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處都沒有他的蹤跡?!”沐言的嗓音已經發(fā)顫。
臺下。十一低垂著頭,默不作聲。
“再去找找,說不定他躲到了某處?!便逖詼喩矶哙?,猛灌了一杯涼茶。
“到處都找遍了?!笔宦靥痤^看他,眼里透著一股絕望,“到處都沒有他的蹤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p> 沐言的面部肌肉抽動,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如果他落在達勐手里,姐姐她……”十一不敢再說下去,眼眶已發(fā)紅。
“只要殺了他,便能保住阿璃!”沐言眼里閃爍著狠戾,突然說。
十一哀嘆一聲,道:“姐姐是不會讓你殺他的!”
“我非殺他不可!”沐言霍然長身而起,咬著牙一字一頓。
十一滿面愁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朝堂上,氣氛有些詭異。
群臣都在眼巴巴地看著高臺御座上的沐言,似是在等著他發(fā)話。
沐言的臉色并不好,有些煞白,正在直直地看著臺下的達勐。
達勐笑意盈盈的。
沐言知道那是笑里藏刀,如今那刀已架到他脖子上,只要微微一動,他就一命嗚呼了。他的臉色不由得更加白。
“老臣已活捉了洛持之子!”達勐說。
沐言的面容微動,卻還是強裝鎮(zhèn)定,輕輕一笑:“哦?!”
達勐頷首,輕輕一揚手:“進來!”
魯回押解著一襲白衣,滿臉堆笑地走了進來,走到沐言面前。
白衣慢慢地抬起頭,多么蒼白憔悴的一張臉,卻是如此熟悉,又是如此可怕,沐言的心尖都不由得一顫,失聲道:“泛月!”
達勐得意地微微一笑,裝模作樣地一揖:“正是!”
沐言直盯著泛月,臉色已白的透明。
泛月看著他卻是面無表情。
魯回陰笑了聲,狠狠一腳把泛月踹跪下來。
達勐冷笑著再一揖:“陛下,殺了洛持之子,乃我幽冥民心所向,老臣已替您昭告全境了?!?p> 昭告全境?!他還真把他自己當做幽冥之主了。沐言冷冷地看著他,恨地咬牙切齒。
達勐又道:“老臣已發(fā)了急函邀大統(tǒng)領歸來!”
沐言咬著牙一字字道:“大統(tǒng)領在前線驅逐外敵,殺人這種小事就沒必要通知她回來了吧!”
“陛下。殺人也是大事不是嘛?!边_勐笑瞇瞇地看著他,畢恭畢敬又一揖,“主要看殺的是什么人!”
沐言的十指緊緊扣住扶手,手上青筋暴起。
疏璃日夜兼程、快馬加鞭趕了回來,入了皇宮,已是后半夜了。
熠輝宮,燈光猶在,人也猶在。
疏璃直接推門而入:“小言!”
宮里燃著香薰,清新淡雅,煙氣繚繞,人就在煙氣后。
沐言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她。十一則低垂著頭,站在一旁。
疏璃疾奔過去,眼巴巴地看著沐言:“他在哪?”
沐言眼色示意,道:“坐下來慢慢說?!?p> 疏璃不坐,蹙眉看著他,嘶聲大喊:“我問他在哪?!”
沐言冷冷地看著她,冷冷地說:“他在哪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疏璃櫻唇緊抿,說不出話了。
“你一直都知道,達勐打的是什么算盤!”沐言霍然起身,來到她面前。
疏璃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字字道:“要我疏璃眼睜睜地看著所愛之人死,我疏璃一輩子都做不到!”
沐言突然笑了,輕輕撫住她的肩膀:“這個我當然知道!”
“我現(xiàn)在就去救他!”疏璃已轉過身去。
“去吧。希望你二人能一起活著回來?!便逖苑炊D身坐了下來。
疏璃皺了皺眉,冷冷地說:“多謝陛下!”說罷,她大步往外走。
沐言也不看她,自顧自地喝起了茶水。
香薰的煙霧更濃了,彌漫了整個屋子。
只聞砰的一聲,疏璃倒在了門口,一動不動。
沐言的一杯茶也正好飲完,斜眼看向她。
“姐!”十一大呼著沖了過去,從地上抱起她。
疏璃緊皺著眉頭,已不省人事。
“把她關進冰牢里!”沐言面容冷酷似千年寒冰,冷酷地說。
十一皺了皺眉,卻還是應了聲“是”,便背起疏璃,飛奔了出去。
看著那還在發(fā)散的香薰,沐言不禁緊攥住茶杯,攥到指肚發(fā)白。
“那賤人回沒回來?”達勐淺酌了口酒,笑瞇瞇地看向牢房里的那襲白衣。
魯回笑呵呵地拱手一揖,回:“她回來了?!?p> 白衣聞言睜開了眼睛,看向他們。
達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道:“泛月,你的大統(tǒng)領回來了。高興嗎?”
泛月直直地看著他,眼里燃燒著仇恨的焰,咬著牙一字字道:“達勐!”
“嗯?!边_勐身子往后一靠,懶洋洋地看著他。
泛月恨地咬牙切齒:“我殺了你!殺了你!”
他紅了眼睛,死命掙扎著,拽得鎖鏈嘩嘩作響。
“呵呵?!边_勐睥睨著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