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娛樂天王:你無理取鬧24(修)
她不夠勇敢,甚至充滿恐懼,恐懼使她不能動彈。
不論她披上多少層偽裝,那無數(shù)層皮下,她也不過是一個怯懦的沒什么用的人罷了。
而這時,一直關(guān)注著陰森男人的人皆圍了過來,他們圍住了事發(fā)地點,他們有心說什么,卻說不出口,甚至不敢小聲討論。
云歸喉嚨發(fā)緊的看著眼前人,她意識到,眼前這些人和她一樣,都是敢怒不敢言,甚至不敢表露出來。
這是怎么了?
邪惡在蔓延,善良卻在沉默。
云歸心里說不上是什么感受,她是有些失望的,不僅對旁人失望,對自己也很是失望。
她曾在雅斯貝爾斯的《悲劇的超越》中看見過這樣一段話——我要對世上所犯下的一切罪惡負責,除非我已經(jīng)竭盡所能,甚至犧牲生命來阻止它。我是有罪的,因為在罪惡發(fā)生的時候我活著,并且還會繼續(xù)活下去。因此在所發(fā)生的一切罪惡中,每一個人都是同謀共犯。
所以,她對自己充滿了失望。
她縱容著罪惡,卻無力改變。
她將永恒的記住某一日,她為了保全自己,而看著罪惡發(fā)生。
她沉默著,低落著,痛苦著,幾乎要哭出來了。
她在和自己做斗爭,她在懦弱和勇敢中爭斗。
此時,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那是她一開始就看見的美艷女人,女人扒開人群,看著被圍住的人,伸出手,說:“我們回家?!?p> 那傻乎乎的男人伸出手抓住了,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傻,可他看向美艷女人時,眼中閃著光,那是全然的信任。
女人要帶走那男人了,陰森男子卻擋著女人,帶點兒調(diào)笑意味道:“郁家小姐,你這是要把我的玩具弄到哪兒去。”
傻乎乎的男子害怕極了,簡直不敢看他,將自己縮成一團,蜷縮在女人身后。
女人微微翹唇,傲慢無禮道:“你是什么東西?!?p> “人,名云孤禪?!?p> 云歸在一旁聽著,免不了抬起頭。
云孤禪?
和她一個姓,卻是個充滿罪惡陰騭變態(tài)的家伙。
她打了個抖。
陰森男人此時并未說話,然而即便他不說話,他細長的眼依舊閃爍著陰冷與算計,凡是和他對視的人,都覺得自己仿佛被毒蛇盯上了,叫人從心里就發(fā)涼。
云歸只看了個邊角,就抖得很,她掐住手心,想要抗拒自己的懦弱。即便還在場的人表現(xiàn)都差不多,同他針鋒相對的只有那么個女人。
云歸依舊希望自己可以擁有勇氣,同那個女人一樣,勇敢無畏,面對一切,哪怕充滿傲慢也沒關(guān)系。
她實在對懦弱的自己感到羞恥和厭棄。
她無法接受自己的懦弱。
她羨慕那些目標明確,不會迷茫,眼中是堅定的人。
她看著女子,嘴唇顫抖,牙齒咬緊唇肉,激動得控制不住自己。
她找到了自己努力的方向。
她看著女子,目光灼灼,那是向往以及堅定。
或許,某日的云歸的確會擁有堅定的勇氣也說不定。
而眼前,那陰森的男子并不在乎他人,卻對眼前意氣風發(fā)的美麗女子起了興致。
他笑了,盡管他外貌也稱得上是斯文俊美,然而他惡毒的性情浸染外貌,旁人一打眼,只感覺他如毒蛇一樣恐怖。
他慢條斯理帶著惡意道:“他已經(jīng)被我玩兒傻了,還是說,郁家小姐想和我玩兒一把?!?p> 女人將手放在他的心臟處,然后微微抬頭,眉眼上勾,像極了調(diào)情,她笑嘻嘻道:“你的心,跳得很厲害,既然都是靠家族,你憑什么相信我不會將你怎么樣。”
“郁小姐不會的,她膽子太小了?!标幧凶拥?。
他說這話仿佛是在算計著什么,又仿佛是在暗示著什么。
“呵。”
女子只有一聲輕笑回答,隨后握拳,一拳將他打倒在地,高跟鞋鞋尖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使力,來自胸腔的壓迫令人難受。
她帶點兒嘲諷的居高臨下的問他:“你是從哪里來的自信?!?p> 女子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嘲諷的語氣,無不在說,她從不曾怕過誰,誰也不能讓她低頭。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云歸突然想到一句詩: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云歸眼神里充滿了歡喜,她高興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整個人都亢奮了起來,握緊了拳頭,興奮的目光,無一不是說明她的喜悅。
她越發(fā)堅定的認為,她一生想要尋找個能作為自己榜樣的女子,如今總算找到了。
而女子只是嘲諷的看著腳下男子,重重使勁,她可不想輕易的饒恕一個欺負自己朋友的人,她由來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她只信奉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名為云孤禪的陰森男子,看著從胸腔處蔓延的血跡,不慌不忙的用手指沾了血液放在口中,神色迷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云歸瞅著,就覺著很是惡心。
她不喜歡變態(tài)。
宴會舉辦者看見事情鬧大了,只能嘆口氣好生勸慰女子,分析她這樣做可能帶來的后果,好叫她松開腳。
他雖說也不怕這兩邊兒,然而這兩邊兒也不見得會聽他的,他也是沒有法子了。
女子將腳拿開,蹲了下來,狠狠地一肘子砸在云孤禪的傷口處,她眉目間帶了些冷厲。
她說:“去你媽的游戲吧,幼稚鬼,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垃圾,玩兒個狗屁游戲,懦夫而已,看什么看?!?p> 說話間,他臉上已經(jīng)挨了無數(shù)拳。
說罷后,哦,或許可以說是打完后,女子帶著傻乎乎男子一同離去。
而云孤禪最終被人送去私人醫(yī)院。
宴會還在繼續(xù),一個個都是老狐貍,裝作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氣氛竟也不顯得尷尬。
姜云輕聲招呼回她的神志,問她:“你沒事吧?!?p> 云歸對上姜云略帶擔憂的目光,深呼吸后,松開了手,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病態(tài)的興奮,她似乎并沒有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她只是笑了起來,眼睛亮晶晶的:“我很好,我能有什么事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