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上前一步,右手抓住了納倫肩頭,他的聲音冷了許多,“我讓你站住?!?p> 納倫轉(zhuǎn)過身,握住林東的手腕,獰笑道:“小子,這是你自找的!”
他作為嵌流會唯一的大隊長,這才沒高興幾天,就來了一個林東分享權(quán)力。
納倫很不爽。
咔咔!
納倫握住林東的手腕,只聽見骨頭傳來不堪重負的聲音。
這讓嵌流會的能力者越發(fā)興奮,露出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
在嵌流會有很多人看林東不爽,一個敗軍之將,投降的俘虜,卻直接被提拔為大隊長。
這份不公的待遇,讓所有能力者窩火。
不少人出生入死,卻呆在小隊長的位置上一動沒動。
按照白瘋子的規(guī)矩,小隊長是要聽命于大隊長的。也就是說,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其實都比林東地位低,得聽從他的命令!
而這一幕,白瘋子也冷眼旁觀,沒有阻止的意思。
“這小子還不松手?怕是骨頭都斷了吧?!?p> “面不改色,夠狠。”
“和納倫比力氣,真是腦袋被門夾了,納倫能把裝甲車舉起來!”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不少嘍啰的目光,有人興奮的尖叫,吹口哨,巴不得場面更加血腥。
“奇怪,這小子的手怎么還沒斷?”一會兒后,有人迷惑的說。
林東就和沒事人一樣,平靜的站著。
反倒是納倫,表情變得越來越陰沉。
在納倫眼里,林東的一只手并不粗壯,偏偏就像一把穩(wěn)定的鐵鉗般,紋絲不動。
隨著林東力氣一點點增大,納倫驚怒交加,再這么下去,他的肩膀就要廢了!
那骨頭咔咔的聲音,不是來自于林東的手腕。
是納倫的肩膀。
他的右肩,快被林東捏碎了!
納倫心里一震,滿臉無法置信。
這是什么怪力?
“松手。”納倫低吼,眼睛里血絲遍布。
“林東,這是個誤會,松手吧?!卑庄傋涌人砸宦暎鰜韯窦堋?p> 他深知納倫的性格,有勇無謀,放任下去可能真的會大打出手。
“不行,他得道歉,再把我鞋子擦干凈?!绷謻|淡淡說道。
他臉上依舊看不出多少費力的模樣,反倒是納倫,已經(jīng)額頭青筋暴露,臉紅脖子粗。
“讓我道歉?不可能!”
“誰讓你道歉了,我的鞋也得擦干凈?!绷謻|戲謔道:“再這么下去,你肩膀廢掉,起碼得在床上躺幾個月,那時可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
納倫眸子里騰的怒火燃燒,“你敢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事實?!绷謻|目光森寒,他手上的力量逐漸增加,氣氛也緊張起來。
“你找死!”納倫咆哮一聲,右腿如鞭掃向林東,這一腿動用了某種戰(zhàn)技,破風聲呼嘯刺耳,簡直和一把大刀砍過來沒什么兩樣。
“納倫,住手?!卑庄傋拥纳碛叭绻眵纫话?,倏地插在納倫和林東中間。
白瘋子只伸出一只手,便輕飄飄的接住了納倫的鞭腿。
隨后猛地一推,納倫臉色鐵青,踉蹌退出去好幾米。
這一幕讓林東眼皮微跳,深深的看了眼白瘋子。
幸好白瘋子被安娜控制,三階能力者的底蘊超乎想象,完全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比的。
“不好意思林東,發(fā)生了一些小小的不快,是我管教不嚴?!卑庄傋忧敢獾恼f。
“首領(lǐng)!”納倫臉色發(fā)青,不甘的大叫,他沒想到白瘋子會這么護著一個外人。
“你給我閉嘴?!卑庄傋友劬Σ[起,“納倫,林東和你一樣都是嵌流會的大隊長,由不得你胡來?!?p> 納倫咬了咬牙,懼于白瘋子積威已久,只好點頭,悶悶不樂的去角落用餐。
“林東,我代納倫向你道歉,他有勇無謀,是個粗人,不用斤斤計較。”白瘋子拍了拍林東肩膀,爽朗的往前走,并做了個請的姿勢,“來,讓你看看我嵌流會豐盛的伙食?!?p> “既然白首領(lǐng)都這樣說了,那此事揭過便可,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以后還會發(fā)生?!绷謻|淡淡說道。
白瘋子笑了笑,“放心,我會嚴令手下不得打擾你?!?p> 兩人一起在干部窗口取餐。
白瘋子要了一只烤乳豬,林東則是兩只大羊腿,這羊腿煎的金黃流油,上邊抹著蜂蜜,賣相極佳。
取餐后兩人坐在一起,林東立刻對著羊腿大快朵頤。
自從成為血奴后他對許多食物都感到難以下咽,也就這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容易進肚。
“你不吃?”林東詫異的看向白瘋子。
只見白瘋子用刀叉切割烤乳豬,把肉放在嘴里后,面色怪異,就好像吃了過期的食物一樣,表情十分難看。
“林東,你是怎么咽下去的?”白瘋子心里驚訝。
這烤乳豬是他最愛的食物,但白瘋子吃在嘴里,卻有種吃大糞的感覺,似乎除了血之外,任何東西都沒法入嘴。
這是血奴的后遺癥之一,白瘋子心里早有準備。但他還是沒想到,正常食物的口感會差到這種程度!能吃下去才有鬼吧?
白瘋子心里暗暗警惕,林東果然不是普通的血奴,他從沒聽說過,一個血奴可以對正常的食物大快朵頤,吃的滿嘴流油。
倒是上層一些血族,在進化過程中蛻化掉這個弊端,他們產(chǎn)下的后代,可以照樣享用食物的美味,由此甚至誕生了一些血族美食家。
“如果你吃不下去,可以弄點羊血灑在上面。”林東建議道:“牛血發(fā)酸,羊血微甜,是最好的調(diào)料?!?p> 白瘋子點了點頭,心情沉重的去窗口要了碗羊血。
他在回來的時候經(jīng)過納倫的桌子,兩人隱晦的眼神交匯。
納倫搖了搖頭。
剛才納倫踩林東一腳,固然有納倫性格暴躁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白瘋子暗中指使。
“連納倫都看不出林東的實力?”白瘋子心里一驚。
他迫切的想要確認,林東究竟是不是一個血族!
這就像懸在白瘋子頭頂?shù)囊话训叮恢郎磉叺娜?,究竟是個貓咪還是猛虎。
白瘋子陷入極度苦惱之中,他一路上對林東各種示好,都是為了麻痹林東,其實白瘋子心里,恨不得林東快點去死。
嵌流會是他多年心血,但現(xiàn)在無端端來了一個人,就壓在他頭上,白瘋子忍不了。
偏偏他又拿捏不準林東的身份,只好讓手下去試探。
“連二階上品的納倫都試不出這小子的實力,那只有我自己來了。但問題在于,萬一林東真是個血族,我豈不是自掘墳?zāi)?,直接就完了?”白瘋子心臟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