
李雍常年到處跑，很少休假，就算他們是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也很難見上一面。
所以姜云才打算帶她一起去。
姜云神色里流露出歉意，他也誠懇的道歉：“抱歉，你應(yīng)該也看出來了，我和你相處的時候，總是在懷念另外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其實是和我們一起長大的，只是后來出了些意外?！?p> 說到這里，他閉上雙眼，臉上流露出了些許痛苦的神色。
他說：“李雍因為這件事，所以基本上不回這里。我想帶你看看他……”
云歸emmm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你不怕雪上加霜？”
姜云竟道：“雪上加霜也是他應(yīng)得的。”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這才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今天過后，我會把這些事情都告訴你?！?p> 云歸應(yīng)了一聲，算是答應(yīng)。
晚上，到了地方，幾個人已經(jīng)等著了，坐在主位的男人穿著一身便服，寸頭，露在外面的皮膚上布滿了傷疤，即便是臉上，也有幾條淺色的疤痕，氣場十足，眉目帶煞，在看向她的時候愣了愣。
姜云看在眼里，介紹道：“唐云歸。”
云歸？！
李雍的眼皮子跳了跳，忍不住再次看向她。
或許是同樣的名字，他總覺得眼前的女孩兒和記憶中的少女有那么幾分相似，不是指外貌上的相似，而是指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的清澈無垢，從頭到尾可以一眼望到底。
很多人是一灘混濁，欲望讓他們被污染得面無全非，看得久了，就覺得厭倦。
姜云招呼著她坐下。
云歸安靜的吃飯，聽他們聊天。
飯后，包廂里，因為云歸在，就沒有招人來，聊天的聊天，唱歌的唱歌。
姜云看云歸不自在，便帶她提前離場。
姜云開車送她回。
在車上，姜云三兩句話，講了一個故事。
在云歸看來，倒不是姜云忘了當(dāng)年的事，而是因為那些事對他來說太過痛苦，以至于光提起，他便難過到不行，所以不想細(xì)思。
在那個故事里，幾個小孩兒一起長大，女孩其實和他們并不親近，卻滿足青春期少年所有的幻想。
而女孩是很好的人，她幫助一切弱小窮困的人，她的人性之花灼灼生輝。
她會給一起長大的少年做飯，會給他們縫衣服，她填補(bǔ)了他們生命最初的女性角色。
很多時候，先來后到。
不是后面的人不好，而是最開始的那個人太好，以至于讓人覺得移情別戀都是一種罪過。
姜云在漫長的沉默后，開口就是道歉：“王珂說得對，如果把別人當(dāng)成她的替代品，既是對過去感情不尊重，也是對你們的不尊重。唐云歸是唐云歸，季云歸是季云歸，兩個人都很好，絕不該混為一談的。我該放下的?！?p> 他握緊方向盤：“抱歉?！?p> 云歸終于開口：“不用抱歉，姜先生，實話實說，我沒有辦法喜歡你……我好像無法喜歡上任何人。這樣正好。我們無法喜歡彼此，但我們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p> 他說：“好?！?p> 那些積壓在他心頭的事，松了些許，他半開玩笑道：“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也許你們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也說不定?！?p> 他說：“對不起，之前對你做出了那樣的混賬事——通過你去懷念她，如果她在的話，可能早就梆梆給我兩拳了。”
一切說開之后，他提起季云歸，就更加放松了，想到什么說什么。
他說：“她總說好人是不該被辜負(fù)的。她要知道我干的事，能從棺材板里跳出來打我?！?p> 他說：“這些年來我總在想，如果我壞事做盡，她會不會真的氣得從棺材板里跳出來。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上н@是不可能的。所以，每當(dāng)我想自暴自棄的時候，想想她，我就不這樣做了?！?p> “因為她，我才不至于一再墮落?！?p> 她是他一生中最初的那抹晨曦，即便晨曦消失，只因還記得那點兒天光，所以絕不允許自己徹底墮落。
“如果不是李雍，她也不會死。”
他一路碎碎念。
到了地方，云歸才開口：“你說的對，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也許我能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
在他話語中勾勒出的形象，即便是云歸自己，也不得不承認(rèn)相像。
她說：“斯人長已矣，她若有知，也會希望你能好好過完這一生?！?p> 她說：“你和你的朋友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你們應(yīng)該好好過完這一生，才算對得起她。你明明知道的，不是嗎？不然的話，你也不會說出“想墮落，卻因為想到她，而不愿意墮落”這樣的話。”
她說的情深意切，將自己的想法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好?！彼饝?yīng)著，又遲疑著，“讓我再想想?！?p> “好。”云歸笑著，“無論如何，咱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p> “好。”姜云嘆了一口氣，道：“一開始我是打著找妻子的主意接近你的，因為你人很好，和她很像。我想，她雖然沒了，去找一個和她很像的人過一輩子，也沒有什么不好，但我現(xiàn)在不這樣覺得了。做朋友吧，做朋友沒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