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兒!”
泛月眼前一亮,疾奔上前。
“璃兒你有沒有事?”
“要不要緊?”
“傷口有沒有痛?”
泛月蹙眉上上下下仔細(xì)檢查著她,然后,他就看到了血,正順著她的手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這……血!”他猛抬起頭看著她,瞳仁猛顫著,“傷口裂開了。”
十一等人聞言一驚,看向疏璃的手,果不其然,血,好多的血,已經(jīng)染紅了她的衣裳!
十一神色緊張湊上前來,道:“肯定是剛剛與那孤鴻交手撕裂的!”
疏璃臉色蒼白,居然還在微笑:“我沒事?!?p> “還逞強(qiáng)!”泛月蹙眉看著她,一臉的心疼。
“這該死的達(dá)勐!”
十一看著臉色蒼白的疏璃,氣的怒容滿面,恨的咬牙切齒。
疏璃輕輕搖了搖頭,身子禁不住往前傾。
泛月趕緊抱住她,抱起她,慌里慌張地往里院奔。
明月夜。
上房。房里燃著螢黃色的暖燈。
小窗微合,涼爽的柔風(fēng)拂面而來。
“一會(huì)兒吃完藥,你就給我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覺?!狈涸掳阉幩偷绞枇ё爝?。
疏璃搖了搖頭,虛弱地說:“好苦啊?!?p> “喝藥要有始有終。就剩最后一口了?!狈涸掳櫚櫭迹职阉幫八退?,“來,??!”
疏璃也皺皺眉,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嚴(yán)絲合縫的嘴張開一條小縫。
泛月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藥慢慢喂了進(jìn)去。
疏璃硬著頭皮喝下。
泛月收碗,用錦帕給她擦了擦嘴,又端來清水,送到疏璃嘴邊,道:“來,漱漱口?!?p> 疏璃二話不說把那一碗水都喝了個(gè)精光。
泛月看著空碗,忍不住發(fā)笑:“傻丫頭,我讓你漱口。沒讓你喝水啊?!?p> 疏璃緊皺著眉頭,咬著嘴唇:“苦?!?p> 對(duì)外是威風(fēng)凜凜的女將軍,在內(nèi)卻是個(gè)害怕喝苦藥的小丫頭。泛月覺得可愛,忍不住捏捏她臉蛋,暖笑著說:“傻丫頭。為夫怕你苦,特意給你做了蜂蜜桂花糕?!?p> 雖然兩人并未成親,他卻已經(jīng)打心底把她認(rèn)作了自己的妻子。他也一直在努力的盡自己丈夫的職責(zé)。
疏璃望著他眼睛放光,笑了。
泛月又忍不住親親她臉頰,隨手端來蜂蜜桂花糕給她。他很心細(xì),很體貼入微,他用小湯匙蜂蜜桂花糕切成了合口的大小,舀起,一口一口喂給她。
疏璃顯然很開心,也吃的很滿足。
盤里的蜂蜜桂花糕還剩最后一口。泛月剛舀起送到疏璃嘴邊,這時(shí)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兩人齊望。
泛月不禁面露不悅,沒好氣地問:“誰???!”
天都這么晚了,究竟是誰還來找?!
敢情不是你們的老婆,你們不心疼!
我心疼,心可疼了!
門外傳來義懶懶散散的聲音,道:“我!”
泛月深呼吸了下,把火氣壓了下去,道:“什么事啊?”
義回眸看著那立在月光下的黑衣,道:“陛下來了!”
疏璃望著門口,慣性地脫口而出:“小言?!?p> 泛月凝視著她,劍眉緊蹙,嘴唇緊抿成一條縫。
義又敲了敲門,說:“你們穿好了沒有???快來開門吶。讓陛下久等成何體統(tǒng)啊?!?p> 沐言冷著臉,把拳攥的緊緊的。
“我去開門?!狈涸掳咽枇лp放躺下。
“月。你扶我起來。陛下登門,我理應(yīng)該去迎接?!笔枇久纪?。
“你給我好好躺著?!狈涸马樖志忘c(diǎn)了她的穴道。
疏璃這下既不能動(dòng),也不能說話,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嗚嗚。
泛月溫柔觸摸她的臉,道:“媳婦兒,你放心。我不會(huì)跟那小子起沖突的。只是有些話,我必須跟他說明白?!?p> 疏璃面露憂慮色。
泛月嘆了口氣,收回手,便起身走到門口,輕輕打開。他與他四目相對(duì)。
義一臉嫌棄地瞪著他,道:“一個(gè)大老爺們,穿個(gè)衣服怎么比娘們還慢??!”
泛月冷冷地看著沐言。
沐言也冷冷地看著他。
義不禁縮縮脖子,望天,奇怪道:“明明是盛夏,卻為何比嚴(yán)冬還要冷啊?”
沐言直盯著泛月,冷冷地說:“多謝義將軍引路?!?p> 義聳聳肩:“不敢不敢?!?p> 說罷,他知趣地轉(zhuǎn)身就走。他邊走還邊回頭看泛月,居然一臉的幸災(zāi)樂禍。
泛月就似沒看到,他看著沐言,問:“不知冥王勞尊前來,所謂何事?”
沐言走上前,與他并肩而立,用眼角看他,冷冷道:“一介神族賤民,你有什么資格同孤說話!”
泛月冷笑了聲,順手一下把房門緊閉住了。
沐言禁不住怒火沖天,瞪著他大吼:“讓開!”
泛月“嘶”了聲,怒瞪著他:“你能不能小點(diǎn)聲?。 ?p> 只聽疏璃虛弱的聲音從房里傳來,很是著急的樣子,道:“小言!”
“璃兒?!”泛月聳然動(dòng)容。
然后他背后的房門就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