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璃推他,虛弱道:“你敢!”
說罷,她便拼命掙扎著想要擺脫他。
泛月束縛住她的手,將她按在地上,叱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害羞個什么勁??!若是這毒滲入你的骨髓,到時候就回天乏術(shù)了!”
疏璃美眸一瞪,倔強(qiáng)道:“此毒我用內(nèi)力就可以逼出,不需要你幫忙!”
泛月攥緊她手腕,嚴(yán)肅道:“疏璃妹妹,我知道你強(qiáng)。但此毒又邪又烈,直逼你心脈,若不及時清出,恐怕你的功力都將作廢!”
疏璃疼得滿頭大汗,卻是蔑視著他輕笑出聲:“泛月啊泛月,你有這份心便可。但此毒至烈,以你的能力別說是清出,就是不慎碰到一點,你都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她便痛苦得渾身痙攣,抱肩整個縮成一團(tuán),咳嗽得小臉通紅。
泛月二話不說,伏在她患處,吸了一大口毒血,扭頭吐出,如此反復(fù)。
“泛月你會死的!”
疏璃緊攥住他胸襟。
泛月一心只顧清毒,理也不理她。
“泛月!”
疏璃瞪著他,指尖攥得發(fā)白。
泛月抹了把嘴角的血,含情脈脈看著疏璃道:“疏璃妹妹,這本就是我欠你的。若是能以我的賤命換回你的命,我泛月死亦無憾!”
疏璃凝眉望著他,瞬間淚目:“泛月,你這又是何必呢?!我若是死了,你便可得生了?!?p> 泛月扭頭吐出毒血,溫柔摸著她的臉,溫柔道:“璃兒。你是個好姑娘。胖堆兒哥哥喜歡你,寧愿自己死,也不要你死。”
疏璃淚流更猛,哽咽道:“我說過,你若再喊我‘璃兒’,我便……”
未等疏璃說完,泛月便暖笑著道:“你便殺了我??桑?p> 他眼瞼垂簾,俊臉上帶著癡意,柔情似水地接著道:“可就算你殺了我,我還是想稱呼你‘璃兒’。因為,這會讓我產(chǎn)生一種錯覺,那就是‘你是我的’的錯覺?!?p> 他說罷抬眸看著疏璃,撩唇溫潤一笑,有些癡,有些狂。
疏璃松了手,凝睇著他,眼淚簌簌淌個不停:“泛月,你我是根本不可能的!今日我若是不死,他日必與你刀刃相見,到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泛月凝注著疏璃,明亮的眸光忽變暗淡,神情痛苦不已。
疏璃不忍面對,流淚轉(zhuǎn)過了臉:“你若現(xiàn)在殺了我,便可永除后患了?!?p> 泛月雙拳攥得緊緊的,毫不猶豫地說:“若非要如此,那便我死吧。我泛月生來罪孽深重,死不足惜?!?p> 疏璃合上眼睛啜泣,沉默不言。
“璃兒,我要你活著!”
“因為,我要你做我的妻!”
“今生今世,我泛月只認(rèn)定你一人!”
“非你不可!”
“……”
泛月拋卻一切,奮不顧身,傾盡全力,為疏璃清毒。
幽冥帝國,殷實強(qiáng)悍的軍隊后方,大皇子沐祁悠哉臥在塌上,用精致的夜光杯品著葡萄美酒,眾多美人的侍候左右,有的捶肩,有的揉腿,有的喂食,真是要有多滋潤就有多滋潤,要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
赤焰藍(lán)江卑恭俯首在地,焦急等待著他發(fā)號施令。他二人于昨日下午便趕回了沐祁這里,跟他說明了沐言的提議??摄迤顓s懶懶散散,猶豫不決,一直在做著揣摩。直到現(xiàn)在,天將破曉,一切還未有定數(shù)。對作戰(zhàn)來說,時間是極其寶貴,極其重要的。若是由此耽擱,軍機(jī)延誤,必有不測風(fēng)云。二人深知如此,由不得心急如焚,惱怒難當(dāng)。卻礙于沐祁的身份,他二人就是再惱火,也只能忍著。
許久,沐祁伸了伸懶腰,打著呵欠道:“這‘冥王昭令’事關(guān)重大,不得父皇旨意,我不敢隨便發(fā)出?!?p> 二人等候許久,本以為沐祁便能允了,誰知他竟丟了這樣一句不負(fù)責(zé)任的話。二人聞言頓氣得渾身發(fā)抖。赤焰作一揖,語氣急切道:“殿下,軍情不可延誤,求您下詔書!”
藍(lán)江緊跟著道:“殿下,如若天色破曉,二殿下所策劃的一切都將白費。求您下詔書!”
沐祁鳳眼一撩,不緊不慢道:“藍(lán)江你剛剛說‘二殿下’?!”
藍(lán)江自知觸碰了沐祁的禁忌,他慌里慌張俯首在地。
沐祁一躍而起,抽出劍鞘利刃,緩緩逼近:“居然都改口稱‘殿下’了!藍(lán)江啊藍(lán)江,你何時與那雜種如此親近了?!”
藍(lán)江冷汗岑岑,重重叩首:“卑職知錯了。求殿下饒命!”
赤焰擋在藍(lán)江身前,朝沐祁重叩首道:“殿下。是小弟一時口誤。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兄弟衷心為您的份上,饒小弟一命!”
沐祁怒到眼中火舌噴射,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