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ㄎ腋杏X新寫法已經(jīng)玩透了,具體成效如何就不知道了。今天凌晨更新了一章,現(xiàn)在又更新一章,剛好四千字。明天會繼續(xù)努力的~)
元駭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衣柜半敞著,房門一早就被他踹碎了,重點也非這些,新兵已經(jīng)在他身前嚇泄了,尿液甚至浸濕了他的鞋底,而從衣柜到門前折梯的這段距離里,在搖曳燭火的光照下,幾滴串連著的水珠在地板上反著光。元駭嚇尿了的顯然不只新兵一人,這條暴露行跡的“逃跑路線”便是最佳證明。
元駭不屑的冷笑了聲:“看來最后一頭‘獵物’已經(jīng)逃掉了呀。不過算上她,你們這隊的人數(shù)倒是湊齊了十個?!彼傅氖沁@一整支三號部隊的死亡人數(shù),只一步之差便能完成團滅。
而他笑話完,頭一低,新兵也在同一時間一頭頂了上來。
元駭沒來得及虛化,不過他被壓倒時,插在鱗甲里的匕首也甩飛到了遠邊,新兵怒不可遏卻最多只能痛打他的臉。
元駭?shù)暮偯婢邲]倆下便被打掉了,一抹淤青也留在了他的臉側(cè)。
新兵本應(yīng)仗勢追擊卻停手了。他沒想到敵人竟如此眉清目秀,少年一樣,其皮膚也尸體一般白里透紫。
但他很快又攥緊了拳,老兵與室友的死仍歷歷在目。
機不可失,他要中傷元駭,怒火換為動力。
新兵:“我不許你再…殺害我的同伴……!”
他說完揮拳,骨節(jié)通紅的拳頭直指元駭?shù)拿骈T。
他要打斷這只鬼的鼻梁甚至中斷其性命!
可這記重拳卻透過了元駭?shù)恼?,地板皸裂凹陷?p> 新兵大吃一驚,他爭分奪秒也沒能快過對手使出虛化。
元駭也邪魅一笑,殺氣如慢性毒藥。
元駭:“可你好像自身都難保呀。”
新兵趕緊抽身。
元駭卻剛好勒住了他的脖子,臉湊到了他面前。一對魔性十足的眼,一張五官端正的臉,以及一頭裸露額頭的中分長發(fā)。“嘭”的一聲響起,月牙刀緊跟著爆穿了他的小腹,腸子都扯了出來。
月牙刀終于沾血了,元駭也一樣。
他推開新兵再爬起身,左手擦拭血刃,絲絲白汽從手心溢出,手帕一般,月牙刀很快又變回了一塵不染。
他準備去追最后一人了,趕盡殺絕。
可步子才邁出一下,腳腕就被掐住了。
元駭毫無同情地回頭,是奄奄一息的新兵在爭取時間。
元駭隨即嘆息一聲。
“咔嚓”
伴隨此聲的是一道灰色的殘影。月牙刀今晚砍掉的人頭數(shù)加一。
新兵已身首異處,手卻始終沒松,人的四肢反而會在死去時緊繃。
可對元駭來說這根本無濟于事。他隨意地抬下腳就掙脫了新兵的手臂。
燭光灼灼,流經(jīng)大門的尿液正逐漸干涸,水珠已變?yōu)榱藵癜摺?p> “你能逃去哪呢?”元駭微微偏頭,自言自語了句。
他本應(yīng)啟程追人,眉頭卻突然皺緊了。
房間里的活人當然只剩他一個了。他的目光指向的是窗邊的燭臺。
“真是礙眼?!痹斃淅涞牡袜?p> 他隨即揮刀,殘影刮過,間隔明明從未縮短,燭芯卻被削上了天,照明中止,房間也頓時陷入了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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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怎么…不管用啊……?”
女兵快急哭了。她沒有逃往城市,那只鬼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好像連軍隊都能屠。湖水寧靜,月光驚心。
老兵托付的信號槍是空膛的,不過彈藥盒就放在衣柜里,女兵逃脫時把它也帶上了。她一口氣在黑壓壓的森林里跑了許久,精疲力竭了才停下,這片澄明如鏡的湖水也正好出現(xiàn)。當務(wù)之急不是解渴,信號彈居然因為長時間沒保養(yǎng),幾乎一發(fā)都不能用。畢竟敵人也很久沒像今夜這樣來襲了。
女兵幾乎絕望,眼下她也只能埋頭嘗試了。如果可以她是不想死的,而信號彈成功升空才是重中之重。她不知道誰能阻擋那只鬼,但她也相信仁將軍是打不過就撤退的明君。
自己可以死,但別人就別再死了。女兵是這么想的。
窸窣聲從后方傳來,彈藥盒里剛好只剩最后一發(fā),廢棄的信號彈已經(jīng)被她丟棄至湖邊。
女兵意識到自己必須抓緊時間了。她看著手忙腳亂,子彈卻上得干凈利落。
信號槍高高舉起,槍口對準夜幕,女兵隨即扣下扳機。
“咻——!”
