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古巷,繁花似錦。
胭脂水粉,美酒佳肴,奇珍異寶,奇人異士聚集,是霓虹天城最繁盛的市集。
夜色朦朧,這里人聲鼎沸,燈紅酒綠,熱鬧非凡。
古往今來,市集即是消息集散中心。某些人自認(rèn)高人一等,輕蔑地以為市集是俗人俗語之地,故而對市集不屑一顧,各種貶低,實(shí)在是目光短淺。而有的人恰好相反,不僅發(fā)自內(nèi)心的熱愛市集,還能發(fā)掘它集散消息的功能。這一點(diǎn)沐言就做得很好。
十一躺在屋頂,悠哉啃著雞腿,對這個準(zhǔn)姐夫暗自佩服。算上今日,正好是他來這里的第七日。按照沐言的吩咐,在泛月未抵達(dá)之前,他早早就來到這里散布謠言。市集果然非同凡響,沒幾天便傳得滿城風(fēng)雨。聽聞泛月一歸來就入地獄的消息還是前天。按照沐言的囑咐,確認(rèn)泛月入獄無誤后,他必須即刻歸返。那么今日就是他的歸期。
十一啃完雞腿,將雞骨頭遠(yuǎn)遠(yuǎn)丟出,便自屋頂一躍而下。他并未即刻歸返,而是東逛逛西晃晃,手里很快堆滿五顏六色的小玩意,有吃有喝,有戴有穿,有玩有弄,嘴里還銜著根紅通通的糖葫蘆。畢竟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玩心最重。他隨便找了個空曠的地方就把那一大堆東西丟在地上,他蹲下身邊吃冰糖葫蘆邊一件件的擺弄。
“這個是給姐姐的胭脂!”
“這個是給準(zhǔn)姐夫的苦參茶!”
他禁不住嘿嘿壞笑起來,想到沐言喝下這苦參茶的表情,他就覺得好笑。
想他十一送的東西,沐言敢不收嗎!
他可是他的小舅子!
清風(fēng)徐來,暗香浮動,熟悉的味道。
十一霍然抬首,舉目張望:“姐!”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你這傻小子,躲在這里壞笑什么!”
聲音溫柔動聽,寵溺無限。
疏影橫斜,疏璃暖笑著現(xiàn)身,緩緩朝他走過來。
十一眼睛放光,一個箭步竄到疏璃面前,歡喜道:“姐你怎么來了?”
疏璃表情嗔怪,道:“自然是來接你回家的!”
十一凝視著她,俊臉紅霞暈染,柔聲道:“姐,我自己可以的?!?p> 疏璃板著臉,道:“臭小子,你還記不記得家在哪里啊?”
十一搔著后腦勺,嬉笑道:“記得記得?!?p> 疏璃戳戳他的額頭,道:“是嗎?我看你是忘了吧?!?p> 她說罷瞥向地上亂七八糟的小玩意。
“姐。我的好姐姐?!?p> 十一像個小貓咪一樣用頭蹭著疏璃的肩頭,一遍遍甜膩膩喊著她。
“小十一知道錯了?!?p> 疏璃忍俊不禁,捏捏他的鼻子:“下不為例!”
十一大笑著給了她個大大的熊抱:“姐。我的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疏璃揉揉他的頭,神色嚴(yán)肅凝注著他:“臭小子,以后不許這樣了。這霓虹天城臥虎藏龍,可不是你能撒歡兒玩的地方。”
十一嘟嘴道:“十一知道啦?!?p> 疏璃無奈笑笑,挽起他的手,柔聲道:“走,跟姐姐回家?!?p> 十一用力點(diǎn)頭:“嗯嗯!”
疏璃一笑回過身走在前。
十一匆忙拾起地上的小玩意,背在背上大喊著追了過去。
御霖回眸瞪著泛月,大聲道:“我說臭小子,差不多得了?。】旖o我下來!”
泛月眼睛無神,表情木訥,喃喃道:“我是活死人,不睡不醒,不醒不睡!”
御霖徑自松了手:“活死人個頭啊!給我滾下來!”
泛月慘叫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
“不是我說,前輩您松手的時候,能不能提前通知一聲???”
泛月疼得齜牙咧嘴,撐著腰身費(fèi)力坐起。
御霖一腳踏在他胸口,又將他壓倒在地:“臭小子,老子白白背了你一整天,還不快請老子喝酒!”
泛月咳嗽著道:“前輩您這樣踩著我,我就是有那份心,也做不到?。 ?p> 御霖愉悅大笑:“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
說罷他移開了腳。
泛月潔白無瑕的胸襟之上頓時印上了個黑乎乎的大腳印。他皺眉大力地?fù)?,大腳印紋絲不動。
“快給我起來!”
御霖不耐煩,拽著領(lǐng)子把他強(qiáng)拽起。
泛月無可奈何只得任由著那顯眼的大腳印留在前胸,來來往往的人都被他胸前的大腳印深深吸引,泛月本就“有名”,托這個大腳印的福更加“有名”。
“這是鎮(zhèn)國將軍家的少爺吧?!”
“嗯嗯?!?p> “他不是入黑死獄了嗎?怎么又出來了?”
“誰知道!”
“估計(jì)是越獄了唄!”
“……”
御霖搭著泛月肩膀,調(diào)笑道:“泛月小子,看來你可比云蕾那毒婦有名!”
泛月聳聳肩,苦笑道:“哎。有時太過有名反而負(fù)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