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她自己跑到局里來的,那我這個布局的,不得關(guān)心一下我的棋子嗎?”
鳳錦夭遞給他一個白眼,能出現(xiàn)在她那個玉佩里的癥狀,一般都是罕見的疑難雜癥,她雖然不懂,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
更何況,如果她有解救之法,還能得不少方便,何樂而不為?
“今日做的不錯,說吧,你要找什么人?”
楚夜見她眼珠子咕嚕嚕的轉(zhuǎn),便曉得她肯定自己又在盤算什么小聰明,索性不再追問,畢竟今日鳳錦算是立了功,他心情是甚好的。
“這個嘛……我要找的人,名字里有個‘錦’字,男人,約摸……不惑之年吧!”
鳳錦夭絞盡腦汁,想了半晌,便也只有這兩條線索了。
“呵——”楚夜嘴角扯了扯,也不知是嘲諷還是無奈,“你要找的這個人,在都城,不下百來個。”
“我知道!要不是難找,我求你做什么!”
鳳錦夭皺了鼻子,她也知道線索確實少了些,可是身上的玉佩里秘密太多,她也不敢隨意拿出來見人?。?p> 見她有了脾氣,楚夜倒是難得耐心地多問了句,“可還有別的線索?”
“沒有了……”
得到的雖然是失望的答案,楚夜卻只覺得鳳錦夭這沮喪的樣子,同方才那張牙舞爪的樣子,相比起來,倒是有趣得緊。
嘎吱——
客房的門開了,出來的是顧明月,而秦豪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沖進去了。
“怎么樣了?”
楚夜微微瞇了眸子,顯然是想要聽實話,而不是大夫嘴里那些虛與委蛇的推脫之詞。
“全身筋脈和五臟六腑,就像薄冰一般,經(jīng)不起任何外力,說白了,若是再讓她受傷,恐怕就……”
“一輩子癱瘓在床,活著,除了嘴,全身哪兒都動彈不了,對吧!”
鳳錦夭眸子一亮,適時的接過話,卻迎來了兩雙狐疑的眸子,尤其是顧明月,幾乎帶著質(zhì)疑。
“你不是說你不懂醫(yī)毒嗎!?”
鳳錦夭兩手一攤,“我猜的!我真不懂!而且,你剛剛在酒樓說過一次了!”
“我說過了?”顧明月轉(zhuǎn)頭望向楚夜。
楚夜微微動了動眸子,點了頭,“說過?!?p> 但是沒這么詳細(xì)。
后面的話楚夜沒有說,他的腿傷到底跟這個女人有沒有關(guān)系還沒弄明白,他不能打草驚蛇,若鳳錦夭真有心害他,那他就更不能讓她有任何察覺的機會。
“不對,現(xiàn)在重要的不是這個!秦霜暫時呢是死不了,養(yǎng)著便是了,就是今天這個瘋丫頭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整個都城了,依我看,你們還是想想怎么應(yīng)付宮里那位吧!”
“有病就知道放著,還首席御醫(yī)呢……”鳳錦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屑地轉(zhuǎn)身回房,“小魚兒,快去膳房找點吃的,我餓了!”
反正應(yīng)付她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宮里不宮里的事兒跟她又沒關(guān)系。
可鳳錦夭卻不知道,楚夜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微微勾起的唇角。
“宮里的事情,本王倒是覺得,讓她來應(yīng)付效果更佳?!?p> 此話一出,聽的顧明月是背脊一涼,“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城里鬧也就罷了,仗著楚王府權(quán)大勢大,鳳錦夭如何鬧,總還能壓一壓。
最多進宮領(lǐng)個罰便是了。
可若是在宮中鬧,可是隨時要掉腦袋的,那些人勾心斗角的,這個瘋丫頭哪里是她們的對手?
何況還有個虎視眈眈的皇帝盯著楚家軍,隨時準(zhǔn)備下手。
“圣上希望楚家軍群龍無首,那本王自然要成全他?!?p> 楚夜推動著輪椅,一步步朝書房挪去,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可周遭的溫度,卻比昨日更涼了。
“可你不是不想交出兵權(quán)嗎?”
