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談話和楊逸設(shè)想的差不多,這位上民族長,要求自己將以后捕獵時收獲的有價值的獵物直接賣給他們,尤其是恐爪怪,如果楊逸還能抓到的話。
無論是恐爪怪的鱗片、爪子還是骨頭,都是十分有珍貴的東西,在上流社會屬于有價無市的商品。
當(dāng)然其中最為珍貴的還是恐爪怪的胃石,除了那獨特的異香之外,對于瀕死之人來說還是救命的良藥。
甚至有傳言,將其制成首飾隨身佩戴,有延年益壽的功效。
可楊逸和這位比爾家族族長的矛盾也出現(xiàn)在這里。
“別的或許可以,可是胃石我需要留著。”楊逸說到。
“為什么?對于你們渣民來說,那毫無價值?!?p> 的確,連飯都吃不飽的人,誰會去考慮制作香料或是延年益壽?
楊逸沉吟片刻,蘭斯·比爾挑了挑眉毛,說道:“你該不會是……妄想挑戰(zhàn)紅榜上的任務(wù)吧?”
楊逸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這本來也很容易猜到。
“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了,紅榜上的任務(wù)哪一個都是難于登天,我遇到過不止你一個能獵殺恐爪怪的隊伍,但沒有人敢妄想完成三個紅榜任務(wù)!”
他雙肘架在桌上,身體前傾,“不如,老老實實當(dāng)個渣民,有我來收購你的獵物,能夠保證你在渣民中衣食無憂,過的很舒服,我甚至還可以打個招呼,讓下面的普民多照顧著你一點,你很輕易就可以成為渣民中最有地位的人?!?p> 楊逸笑了笑,輕聲說道:“再有地位的渣民……也還是渣民啊。”
“頑固,不是沒有出現(xiàn)過妄想成為普民的渣民,但沒有一個人成功!自戈澤建立以來,我從未聽說過有渣民成為普民的。”
楊逸聳聳肩,沒有說話,蘭斯·比爾瞇起眼睛,“所以,這就是你的態(tài)度?”
楊逸點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這個比爾開出的條件并不誘人,對方依舊只是把他當(dāng)成一個能獵殺有價值獵物的渣民尋獵者而已,給他的價格更像是‘施舍’。
可楊逸并不滿足于做一個渣民,他必須要進入圍墻里面,這樣能夠多增加自己生存的機會。
因此,自己似乎也沒必要冒著死刑的風(fēng)險應(yīng)下這位上民的‘買賣’。
蘭斯·比爾沒有再多說什么,胃石是恐爪怪價值最大的地方,如果對方不愿賣的話,那么其他東西也沒有多大意義。
他起身離開了會客室,擺擺手,緊接著,兩名身材健壯的衛(wèi)兵就走了進來。
這么直接的嗎?一眼不合就要下手?
生意沒有談成,那么楊逸對于比爾家族來說也沒有意義了,讓他回去的話,反而可能會暴露家族正在做的這些違法勾當(dāng),不如順手殺了。
雖然未必會受到多大的懲罰,但作為一個謹慎的家主,還是決定讓麻煩少一些。
畢竟殺死一個渣民根本不算什么事情,他們甚至連戶籍都沒有。
楊逸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在那兩個衛(wèi)兵沖進來的時候,他拎起一張凳子,直接砸碎了會客室的窗戶,從里面一躍而出。
“抓住他!那個賤民意圖行刺家主!”身后的衛(wèi)兵連忙大喊到。
楊逸皺眉,這座莊園的防衛(wèi)力量超出了他的預(yù)估,片刻之間,無數(shù)手持兵刃的士兵從各個地方?jīng)_了過來,
就算是一個上民,也不至于用這么的衛(wèi)兵吧!這座莊園的院子里感覺像是駐扎了一個營!
楊逸不再猶豫,飛快的跑過一個拐角,伸手從懷里貼身的小包中摸出一瓶藥劑。
那是第二瓶隱身藥劑,如果不依靠這玩意,楊逸估計自己今天插翅也難逃。
媽的,不應(yīng)該那么扣,早知道多買兩瓶了!
他咕嚕嚕灌下藥劑,片刻之后,一股涼意傳遍全身,他沒有再奔跑,緊緊貼著身旁的墻壁站著。
接著他就看到一群士兵從他的面前跑過,嘴里叫喊著抓人,可卻沒一個人能看見他。
楊逸準備等這些士兵跑過去之后悄悄從大門溜出去,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士兵也太多了吧!怎么還沒有跑完!
隱身藥劑的效果只有一分鐘,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跑到大門就要二十秒,從大門脫離這個莊園的視線,至少還要三十秒。
可看這士兵的數(shù)量,自己根本就來不及來跑到大門!整個莊園里到處都散布著士兵,隱身藥劑只能讓別人看不見自己,但并不能隱藏聲音啊!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士兵呼喝著將整片莊園都圍了起來,這一下,楊逸更加沒法逃跑了。
沒辦法,他只好急中生智,趁著隱身藥劑的藥效還沒有過去,翻進旁邊開著的一扇窗戶里。
這間房間是一間臥室,裝飾的十分華麗,幸運的是,此時里面并沒有人。
楊逸矮身鉆進了臥室那張碩大的床下,十幾秒后,隱身藥劑的藥效也過去了。
只能先躲在這里了,他暫時也沒有別的辦法,希望天黑之后再有機會溜出去吧。
他聽著外面吵吵鬧鬧的腳步聲,似乎士兵開始了對整個莊園的搜查,但并沒有人進到這間房間里。
一直到太陽落山,搜查的動靜似乎小了一點,楊逸聽到房間的門鎖咔噠一下,有人走了進來。
他在床底下小心的控制著呼吸,一動不動,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
片刻之后,一雙腳出現(xiàn)在床邊的地上,楊逸側(cè)過頭,那雙腳不大,應(yīng)該是屬于一個年輕人。
接下來是嘻嘻索索脫衣服的聲音,一套勁裝被扔在了地上,楊逸看著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等衣服脫完之后,那雙腳轉(zhuǎn)了一圈,那人在床上坐了下來,脫掉了鞋子。
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飄了過來,楊逸頓時臉綠了。
在這一瞬間,他想到了很多,想到老家馬桶堵住的那個夏天,想到了垃圾桶里變質(zhì)的臭豆腐,想到老媽出差之后老爸煮的奶油濃湯。
一個利落翻滾,楊逸從床的另一邊滾了出來,實在是太難忍受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法去思考被發(fā)現(xiàn)會有什么后果,本能讓他不得不離開。
“??!”
自己臥室的床下忽然出現(xiàn)一個人,讓那個人忍不住驚叫出聲,從床上跳了起來。
楊逸也從地上蹦了起來,看到了站在床另一邊的人,不禁也是吃了一驚,正是那個下午在會客室時的被自己打了屁股的熊孩子。
“怎么是你?”
“你怎么沒穿衣服?”
“你怎么……是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