成功了……!
女兵欣喜若狂。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最后一發(fā)總算不是啞彈。
她看著信號彈火速升空,如一顆冉冉升起的紅星,暗紅的尾霧劃破半空。
這樣…所有人就都能得救了……
女兵慶幸的想。
可下一秒她臉上的滿足就消失了,震怖取而代之。
因為上空的“新星”剛起飛就被轉(zhuǎn)眼擊落了,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信號彈被一分為二,殘骸在劃出兩條白弧后墜地,紅霧也開始消散。
湖邊的草地被點燃了,湖水也被照亮。
女兵突然感覺到了背后的來者,連靠近的過程都沒有。
她準備回頭,誰還不會個認命呢?
熟悉、陰冷、詭異的男聲卻打斷了她:
“真幸運。但相應(yīng)的,你真不幸?!?p> 女兵顫顫巍巍地轉(zhuǎn)過頭。
元駭正站在她背后,頭伸在她肩上,火苗的微光也只照亮了他那張慘白的笑臉。
他笑得很瘆人,心情倒是真愉悅。
他都做好暴露行蹤的準備了,結(jié)果女兵到死都沒能讓信號彈升空。
真幸運,也真不幸。
反觀女兵就沒那么好過了,明**人的小臉上,莫大的恐懼浮現(xiàn)。
她快被嚇破膽了。
元駭卻毫不留情。
月牙刀的殘影飛速地抹了她脖子一下。
女兵的表情永遠的凝固了。
這是愛刀砍下的第幾顆頭顱了?元駭記不清了。
反正他的刀夠利,他的手法夠快,滴血不沾。
元駭蜻蜓點水般瞟了眼燒著的雜草,步步慢退。
“火好像要燒大了。”他說,“得趕快離開了。”
說完他調(diào)頭折返。
“哼…哼……”
一道悶沉的呼氣卻忽然中斷了他的步驟。
女兵已經(jīng)死透了。
元駭順著聲音扭頭看去。
一頭野豬剛鉆出草叢,四足挺立,眼神兇惡。一對格外粗大的獠牙,一身黑晶鱗甲,三條鐵鏈般的長尾,末端的尖刺咄咄逼人著。牙是它的武器,甲是它的皮毛兼防具,三尾是它的殺招。
“‘魔獸’嗎?”元駭有點驚奇。
野豬顯然不容小覷,元駭卻很平靜,思考著的內(nèi)容也和常人看見小強“踩還是懶得踩”差不多。
“算了?!痹斪罱K做出了決定,“正好拿你試試手吧。”
殺意對撞,野豬浮躁得仰蹄咆哮了聲。
下一秒它卻愣了一下。
因為元駭消失了。
他閃現(xiàn)在了野豬后方,刀沒動,手倒是拍了它后腿一下。
野豬立馬轉(zhuǎn)過一圈。
元駭?shù)臍⒁鈪s已經(jīng)消了。他從容地步入草叢,好似閑庭信步。
野豬氣得直噴一股惡臭,唾液四濺。
可那“人類”理都沒理。元駭已經(jīng)走遠了。
野豬當然要追擊,可四肢劇烈抖動一下后便完全靜止了。
劇痛感跟著襲來,那“人類”摸過的大腿也開始左右抽搐。
它逐漸站不穩(wěn)了。
野豬扭頭自察,那條被摸過的腿居然腐爛了。傷口足足有一大圈,白骨都因此裸露。泥灰色的毒液也有相同的一大圈,傷口就是被它一寸寸咬開的。
求生欲愈演愈烈,野豬因此開始打滾、掙扎。毒液卻沒少一滴,反而連它身體都沾到了。
夜?jié)u深,深林里,豬嚎不斷。
湖水仍波光粼粼,同為魔獸的魚苗破水而出,水花四濺。
誰都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總之,湖邊的火燒大了,僅剩的草里,除了一具女尸,龐大的豬骨架也有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