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窈從小在少陽長大,少陽山上的各位前輩她都熟悉的很,尤其是秉讓師叔,小時候教了她不少醫(yī)藥方面的知識,又因?yàn)楸寧熓迥昙o(jì)小,是父親一輩弟子中最小的一個,和自己更是關(guān)系親厚。
不管是帶著自己出去玩,還是被罰背書,都是秉讓師叔背地里偷偷給自己補(bǔ)課。
孟舒窈想到秉讓師叔有危險,不僅也著急起來,也不顧滿地都是患有疫病的病人,大踏步朝前走去。
傅卿凡一直注意著她,見她不管不顧的,他趕緊上前一把抱住她,腳尖輕輕點(diǎn)地,不過是幾個起伏之間,便身姿輕盈的越過病人,踏上了少陽驛站的臺階。
“地下都是患病的人,你走路還是要小心一些,即便你身上有藥,也不能如此大意。”
孟舒窈有片刻的恍惚,只感覺眼前一花,就被人抱住。
鼻尖是屬于傅卿凡清冽的香氣,她三番四次嗅到過,這熟悉的味道,是屬于傅卿凡。
感覺自己被人緊緊抱住,她才察覺到自己還緊緊靠在傅卿凡的懷中。
她臉上微紅,心跳有些不太正常,她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自己異樣的變化,特殊的情感,她不明白。
推開傅卿凡,孟舒窈有些心亂的說道:“謝謝你,我下次會注意的?!?p> 顧不上傅卿凡的反應(yīng),孟舒窈轉(zhuǎn)身,使勁敲門。
只聽見砰砰的敲門聲,卻未聽到房中有任何呼應(yīng)。安靜的,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存在過。
“不對,怎么會沒有人?”孟舒窈越發(fā)覺得不對勁,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少陽驛館的人,沒有少陽上的命令是絕對不會離開的,而且秉讓師叔怎么會不管感染疫病地百姓?!?p> 孟舒窈心下著急,也顧不得其他,用力推門,試圖闖進(jìn)驛館,而驛館一旦被人強(qiáng)行闖入,驛館的陣法就會被啟動,紅光亮起,都在孟舒窈身上,差點(diǎn)沒把她直接彈開。
傅卿凡雙眼微凜,似乎有殺氣閃現(xiàn),手中熾熱的火焰將紅光擋了回去,還沒等自己后面的人沖過來,傅卿凡掌心純凈的靈力瞬間化為長箭,直接朝著門上的結(jié)界沖了過去。
在強(qiáng)大的靈力長箭前,少陽布下的結(jié)界猶如易碎的瓷片,一寸一寸,碎成殘片,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面貌和威力。
敏思帶人飛身落在臺階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少陽結(jié)實(shí)的結(jié)界,就是地仙的沖擊都可以抵擋,但在傅卿凡面前,卻如破布一般,如此不堪一擊。
還有傅卿凡施法的時候,手中的紅光,和他感覺到的精純法力,都不像是普通的修仙弟子。
傅卿凡,好像有不少秘密瞞著他們。
“別在外面愣著了,我們趕緊進(jìn)去,找人要緊?!?p> 傅卿凡看出他們的疑惑,催促進(jìn)去找人要緊,弟子們恍然,似乎他們關(guān)注點(diǎn)錯了,找到秉讓師叔才是最要緊的。
沒有了結(jié)界的保護(hù),驛館很是輕易的進(jìn)去,推門而入,是比在徐家聞到更加腥臭的味道。
味道熏的幾名弟子沒有忍住,竟然直接吐在驛館。
其中,也包括很是傲嬌,很是自以為是的東籬文箐。
“這里好像沒有人,師叔他們到底在哪里呀?”
孟舒窈捂住鼻子,如此強(qiáng)烈的腐臭味道,著實(shí)是令人作嘔,要不是自己強(qiáng)行忍住,恐怕也是要吐在驛館。
傅卿凡面不改色,似乎對于臭味并沒有多大的感覺,“腐臭味如此濃烈,就代表了驛館一定還有人,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我們都要先找到?!?p> 聽到傅卿凡說的,孟舒窈臉色煞白,不會的,師叔不會死的!
強(qiáng)忍著腐臭味,孟舒窈終于在驛館的地板下面,聞到了味道的來源,“在下面,我們把地板撬開?!?p> “別開!”
他們正準(zhǔn)備動手撬開地板的時候,卻從下面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
孟舒窈霎時眼眶涌出大顆大顆的淚珠,這個聲音,自己太熟悉了,“秉讓師叔,是你么?你還好么?”
秉讓虛弱的敲了敲地板,其中一塊板子被他從里面推開,一個渾身上下散發(fā)出惡臭的男人,從里面爬了出來。
要不是他還能說話,否則根本不會有人認(rèn)出他是誰。臉上,手上,露出來的脖子,上面全都是大片大片的黑色痕跡,就好像是燒焦了一般。
孟舒窈跪倒在地,怎么都不愿意相信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男人會是最疼自己的小師叔,會是哪個玉樹臨風(fēng),俊朗瀟灑的師叔。
“師……師叔是你么?”
孟舒瑤哆嗦了好半天,她不敢問,甚至害怕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
時間似乎停滯了,過了好久,男子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
“舒瑤,經(jīng)年未見,一切可好。師叔不想露面的,不想讓你們看到我這副樣子。小的時候,你膽子小的很,師叔如此不人不鬼,只怕會嚇壞了你?!?p>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即是身負(fù)重病,也是想到他們,想到她。
孟舒瑤一直記得秉讓師叔,如今自己已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便讓孟舒瑤更加確定,也越發(fā)的絕望。
“不會的,師叔,你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寫信,我寫信給我爹,秉時師叔一定能救你的,他是神農(nóng)園最好的醫(yī)師,琴姑姑也很會練藥,琴姑姑和秉時師叔一定能夠救你的。師叔,你一定要堅持住?!?p> 在近乎看不出容貌的臉上,秉讓勉強(qiáng)的笑了笑,“你這個孩子,怎么還像小時候一樣天真。師叔怎么說也是修仙問道的人,自己身體如何,師叔還不了解嗎?我以藥石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著這副殘軀等你們來?!?p> 秉讓顫顫巍巍的坐起來,伸出手指了指他們身后的一個箱子。
“在那個箱子里,放著你們在徐州進(jìn)行淘汰賽開始的玉盤。只要將手放在玉盤上,比賽便可開始。
只是徐州城危險復(fù)雜,我在玉牌上做了一些手腳,若是你們覺得徐州城著實(shí)不安全,想要離開,可以在接下任務(wù)之后,再次將手掌放在玉盤上,便可解除你們在徐州的禁止,讓你們離開。
只是你們選擇離開,靈袋中的靈力會減少三成,需要在下一個城,連續(xù)完成三個城市的靈氣任務(wù),方可完成過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