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神簡直與他一模一樣!”
那人的目光逼視,鋒利地就似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泛月咽了口唾沫,傾身往后退:“亙古神帝是何等人物,哪里是我這種草包能比的!”
那人撫掌大笑,斜覷著他說:“你確實沒有能跟他比的資格。你連他的頭發(fā)絲都不如!”
泛月皺眉頭:“所以呢?你到底救還是不救?”
那人轉(zhuǎn)過身去,回眸笑意吟吟地看著他:“我可以救她?!?p> 泛月眼睛又燃起希望:“那就請你快點(diǎn)!”
那人眼里閃爍著精明,話鋒陡然一轉(zhuǎn):“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泛月眸光閃了閃,隨即堅定不移地看著他:“什么?你說!只要不傷人害命,我都答應(yīng)你!”
那人目色沉了沉,凝注著他的眼睛,道:“若那一天來臨,希望你看在我們朋友一場的份上能給我來個痛快!”
“不要再像九千多年前一樣放過我了!”
泛月皺眉看著他模樣費(fèi)解。
那人面露苦澀笑了下已轉(zhuǎn)過身去:“你只要答應(yīng)我,我就去救她?!?p> 泛月雖心有疑惑卻是點(diǎn)頭應(yīng)了:“嗯,我答應(yīng)你?!?p> 那人回眸看著他微微一笑,似是感謝之意。
泛月瞳孔在收縮。
那人已步履沉重地朝著遠(yuǎn)方走去,背影孤傲、決絕。
泛月不知為何,看著他孤單的背影,竟會莫名地心痛。
鳳凰之淚,具起死回生,卻稀缺難有,一滴而不得。
待一滴淚落,疏璃緩緩睜開了眼睛,第一眼映入眼簾的就是沐言滿面淚痕的臉。
“小言?!?p> 她淚光瀲滟伸出手觸摸他的臉。
“阿璃!”
沐言緊緊抱住了她,把頭深深埋進(jìn)她的懷里,喜極而泣。
義攥著金瓶舉目遠(yuǎn)望。
滾滾紅塵中,一匹通體油亮的棗紅龍駒在嘶鳴馳騁,一襲白衣飄飄頭也不回地?fù)P塵而去。
“月兄!”
另外兩匹黑色駿馬追了過來,夾著棗紅龍駒,并排奔馳在一起。
“難道我們以后都不能再相見了嗎?”
黑色駿馬上的人兒回眸而望,目光蘊(yùn)含深深的眷戀與不舍。
白衣瞳孔驟縮,呼喝了聲,加快速度沖了出去。
廳堂。
檀香繚繞,清心寡欲。
孤鴻拱手一揖,跪地叩首:“卑職參見陛下!陛下長樂無極,萬歲萬歲萬萬歲!”
沐言端坐高臺,頷首示意:“免禮!”
孤鴻卻沒有立即起身,而是三深揖三重叩:“洮西達(dá)勐參見陛下!陛下長樂無極,萬歲萬歲萬萬歲!”
沐言含笑點(diǎn)頭,輕抬右手:“有勞達(dá)勐王惦念,快快請起吧!”
孤鴻再叩首方起身,又垂眉朝沐祁一揖:“大殿下好!”
沐祁恨的咬牙切齒,一把攥住劍柄,正玉拔出,一雙纖纖玉手抓住了他的臂彎,他猛扭過頭,正對上疏璃的眼。
疏璃皺眉跟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沖動行事。
沐祁看著她,面部肌肉抽動,內(nèi)心顯然是在痛苦掙扎。
疏璃柳眉蹙緊看向沐言。
沐祁跟著看向沐言,隨即恨恨收回了手。
沐言笑著招呼,熱情洋溢:“快來人,給孤鴻將軍看座!”
已有侍從上來,動作麻利地置好了幾墊茶果,退候兩旁。
孤鴻微笑一揖:“謝陛下。”旋即箕踞在地。
沐言含笑而視,慢條斯理地說:“孤身體虛弱,不能飲酒,故而只能以茶代酒來為將軍接風(fēng)洗塵了。這是新上的春芽,還望能合將軍的胃口!”
他微笑著端起茶杯示意。
孤鴻端起茶杯,禮敬微笑:“陛下的茶都是好茶。臣乃一介莽夫,能與陛下共飲已是三生有幸,哪里敢有不合胃口一說。”
沐言瞇眼笑。
孤鴻抿了口茶,眼睛緊盯沐言左側(cè)的疏璃,面露憂慮之色,道:“疏璃將軍身體可好?”
沐言含情看了眼疏璃,又看著他道:“有勞將軍惦念,疏璃將軍已痊愈多時了。”
孤鴻凝注著疏璃一臉艷羨,贊嘆道:“鬼劍孤雪斬白虎,而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疏璃將軍巾幗不讓須眉!”
他欽佩地朝疏璃一揖。
疏璃笑著回以一揖:“孤鴻將軍見笑了!”
孤鴻笑道:“疏璃將軍謙虛了?!?p> 疏璃微笑再揖。
孤鴻忽又瞭望他處,似是尋找著什么。
沐言循著他的目光而視,問道:“將軍可是在找什么?”
孤鴻回過神,看著他歉意一笑:“沒什么?!?p> 沐言看著疏璃,有意無意地問:“義將軍為何未到?”
孤鴻的瞳孔不禁顫了顫。
疏璃垂眉一揖,回道:“稟陛下,義將軍鎮(zhèn)守城池,故而不能前來迎接。”
沐言恍然“哦”了聲,看向孤鴻抱歉笑:“義將軍重任在身,故而不能前來迎接,還望將軍見諒!”
孤鴻勉強(qiáng)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