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的大腦高速運轉,想要礦洞外逃走,右腿卻無法移動半分。
想到不能移動的右腿,張遠突然想到,自己這右腿是被這群蝙蝠咬過才無法動彈,那剛剛這群蝙蝠為何不咬其他地方,恐怕是因為剛剛右腿是裸露在袍子外面的,只要把自己蓋到袍子里,那群蝙蝠應該就咬不到了!
想到這里,張遠將身體蜷起來,然后解開打滿補丁的布袍蓋在了身上。
果然,那群蝙蝠雖然不停的沖擊著布袍,但是卻沖不進來,咬在布袍上也無法咬傷張遠。
過了約么半個小時,張遠聽得周圍吱吱聲音慢慢遠去,揭開了一絲衣服的縫隙,發(fā)現(xiàn)除了一些被他拍死的蝙蝠外,大批的蝙蝠已經離開了,想必是那群蝙蝠沒有辦法,只能悻悻離去。
張遠想要起身離開,可是周身麻木難當,只得坐下休息,此時他只覺的體內越來越熱,如同著了火一般,慢慢的身上那股麻癢也顧不得了。
張遠只覺得體內如同被點著了一個大火爐一樣,只得解開上衣,將胸膛漏了出來,但是還是于事無補,只見他鼻子里冒著粗氣,皮膚也如同燒燙了一樣火紅。
看來那蝙蝠不僅可以使人失去知覺,這蝙蝠毒還會使人燥熱,產生灼燒感。
忽然礦洞底吹來一陣涼風,張遠頓時舒爽了許多,他捻了捻手指,發(fā)現(xiàn)手上有一絲潮濕的氣息,不禁喜出望外,張遠顧不得體內酸麻感還沒有完全褪去,提著鐵鍬,向風吹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隨著張遠越來越深入,四周散發(fā)的涼意也越發(fā)的明顯,腳下的原本干燥的泥土也變得濕潤了起來。順著涼風,張遠走過一個拐角,一個十米見方的水潭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張遠連衣服也來不及脫,也顧不得身體還有些酸麻,急忙的沖向那個水潭子,此時他渾身滾燙無比,只想跳進池子里好好的降降溫。
噗通一聲,張遠并沒有跳進水潭中,就在距離水潭還有一米左右的位置,張遠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張遠向腳下看去,一個下礦專用的鏟子正好將他辦到在了地上。
張遠回手撿起了那個絆住了他的鏟子,發(fā)現(xiàn)整個鏟子由于在長時間水池旁邊,已經泛起了銹跡,不能再使用了。
“從這個鏟子生銹情況來看,已經在這里放了至少一周以上,為何好好的一個鏟子會被扔到這里?”
鏟子是烏坎城礦工必用的東西,每個礦工下礦前都會配備一把,等到從礦井中出來的時候再交還回去,沒有道理礦工走了卻留下鏟子在這里。
“除非這里有什么危險,讓這些礦工連鏟子都沒有來得及拿就急忙逃走了”張遠內心想到。
“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名礦工死在了這里,自然沒有辦拿走礦工鏟了?!?p> 張遠在水潭旁尋找了一番,又發(fā)現(xiàn)了七八把同樣的鏟子。
張遠將這幾柄鏟子放在地上,這幾把鏟子只是生銹的程度不同,有的像是放了十幾天,有的只不過是兩三天而已。
看來這些礦工并不是一起來到這個地方的,而是前前后后分散著來的,但如果來的早的礦工逃了回去的話,那這個礦坑應該早就被封住了,那說明那幾名礦工應該都葬身于此了,但又有一個問題,那幾名礦工的尸體去哪里了?