顧明月愣了一瞬,快步追了上去,得到卻只是楚夜的一聲輕笑,被冷風(fēng)吹散。
翌日。
這是鳳錦夭第二次在楚王府里醒來,終于有機會好好的梳洗打扮,認(rèn)真地將自己這個新婚的院子轉(zhuǎn)了一圈。
“夜闌閣”。
看名字,就知道是屬于楚夜的院子,鳳錦夭見時間差不多了,帶著小魚兒正準(zhǔn)備出府尋找劉大千的時候。
楚玲瓏守在了夜闌閣門外。
一身金紅襖裙的楚玲瓏頂著咧咧的寒風(fēng),似乎已經(jīng)恭候鳳錦夭多時了。
鳳錦夭心里有些發(fā)虛,畢竟昨日鬧出來的事情,對于楚王府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好名聲……
“鳳無雙?!?p> 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讓鳳錦夭有那么一瞬的愣神,隨即忙款款行了個禮,“婆婆好?!?p> “你就沒有什么要同我解釋的嗎?”
鳳錦夭扯了扯笑臉,“婆婆,我不知道要同您解釋什么……若是說昨日的事情,我覺得著實沒必要解釋,兒媳這般做法,自然是為了保住王府的名聲??!您瞧啊,外面那些百姓瞧不起兒媳這張臉,認(rèn)不得,自然便是瞧不起王府,不把楚王府放在眼里,兒媳這么做……”
“你當(dāng)我是聾了還是瞎了!?”楚玲瓏顯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冷冷朝鳳錦夭丟出一疊賬本,“從今日起,你便留在府中,將這些賬本看完,否則,不準(zhǔn)踏出王府一步!”
變相囚禁。
說的好聽就是讓她管賬,說的不好聽不就是禁足不讓出門嗎!
鳳錦夭抱著一疊賬本晃了晃,還不等她反駁,楚玲瓏已經(jīng)帶著她身邊兩個魁梧的侍衛(wèi)扭身走遠(yuǎn)了。
徒留下鳳錦夭盯著賬本欲哭無淚。
“王妃,現(xiàn)在怎么辦?”
小魚兒咽了咽口水,盯著楚玲瓏有些怒氣的腳步,只覺得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
這幾日,那些愛說話的小侍衛(wèi)可沒少跟她絮叨,這個夫人,可是杖斃了不少犯了罪的下人呢!
“還能怎么辦,你留下來看賬本,我出門!”
隨著鳳錦夭話音落下,小魚兒險些沒暈厥過去,只好伸手揪緊了鳳錦夭的衣袖,“小姐,聽說老夫人會杖斃下人的……”
已經(jīng)帶著哭腔了。
鳳錦夭扯了扯嘴角,“瞧你那出息,跟我回去,她又不在這看著,她怎么知道在看賬本的是你!”
“可是……”
“別可是了!換衣裳!”
夜闌閣也算是個方便的,除了鳳錦夭和小魚兒兩人,進來打掃的小廝們都已經(jīng)離開了,除了每天定時的打掃,幾乎是沒有人會來這邊的。
當(dāng)然,除了楚夜。
但是從鳳錦夭嫁過來,三天,楚夜除了新婚那天晚上之后,便再也沒有踏進房門一步。
可府中卻是沒有人敢妄議的,楚夜的脾氣別人不清楚,可他們都是楚家軍里退役的,比誰都清楚自家王爺?shù)钠狻?p> 別看他平時一副云淡風(fēng)輕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要是發(fā)起怒來,怕是整個皇城都要抖三抖。
而楚夜最討厭的,就是自己軍中或是府中的人妄議他的私事。
記得當(dāng)初有人不知好歹的問了一句秦霜姑娘與王爺之間的事情,聽說被楚夜割了舌頭,丟到了狼群里。
夜闌閣此時靜悄悄的。
沒人發(fā)現(xiàn)鳳錦夭穿著小魚兒的衣裳,從王府后門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