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月攥緊了茶盞,表情有些奇特:“浮虛鬼劍!”
只聞晴嵐的嗓音自身后傳出,沒好氣道:“‘浮虛鬼劍’不就是那魔女疏璃用的嘛!”
疏璃!
泛月心臟跳動,回過了頭。
晴嵐不知何時(shí)跑了回來,正嘟嘴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
晴嵐語氣酸溜溜的,好大一股子醋味。她瞪著他道:“那魔女就那么吸引人?!”
泛月面有動容,似是認(rèn)同。
晴嵐大步走過來,坐在他身旁,還是瞪著他:“我聽說那魔女倒是有幾分姿色!”
泛月皺了皺眉,悶頭剝起了橘子。
晴嵐不依不饒,奪過他的橘子,厲聲質(zhì)問他:“你說,是本公主好看,還是那魔女好看?!”
泛月心煩意亂,又抓起個(gè)橘子來剝。
“你說啊!”
晴嵐憤怒地丟出橘子,正砸中對面連城的鼻子。連城慘呼一聲,捂著鼻子栽倒在桌下。
玄鯉趕緊扶起他:“連城,你不要緊吧?”
連城苦著臉,說不盡的委屈與心酸:“為什么受傷的總是我?”
泛月不聲不響遞來錦帕。
玄鯉點(diǎn)頭接過,動作輕柔地給連城擦眼淚鼻涕,就像媽媽照顧寶寶一樣。
晴嵐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泛月把剝好橘子放在她手心,道:“別人受傷,你倒高興了。”
晴嵐面有愧疚之色,囁嚅了良久,對連城道:“百花,對不起?!?p> 連城傻呵呵笑著:“沒事沒事?!?p> 玄鯉“老媽”任勞任怨,又給他理起了頭發(fā),邊理還邊夸:“我家百花就是俊!”
連城眼神溫柔地看著他,柔笑道:“我家鯉魚也?。 ?p> 這個(gè)情景有點(diǎn)令人浮想聯(lián)翩!
晴嵐忍不住又笑了出來。
泛月也笑了,提醒她道:“你不該請百花吃橘子嗎?”
晴嵐笑著把橘子送了過去:“百花給你吃橘子,可甜可甜了。”
連城傻笑著接過:“多謝公主殿下!”
晴嵐溫柔笑笑,抓起個(gè)橘子,埋頭仔細(xì)剝了起來:“百花,我再給你剝個(gè)!”
泛月長長吁了口氣。
御霖滿意笑了笑。
黑夜,夜城。
孤燈燃。
有人沉吟著,是個(gè)男人。男人一身黑衣簡裝,卻難掩王者之霸氣。他長長嘆了口氣,心事重重,憂心忡忡,良久,才說道:“言兒他就仰仗你了!”
又一人,是個(gè)少女。少女一身青衣素裹,朝他深深一揖。
出了夜城,得見繁星明月,今夜的月亮尤其明亮,恐怕連太陽都要遜色幾分。
疏璃舉目望月。
在他鄉(xiāng),是不是也有人同她一樣呢?
朦朧的月光里,已有人緩緩朝她走過來,月光拉長了他的影子,是個(gè)高俊挺拔的少年。這少年正是義!
疏璃斂目而視,冷冷道:“你到哪里去了?”
義笑笑,轉(zhuǎn)瞬已來到她面前:“自然是回去看看我主沐言!”
疏璃面有動容:“誰許你回去了?”
義不以為然:“我想回就回,不需別人允許!”
他有意頓了頓,凝注著她,又道:“話說,你不準(zhǔn)備回去看看他嗎?”
疏璃面露痛苦之色,痛苦不已。
義笑了笑,道:“就算他已昏迷不醒,但你回去看看說不定就能發(fā)生奇跡。他說不定就能醒來?!?p> 疏璃攥緊雙拳,指甲都深深嵌入肉里,狠心地一字字道:“不用!”
她已背過身去。
義冷笑:“你的心可真狠啊!他是你的男人不是嘛!”
疏璃眼中淚水翻騰,表情卻充滿信心,對沐言充滿信心,一字字道:“小言沒有你想得那么弱!”
她驀然回眸瞪著他,眼神鋒利勝過利刃:“他可是王啊,你的王,我的王!這天下的王!”
義心臟一顫,瞳孔驟縮。
疏璃定睛看著他,一字字道:“你給我記住!”
義皺了皺眉。
疏璃收斂目光,已縱身急速飛走了。
義笑了,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我剛剛是被她駭住了嗎?!被個(gè)黃毛丫頭?!”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仿佛無法相信。
霓虹天城,神武演練場,昂貴的紅毯鋪設(shè),武臺高聳威武,神兵利器寒光逼人,王公貴族齊聚,全城百姓齊聚,人人激情澎湃,高聲歡呼,場面十分宏大壯觀。
考到最后一題,武場上剩下的只有五人,泛月是其中之一。盡管不是第一,但至少不是最后。跟同臺的其他人相比,他修習(xí)了三階的羽墨劍心明顯還是不足的,但能以三階成功完成盤龍武舉前兩題的,他依然是第一人!
端坐高堂的云蕾女皇都不由得對他有所改觀。她撩唇一笑。
一側(cè)侍奉的崇明則神色陰沉。
作為主考官的洛持,臉上都笑開了花。以前都是看別人兒子在場上炫技出彩,而今總算輪到自己了。
他凝注著場上的泛月,忍不住熱淚盈眶:“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