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浩宇和無花把食物吃完,憨憨也解決了一只雞,新?lián)Q的衣服上倒沒沾上血跡,只是憨憨的嘴角都是血。
梁浩宇無奈只得又帶著憨憨去溫泉清理了下口腔。
好在這次憨憨似乎是知道他要抱著自己去干些什么,也沒有反抗,很乖順的被梁浩宇抱來抱去。
“現(xiàn)在下山,晚上是不是能趕到最近的鎮(zhèn)子?”梁浩宇是再也不想在這山洞過夜了,野人的生活,他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主子,現(xiàn)在下山來的及的,我在山下的農(nóng)家里寄存了馬車。我來背你,下了山就可以坐車,并不妨礙什么的?!?p> 梁浩宇看看無花的小身板,再看看在地上圍著剩下的那只野雞爬玩兒的憨憨,他泛起難來。
憨憨是離不得狼娘的,每日都要守著一會,今日這是一直沒讓她閑下來,所以憨憨還沒有這樣的機(jī)會,就是不把憨憨點(diǎn)暈,這冬日,外面寒涼,他們也不能讓一個這么小的孩子,爬到山下。
無花十四歲,哪怕比自己強(qiáng)壯一些,就是平路上也承不住他和憨憨兩個人的重量?。『螞r是下山的路,有些地方本就雪滑難行。
無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只是憨憨這樣,怕是和主子兩個人離不得的,看主子那樣,也無法把憨憨點(diǎn)暈,先送到山下,那是主子的額救命恩人,一旦有什么意外,他也負(fù)擔(dān)不起。
“瞄、、瞄、、、”正在這一對少年大眼瞪小眼的時候,那個被梁浩宇最先惦記的無憂,在附近發(fā)出了他們?nèi)嗣芗s的信號。
“嗚嗚嗚、、、嗚嗚、、”要論這些人里的精氣神,還是小狼孩憨憨最足,聽到聲音,就以最快的速度爬跑出去。
“主子,憨憨是不是把無憂當(dāng)獵物了?”無花笑著問。
“你也是!”梁浩宇看著無花,涼涼說道。
無花收起笑意,立馬跟著梁浩宇走出山洞,他摸摸鼻子,心想,誰要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要是讓主子覺得觸及到了憨憨的人的尊嚴(yán),怕是要好看了。
無憂看著憨憨,比早晨的無花還要蒙圈,上午的憨憨,和梁浩宇的樣子,很容易就能判斷出他們的處境。
只是這個時候來到憨憨身邊的主子,盡管瘦弱很多,卻依然精不錯,只是這個明顯一身新衣,卻爬的滿身是土的孩子,發(fā)著狼叫看著自己,這是幾個意思?
無憂在持續(xù)蒙圈中看到主子把那孩子抱起來,抱的姿勢感覺像是抱著一只小狗崽。
梁浩宇不耐煩的皺皺眉,無花看到無憂的傻樣,趕緊咳嗽兩聲,心里吐槽,一胎所生的兄弟,是不是腦子都被自己占了?這要讓這呆哥看到自己所看到的,說不定這廝能整出什么樣的笑話呢?
無憂回神,“主子,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彼s緊屈伸行禮。
“那你就去吧!”梁浩宇抱著憨憨轉(zhuǎn)身去向山洞前狼娘的墳?zāi)棺呷?。要離開了,無論是他還是憨憨,都不能不與給了他們生命的狼娘告別。
無憂望著主子的背影徹底石化,他現(xiàn)在被主子抱走的小狼孩,這冰與火的雙重奏,就這樣毫不費(fèi)力的演奏,他的主子不要這樣傷害人的了。
無花捂著嘴,笑的雙肩顫抖。心想你這呆瓜,誰讓你那么看著小狼孩的,他是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的哥哥,不然平淡的生活,上哪里去找這樣花錢都買不到的樂子?
想到等主子回到東順城,說不上得有多少人要為了憨憨,而付出不同的代價,真是緊睜眼睛慢張口,才能保住自己的生活一片歲月靜好。
“顏無憂!你說你這么笨,還非得著急從娘胎里出來,當(dāng)個弟弟,我還能提點(diǎn)你幾句,哥哥嘛,我就懶的廢話?!睙o花雙臂環(huán)胸的看著無憂。
無憂也不廢話,上前抬腳就朝著無花的屁股招呼過去,“混蛋玩意,我是顏家長子,大上半個時辰也是哥!不敬兄長,等著回家家法伺候?!鳖仧o憂追打這頑皮的弟弟。
“是不是要回程了,我接到信號就往這里趕來,并未準(zhǔn)備馬車。主子傷的怎么樣?”踢到兩腳解了氣的顏無憂,開始一本正經(jīng)的談著公事,眼睛卻往梁浩宇和那孩子那里看去。
梁浩宇站在那小小土堆前一臉嚴(yán)肅,那小孩則用手臂圈抱著小土堆,嘴里還發(fā)出不同聲調(diào)的狼叫。
“主子撿回一條命,看來那土包包就是主子提到的救下他的母狼,還有那小狼孩,你是沒見到我上午見到主子和這孩子的情景?!?p> 顏無花聽著憨憨不同音調(diào)的叫聲,看著她的動作,知道那是小狼女同逝去的狼娘在說話,他皺皺眉頭,心里也有點(diǎn)發(fā)酸。
“那孩子竟然是個女孩。真是可憐,主子開始板正她身上的各種習(xí)性,我看有點(diǎn)困難,主子對著這孩子,根本就硬不起心。”
“這才是五皇子的真正內(nèi)心,父親以前就說過,他是一個心里有善的人,所以我顏家兩兄弟才一直護(hù)在他左右?!鳖仧o憂,收起和調(diào)皮弟弟的嬉鬧,是很有長子長兄風(fēng)范的。
梁浩宇抱憨憨,走回到兩兄弟身邊,想了想,皺緊眉頭,還是點(diǎn)了憨憨的睡穴,不然無法長時間行走的梁浩宇沒辦法抱著憨憨,但是別人又抱不了她。與其費(fèi)勁的抵抗她的掙扎,讓她漫山的狼叫,誰知道會不會引來狼群?
“我和她,你們一人背一個。”梁浩宇說完,顏無憂就來到主子身邊,顏無花脫下了自己的斗篷,把憨憨包裹起來,從梁浩宇手里接了過來,抱在胸前。
梁浩宇贊賞的看了看顏無花,顏無花得意的看了看顏無憂,顏無憂彎身背起梁浩宇,四個人在漸落的夕陽中,慢慢的朝著山下而去。
趴在顏無憂背上的梁浩宇,也覺得自己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夢,如今將帶著狼女憨憨進(jìn)入一個新的夢境,他覺得他的人生變得有些戲劇,說不上來的不真實(shí)。
他看著顏無花懷里的憨憨,夢與夢的銜接,憨憨就是證明,不知道這人生又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