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輕在外面溜達(dá)了一圈,走到院子的圍墻外,抬起衣袖聞了聞,又甩了甩,點(diǎn)了點(diǎn)頭。
腳尖輕點(diǎn),身體騰空,交錯幾步,便跨過圍墻,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秋千上。
北冥沉香看著那個從空中落下的身影,輕笑著走到秋千邊,“你這體內(nèi)的武魂抑制不住了?回家都要翻墻?”說著還捏了捏霍輕的臉。
“嫂子,你別打趣我了!”秋千晃動著,微風(fēng)吹過,撩起了發(fā)絲,撩撥了心境。
“怎么樣?”
“嗯,總體來說可以,就是遇到了一個無賴。”霍輕的手抓著秋千的繩子,細(xì)軟的感覺,和看起里不同。
“無賴?”
“想打架沒打成,有點(diǎn)不爽?!被糨p嘆了口氣,看了看自己的手。
北冥沉香敲了一下霍輕的頭,“你呀,是個將軍的時候打打殺殺就算了,你現(xiàn)在是個女孩子家,別老想著……”
“是是是,我親愛的嫂嫂!”霍輕出口打斷了北冥沉香的話。
都說長嫂如母,這話確實(shí)不假,自母親過世后,都是北冥沉香在打理她的生活,對她進(jìn)行管教,特別是關(guān)于女孩子的各種方面。
現(xiàn)在茶館的事務(wù)有掌柜在經(jīng)營,北冥沉香也就幕后管理,日子很清閑。
整個下午,霍輕坐在秋千上,手里拿著本書,晃蕩著,而北冥沉香就在侍弄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兩人時不時搭句話,倒是有種歲月靜好的和諧。
“小姐!”紅色的身影很靈動,飄向了霍輕。
霍輕拉了她一把,在自己旁邊坐下。
“你們今日去做什么了?”
“我們?nèi)チ饲暹h(yuǎn)山,去看看種的茶葉?!泵飨牡哪樕嫌蟹N眉飛色舞的神采。
“茶葉?”
北冥沉香走過來,捻起明夏發(fā)絲里藏著的細(xì)小的葉片。
“你這是又去爬樹了?”
明夏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去年種上的茶葉,這邊氣候溫和,想試著看種的茶樹怎么樣,說不定也別有口感?!闭f著,捻著手中的葉片聞了聞。
“若是種了茶樹,就剩了采買的時間,方便許多?!?p> “是啊,采買都要一個月多的時間,挑選,查樣,還挺麻煩的?!?p> “所以秋雨姐現(xiàn)在都沒回來?!?p> 雖然是霍家的婢女,但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霍輕一直喊她秋雨姐,一個秋天般爽朗的人。
“我這許久才來一次,這次都不知道能不能見到她?!?p> 北冥沉香摸摸她的頭,“她若知道你念著她,定是很開心的,我回來時她還說她盡量快辦完,然后回來見你,見她的大小姐?!?p> “除了明夏漪水,凌戰(zhàn)他們一群,你們大家我都沒怎么見過了,偶爾也只是匆匆一面?!痹?jīng)霍府有多融洽,對她來說現(xiàn)在就有多傷感。
“以后會有機(jī)會的?!北壁こ料銓⒒糨p的頭靠向自己,安撫著。
“小姐,沉香姐,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变羲穆曇羧崛岬?,像是可以觸到心上。
“嫂子,吃飯了,我也有些餓了?!被糨p蹭了蹭鼻尖,平靜心情。
“走吧?!焙茈S意地拉起霍輕的手,軟軟的,帶著一層薄繭,鼻尖微微泛酸。
飯廳里,凌峰已經(jīng)將準(zhǔn)備好的飯菜擺上桌,縈繞的香氣探入鼻息,有些醉人。
霍輕又細(xì)細(xì)聞了聞,是酒的味道,很淡,有點(diǎn)像桃花醉的味道,視線看向了漪水。
漪水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揚(yáng)起。
酒癮倒是算不上,但是霍輕喜歡喝兩杯,自從來了夕落鎮(zhèn),霍輕都滴酒未沾,因?yàn)樵谏┳用媲耙信⒆拥臉幼?,只是漪水不知道的是,今日霍輕已經(jīng)小飲一壺,心情很不錯。
霍輕也笑了笑,漪水比明夏倒是細(xì)致很多,明夏大大咧咧的,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這兩人倒也互補(bǔ),剛剛好。
酒味很淺,但香味醉人。
“嫂子,我明日約了人,就不用準(zhǔn)備我的飯了?!被糨p想起明日的約定,要上報(bào)一下。
“明日什么時候?”北冥沉香夾菜的手一頓。
“約的明日辰時?!?p> “那早飯還是趕得上的。”雖然有些疑惑,但并沒有問出。
霍輕一愣,有些不情愿,但也并沒有表現(xiàn)出了,輕聲地一句,“好?!?p> 次日清晨,明夏敲響了霍輕的房門。
“小姐,你起了嗎?”
霍輕揉了揉眉心,拉開了房門,和昨日一樣的衣服。
明夏看著那相似的衣服有些不解,“小姐,你……”
“是早膳備好了嗎?”霍輕伸了伸胳膊,活動了一下。
“嗯,沉香姐讓我來看看你起了沒?!?p> “那走吧?!?p> 霍輕和明夏進(jìn)入飯廳時,北冥沉香已經(jīng)坐在桌前了。
霍輕坐在位子上,聞了聞碗里的粥,淡淡的清香,拿起勺子吃了兩口,有種茶的味道,有些熟悉,但好像瞬間去了今早的頭疼和疲憊。
“什么時候回來?”北冥沉香放下碗筷,看著霍輕。
“傍晚應(yīng)該可以回來?!被糨p想了想,夕落鎮(zhèn)和淺沙灣距離很近,一天來回不是什么問題。
“你注意安全?!?p> “知道啦,嫂子!”霍輕看向凌峰,“對了,凌峰,你去幫我把湫湫牽出了,它很乖的,不用拴住?!?p> “是?!?p> 霍輕吃完早飯,站起身,“嫂子,那我走了?!?p> 北冥沉香點(diǎn)點(diǎn)頭。
霍輕回到自己的房間,迅速換了身衣服,深吸一口氣,將門開了一條縫隙,腦袋探出來觀望著。
四下里沒有人,應(yīng)該都在飯廳或者前廳,很安全。
霍輕打開門,躍上欄桿,借著院子里的樹和亭頂,腳步輕點(diǎn),飛出了院墻。
落在院外的青石板上,手指放在嘴間,吹了一聲口哨,一匹雪色的馬小步跑到了霍輕的面前。
“湫湫,真乖!”霍輕抬手順了順馬鬃,臉靠在上面蹭了蹭。
湫湫嗅到了主人的氣息,朝著霍輕的臉來回蹭著,神色很激動。
一手抓著馬鞍,借力一躍,坐在了馬鞍上,兩腳踩進(jìn)馬鐙,手摸著馬脖子,靠在湫湫的耳邊說了一句,湫湫有些興奮,揚(yáng)起了馬蹄。
“別這么激動嘛!”霍輕拉起韁繩,夾緊馬肚,朝清晨酒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