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鳳錦夭猜測的相同。
這里除了一直在等指令的顧明月,哪里有楚夜的半點(diǎn)影子!
秦豪哪里還顧得上解開鳳錦夭的穴道,火急火燎地就朝顧明月奔去。
“王爺呢???他不是應(yīng)該跟你們在一起嗎!?”
顧明月莫名其妙地被揪了領(lǐng)子,也是滿臉的疑惑,“王爺怎么會在暗衛(wèi)營里?誰告訴你的?!”
伴隨著一陣?yán)滹L(fēng)拂過,云賀和小魚兒總算是追了上來。
顧明月見狀,這才看到一旁紋絲不動的鳳錦夭,一把甩開了呆若木雞的秦豪,伸手解開了鳳錦夭的穴道。
“王妃娘娘你怎么?”
“顧明月,你現(xiàn)在,馬上,帶著這些暗衛(wèi)離開這里!天黑之前必須離開!”
鳳錦夭終于得了自由,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秦豪,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她已經(jīng)將他殺了無數(shù)遍了。
“怎么了這是?”
眼見兩人氣氛不對,顧明月只覺得背脊發(fā)涼,他很少看到鳳錦夭這般冰冷的眼神,鳳錦夭向來瘋瘋癲癲的,沒一刻正經(jīng)的。
云賀見他一頭霧水,這才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告訴顧明月,小魚兒則是上前給鳳錦夭順氣。
唯有秦豪楞在原地,似乎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你記不記得你說過,闊云寺安全,并不是因?yàn)榍嘈俊?p> 鳳錦夭緩過神來,盯著秦豪,眸子里全是冷芒。
現(xiàn)在他們和楚夜是一條床上的螞蚱,若是這里的人再出事,那他們真的就一點(diǎn)機(jī)會都沒有了。
“闊云寺安全是因?yàn)橄然实倪z體在里面。守靈人不是皇家可以惹的起的。”顧明月出聲,打斷了秦豪的沉默。
秦豪卻是眉頭一皺,“那又如何,跟王爺有什么關(guān)系?”
“小魚兒告訴我,出事那天半夜有人敲過窗,但是她沒有開門,而我的空瓶子卻已經(jīng)到了青玄手里,可楚夜卻沒有給青玄留下只言片語。”
鳳錦夭將眸子掃過小魚兒,只見小魚兒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頭,而后冷笑,“小魚兒不會撒謊,那么,撒謊的人就是青玄。楚夜根本沒有去找過他,他的瓶子是在小魚兒門外找到的,目的就是讓我們帶著他們找到楚夜。”
說到這里,周圍的風(fēng)似乎都停了一瞬,薄薄的一層雪似乎還沒有化盡,天上的陽光又被云層裹上了,整片山谷陷入了一片陰沉。
“所以,那晚一定是楚夜發(fā)現(xiàn)了青玄不對勁,所以是想找人報信,只是再次被青玄發(fā)現(xiàn),匆忙之下,落下了瓶子。青玄也以此來欺騙我們來尋暗衛(wèi)營。”
這話聽的顧明月一陣背脊發(fā)涼,“所以他不回暗衛(wèi)營,就是怕被青玄發(fā)現(xiàn)?”
