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l教練在場邊默默的點了點頭,這個東方人,意外的出色,不管這最后一球球進與否,他心中都已經(jīng)決定同意他的加入了。
不管怎樣,他至少證明了自己是一個出色的射手,哪怕他的持球能力并不多強,僅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在球隊有一個位置了。
楊逸再次在瘋狂的跑動中找到了接球的縫隙,這一次所花費的時間比之前都長。
他的體力已經(jīng)有了一定程度的下降,擺脫White的防守更加困難了。
接球之后,楊逸做了一個就要直接起跳的假動作,White的重心微微提高了一點,但看到楊逸并沒有跳起,又立刻穩(wěn)住了。
楊逸邁開大步,運球向著一側(cè)沖去,球拍了一下,腳步也只跨出了一步,緊接著就像側(cè)后方跨去,雙手作勢收球。
這是一個后撤步三分,White沒有盲目的提高重心,只是將身體前壓,壓縮楊逸的出手空間。
可楊逸并沒有真的合球,一個‘拜佛’的假動作后,他再次起速,向著一邊沖去。
White連忙跟上,并沒有被這個假動作騙開防守位置。
楊逸的球第二次拍在地上,按照之前的規(guī)則,這也是他最后一次運球了。
他的身形頓了一下,只有一剎那,緊接著,重心再次前傾,大步邁開。
Phill教練抬了抬眉毛,出色的運球節(jié)奏,看起來他的持球能力也不會太差。
White的重心本能的頓了一下,可緊接著又強行按了下去,再次向著楊逸前進的方向追去。
可誰知,楊逸并沒有再前進了,跨出的大步收了回來,強行起跳,起跳的高度可能只有二三十公分。
可這已經(jīng)夠了,籃球出手之后,White封蓋的手掌才伸了過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球館內(nèi)意外的安靜了幾秒,每一道目光都在跟著籃球,看它會落向哪里。
籃球刷過球網(wǎng)的聲音回蕩在略顯空曠的球館中。
下一刻,球館內(nèi)爆發(fā)出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的噪音,有人在驚嘆,有人在歡呼,還有人在咒罵。
White回過頭,沖著楊逸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我忘了,你只能運兩次球?!?p> 他伸出一只手,“歡迎你,新人,你贏了?!?p> 楊逸默默的搖了搖頭,指了指地上。他的一只腳踩進了三分線內(nèi),剛剛那球,是一個長兩分。
他還是沒能做到在隊長的防守下二十球投進八個三分。
Phill教練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去更衣室。”
他的話很有作用,包括White在內(nèi)的所有校隊的成員,都老老實實的走向看臺下的更衣室。
Phill指了指楊逸,“你也是?!?p> 楊逸微微愣了一下,點點頭,跟在他身后一起走向通道。
至此,這場有些另類的單挑落下了帷幕,球館里的人還在談?wù)撝鴦倓偘l(fā)生的一切,討論著這個新人究竟是誰。
有人說他是二年級的交換生,來自華夏,學(xué)習(xí)成績很好,但以前一直很低調(diào),沒什么人注意他。
有人說,他跟他們班上那個高個的黑人女生是情侶,有人看到整個暑假他們都泡在一起。
還有人說,他就是那個‘Yang’,在暑假快要結(jié)束的時候統(tǒng)治了這一片的街球場。
種種消息不斷傳開,很快,關(guān)于楊逸在這個暑假做的一切傳遍了整個校園。
很多沒有親眼看見的人都拒絕相信,一個黃種人統(tǒng)治了這里的街球場?開什么玩笑。
艾瑪有些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楊逸走向更衣室通道的背影,她當(dāng)然為楊逸能夠加入校隊而高興,但同時,她不免又想起了自己。
她的投射能力并不比楊逸差,可惜,她永遠沒有進入校隊的機會,因為她是個女孩。
“走吧Sam,你該給我補課了。”她轉(zhuǎn)過身,向著球館外面走去。
Sam連忙跟上,在她身邊說道:“嘿,艾瑪,我得提醒你,一旦楊加入了校隊,關(guān)注他的人會越來越多,那些女孩也會注意到他,到時候,他要是再有一兩場出色的發(fā)揮,約他出去的女孩會排著隊的。”
艾瑪微微一滯,隨即哼了一聲,“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愛跟哪個女孩出去就跟哪個女孩出去!最好他以后天天沉迷于戀愛游戲,荒廢練球,到時候,我就能在球場上狠狠的羞辱他了!”
說著,她用力揮了下手,仿佛憤怒的蓋掉了誰投出的球。
“哼!走了!”
“哎?艾瑪,我們不是要去教室補習(xí)嗎?”
“改天,沒心情!”
她丟下這句話,大步從校園門口離開了。
Sam也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
艾瑪心里有些煩悶,她出了校園,卻不想馬上回家,隨便選了一個方向,信步走去。
她打算散散心后再回去,可這心放佛越散越亂。
女孩從小都是要強的性子,從沒有向誰低過頭,有人欺負她,她都會反抗回去,哪怕被打的遍體鱗傷,她也從沒求饒過。
在他的生活經(jīng)歷中,男生大部分都是出于敵對的勢力,她從未跟哪個男生走的如此親近過。
哪怕是在這個暑假之前,她和那個華夏來的男孩也只是普通的朋友,隨著一個暑假的朝夕相處,他們一起在球場上對抗、揮灑汗水,一起去挑戰(zhàn)那些強大的對手,甚至最后還有一小段同居的時光。
雖然并沒有實質(zhì)性的發(fā)生什么,但艾瑪?shù)男睦?,似乎是有了一些別樣的情愫。
一邊心里亂糟糟的想著,腳下一邊漫無目的的隨意走著。
直到她抬起頭來,才意識到自己走到哪了,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向著楊逸住的地方走去了,在往前走十多分鐘,差不多就要到他的房子了。
艾瑪自嘲似的搖搖頭,準(zhǔn)備換個方向,目光卻忽然被街角閃過的一個人影吸引了。
她覺得那個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見過,而且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樣子。
反正閑著沒事,她也想找點事情分散下注意,就跟了上去。
原本她并沒有真的打算跟蹤誰,只是無聊找點事做,可那個人的身影卻越來越可疑,簡直是在告訴別人他要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艾瑪索性就一直跟了下去,直到他們進入了一小片街邊公園,又往里面走了一截,那個人鉆進了一片小樹林中。
她猶豫了一下,但是好奇心還是占據(jù)了上風(fēng),就遠遠的看一眼,如果有什么意外跑就是了。
艾瑪對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還是很有信心的,普通的男生也根本跑不過她。
她小心的鉆進樹林,撥開樹葉望去。
只見在林子中的一小塊空地上,加上剛剛到的那個家伙,有四個人聚在那里。
艾瑪終于知道自己在哪里見過那個家伙了,這四個人中,其中有三個,就是他們暑假在堆放報廢汽車的那個場地,遇到過的來飛葉子的四個人中的三個。
他們的老大,也就是被楊逸上了兩課厚重的華夏文化的那個家伙,并不在這里。
可取而代之的那個人,艾瑪也見過,那是那天在Noke Park球場,幾乎秒殺Jim的那個光頭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