張遠看了看四周,這個空間有五六米高,一個十米見方的清澈水池,水池遠端還長有幾從水草,除了這些東西外,只有一些亂石散落在水潭旁,并沒有什么令人注意的地方。
看來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個水潭上。張遠看著這個清澈見底的潭水,心生疑慮。
張遠回頭走去,不一會兒又返了回來,手里還拿著幾只蝙蝠,張遠將這幾只蝙蝠扔進水潭,發(fā)現(xiàn)那幾只蝙蝠竟然慢慢消融在了水潭中,絲毫看不出一點痕跡來。
看來原來來到這里的礦工也遭遇到了這些蝙蝠,在發(fā)現(xiàn)這個水潭后就跳了進去,可誰曾想這個水潭才是致命之地。
張遠后怕的看向那幾個生銹的鐵鍬,如果不是自己被絆住了,現(xiàn)在這里的鐵鍬就又要多上一把了。
忽然水潭中又飛出數(shù)十只蝙蝠來,發(fā)現(xiàn)了站在水潭旁的張遠,成群結隊的又攻了過來。
此時張遠身體又熱又麻,于是依葫蘆畫瓢,繼續(xù)將袍子蓋到了身上。
可能是張遠這件布袍原本就不結實,上面打了好幾個補丁,也有可能是剛剛那群蝙蝠撕咬的原因,只聽見刺啦一聲,那件袍子竟然直接從中間撕開了一個大洞!
張遠渾身上下除了這件袍子只剩下貼身的衣服,根本不能把他罩在里面,而且這群飛出來的蝙蝠要比剛剛多出來好幾十只,并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從水潭中飛出,張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咬了好幾口,體內的燥熱感又從胸膛涌出。
張遠揮舞著破了大洞的袍子,盡量將蝙蝠阻擋在外面,自己已經下了礦洞幾十米,現(xiàn)在想要跑出去根本不可能。但是蝙蝠遮天蔽日,自己總有力竭的時候。
慢著,這個水潭的水化骨都可以,那這些蝙蝠怎么會從水潭中飛出來?!
張遠揮舞著袍子,仔細的觀察著,發(fā)現(xiàn)原來這些蝙蝠并不是從水潭子中飛出來的,而是從水潭遠端的一處水草里飛出來的,還有幾只蝙蝠盤旋著喝水,但最遠也沒有離開水草旁一米的距離。
那水草旁的水是沒有毒的!張遠擠出身體最后一點力氣,一邊將袍子用力揮舞,一邊向那長著水草的水潭遠處跑去。
隨著離水草越來越近,四周飛舞的蝙蝠也越來越多,張遠滿目都是蝙蝠的影子,臉上,手上都是細小的傷口,此時張遠已經不知道被咬了多少次,張遠索性丟下袍子,用手護住自己的頭部,屏住呼吸加速向水草方向跑去。
噗通一聲,這次張遠沒有再次的摔倒在地上,他感覺到身體一陣清涼,體內的燥熱頓時消去了大半,就連身上的麻木感也漸減去了不少。
雖然水潭中的水冰冷無比,但是張遠并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張遠提著的一顆心也逐漸的放了下來,看來這附近的潭水果真沒有毒,他想起自己在華夏的時候有一條涇河和渭河,清濁分明互不相容。
張遠潛進了水里,那群蝙蝠也拿張遠沒有任何辦法,在空中盤旋了半天,還是慢慢遠去了。過了約么半個小時,張遠探出頭來,此時他體內燥熱已解,身體也沒有了麻木感,于是便向岸邊游去。
就在張遠游到那片水草附近時,忽然暗綠色的水草中透出一抹鮮艷的黃色,張遠心中好奇,將那水草撥開,原來是條黃色的包裹,在這暗綠的水草中分外的扎眼,張遠將包裹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什么金銀財物,只有一本有些昏黃的牛皮書,上面還寫著《小毒經》三個大字。
張遠有些失望,但還是將書收到了懷中,正準備離開,突然想到這本書在這里有些年頭,那黃色的包裹仍然鮮艷如新,應該也不是一般的布匹,于是將那黃布好好卷起,連同那本小毒經一起放進了懷中。
張遠走出礦洞,此時天已大亮,在門口看守張遠的那名隨從早已經離開,張遠看見天上已經高升的太陽,突然感覺頭暈眼花,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