“嗯?!?p> 鳳錦夭點(diǎn)了頭,隨即拉了云賀,斜了一眼秦豪,“既然來都來了,你就跟著顧明月帶著暗衛(wèi)營先離開這里,暗衛(wèi)營是楚夜的后手,若是沒了,真的就什么都沒了?!?p> 說罷,鳳錦夭將小魚兒推到顧明月身邊,“小魚兒就交給你了,鳳家兩位可能也青玄手里,我和云賀先去城里看看情況,如果找到楚夜,我會在城北燒一間屋子,你讓人去城西接人?!?p> “小姐,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小魚兒心下一急,上前就紅了眼。
“你將匕首給她,放心,我會護(hù)著小姐的。”云賀上前一步,將她腰間的匕首交到鳳錦夭手里,朝小魚兒笑了笑,“聽話,你得保證自己的安全,小姐才會放心,還有啊,天冷了,看看營里有什么厚實(shí)的衣物,給你小姐準(zhǔn)備兩件,這兩日她都該凍壞了。”
顧明月可算是見識了云賀那張嘴,忙拽著小魚兒就往營地走去,“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快去快回。”
伴隨著顧明月遠(yuǎn)去,秦豪張了張嘴,卻又不該如何開口。
這事兒也是他的錯,去找楚夜的應(yīng)該是他才對。
“看什么看,滾回營地去,你除了以暴制暴你還會干什么?”
鳳錦夭翻了個白眼給他,顯然是心中的怨氣還沒平緩,手中的黑色匕首轉(zhuǎn)了轉(zhuǎn),帶著云賀消失在了茫茫的雪地中。
天空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鵝毛大雪,鳳錦夭和云賀小心翼翼地將路上的痕跡抹去,又胡亂走了幾遍周圍的林子,這才往城里跑去。
無論如何,哪怕是為營地多爭取一些時間也好。
如此想著,天色卻也已經(jīng)漸漸暗了下來。
城門口依舊寂寥,雪花掩蓋了滿地的傷痕,冰清玉潔的宛若新生。
鳳錦夭太惹眼,城墻周圍又滿是皇家士兵,無奈之下,鳳錦夭拽著云賀,尋了個狗洞。
“鳳錦夭!士可殺不可辱!你居然帶我一個堂堂將軍來鉆狗洞!”
云賀盯著眼前這個只有膝蓋高,還被鳳錦夭“刨”出是雪還是什么奇怪的東西的洞口,瞠目結(jié)舌。
“云賀我警告你啊,你別這個時候端架子,這么多年了,你什么樣我沒見過,進(jìn)去吧!”
鳳錦夭拍了拍臟了的手,站起身來朝云賀踹了一腳,示意他鉆過去。
“不行,這洞不能鉆,哪怕是從城墻上翻過去,也比鉆這狗洞強(qiáng)!”
“城墻上有多少士兵你知道嗎?有多少弓箭手等著你知道嗎?你看我身上還像是有藥的樣子嗎?嗯?”鳳錦夭扯起一抹假笑,對著云賀轉(zhuǎn)了個圈,滿眼嫌棄,“你進(jìn)不進(jìn)去?”
“士可殺不可……”
噗——
伴隨著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僅是一瞬,云賀便被鳳錦夭反手壓在了地上,“進(jìn)去!”
就在云賀爬進(jìn)去的那一刻,他人生中第一次覺得,父親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這鳳錦夭哪里是恩人,分明是仇人,來報復(fù)他的。
狗洞后面是一座破廟,城外最破落的一角,卻也是防備最松懈的一角。
伴隨著兩人步入破廟,迎來的,卻是那些或是防備,或是好奇,或是驚訝的目光。
他們有老有小,衣衫襤褸,冰天雪地里只有這一隅破廟可以避雪,只有只有屋檐下那幾乎快要滅掉的火堆可以取暖。
就在鳳錦夭想要若無其事地離開這里時,一個小姑娘卻跌跌撞撞地踩雪而來。
“姐姐,我娘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餅。”
鳳錦夭愣了一瞬,望著她清澈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思索了半晌,想要拿出點(diǎn)碎銀子,卻被云賀一把拽到了身后。
“不用了,姐姐不餓,你們自己吃吧?!痹瀑R卻一把推開了小姑娘,讓她單薄的身子跌坐在了雪地里。
鳳錦夭一驚,伸手想要扶她,卻被云賀一把拖走,離開了這方寸之地。
“云賀?”
鳳錦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云賀原來不是這樣的人。
“錦夭,不是你想的那樣,方才破廟里那么多人,你想害死那個小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