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祁乜斜著疏璃,眼有怒意翻滾:“美人,你很聽那雜種的話嘛!”
疏璃嫣然微笑著,搖了搖頭:“卑職只聽殿下您的話!”
“是嗎?!”
沐祁冷笑一聲,捏緊疏璃下巴。
疏璃點頭笑道:“當(dāng)然。卑職是殿下的狗,只忠誠于殿下一個主人?!?p> 貌似疏璃的言語滿足了沐祁的虛榮心,他當(dāng)即撫掌大笑:“美人的話就是中聽!”
疏璃笑了笑,又道:“卑職知您憎惡二殿下頗深,并且您……”
她有意頓住,瞟向沐祁。
沐祁臉色驟變難看,直盯著她,冷冷道:“我怎樣?!”
疏璃貼近他耳畔,柔聲細(xì)語道:“您一心想治二殿下于死地,卻礙于陛下,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她說罷便離開他耳畔,嘴角勾勒起一抹迷人的笑意。
“你怎么……”
沐祁凝注著疏璃,瞳孔晃動得厲害。
疏璃撫平他睡袍褶皺的肩頭,笑道:“殿下您不用驚慌。這里只有您和卑職,況且卑職還只是一條狗?!?p> 她慢慢抬眸,微笑著一字字道:“狗話是沒有人能聽得懂的對么?!殿下!”
沐祁的眉頭緊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傾,顫聲道:“我的確恨透了那雜種。我恨不得他快死?!彼瓜卵垌?,大喘著粗氣接著說:“如果他死了,我的位置便能更安穩(wěn)。幽冥的王座非我莫屬!”
疏璃凝視著夜光杯中猩紅的酒水,冷笑道:“殿下您可是幽冥帝國公認(rèn)的皇子,權(quán)勢滔天。二殿下無權(quán)無勢,有甚資格與您相爭??!”
沐祁霍然抬頭看著疏璃,滿臉皆是嫉妒之意,咬牙恨恨道:“美人你不懂。盡管那雜種對外不被承認(rèn),可對內(nèi)他依舊是父皇的兒子。父皇表面看來對他不理不睬,實際上卻對他十分關(guān)心?!?p> 他將雙拳攥得咯咯作響,憤憤地又道:“只要那雜種存在一天,我的威脅便存在一天!”
“他必須死!”
“他非死不可!”
他恨得雙目通紅,若是沐言在跟前,他估計已將他碎尸萬段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p> 疏璃輕嘆一聲。
沐祁瞧著疏璃,憤恨地一字字道:“美人你可有什么法子能殺了那雜種?!”
疏璃嗤笑道:“只要陛下在一天,便沒人能動二殿下!”她緊盯著他的眼睛,口吻寒徹刺骨:“除非殿下您有弒父的勇氣。”
沐祁驚得渾身一顫。他瞪大眼睛看著疏璃,胸口上下起伏不定。他忽然有些畏懼面前這個驚艷絕倫的人兒。
疏璃湊近他,微笑著道:“既然殿下您不能,我們便另擇他路好了?!?p> 沐祁額頭冒汗,道:“你說。”
疏璃搖晃著夜光杯站起身,道:“其實世上最令人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沐祁蹙眉道:“怎么說?”
疏璃回眸一笑,反問道:“您是否是二殿下最憎恨的人?”
沐祁聞言臉色陰沉,強忍著怒意道:“什么意思?!”
疏璃回過身,嫣然笑道:“這就對了!”
沐祁翻身下塌,大步來到疏璃面前,怒瞪著她道:“對什么?!你究竟要說什么?!”
疏璃緩緩把夜光杯舉起,迷人笑著:“若被最憎恨的人訓(xùn)成狗,生生世世只能對最憎恨的人唯命是從,定會生不如死的!”
沐祁拈過夜光杯,啜飲一口,捏著疏璃下巴笑道:“虧你想得出來!那雜種一直不肯服我,若是他真做了我的狗,我還怕被他咬傷嘞!”
疏璃微微一笑,暗諷道:“殿下說笑了。誰人不知您的馴獸能力是幽冥最強的。馴服一條瘦弱的狗根本不在話下?!?p> 沐祁聞言甚是愉悅,仰天大笑:“得美人一人,我沐祁便可得盡天下而無憂了!”
疏璃眼神閃過一絲冷冽,卻轉(zhuǎn)瞬被她掩飾無蹤。她垂眉一揖,卑恭道:“卑職是殿下的狗,自然要事事為殿下著想!”
沐祁轉(zhuǎn)身坐下,望著疏璃,嚴(yán)肅道:“此戰(zhàn)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獲勝?!”
疏璃昂然道:“沒錯!”
沐祁垂眸思忖須臾,緩緩道:“最好是這樣!若是此戰(zhàn)失敗,到時即便我有憐香惜玉的心,也是萬萬保不了你的!”
他蹙眉凝望著她,口吻有些殘酷無情的意味。
疏璃神情真摯,一字字道:“此戰(zhàn)若敗,卑職愿承擔(dān)一切罪責(zé),以死謝罪!絕不牽連殿下半分!”
沐祁嘆了口氣,執(zhí)筆在蒼龍云卷上揮下一紙詔書。
疏璃凝注著那詔書之上深印的暗紅色冥王印章,默默攥緊了雙拳。
為了沐言,此戰(zhàn)只許勝,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