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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雀記

第三章 覺醒

妖雀記 西青雀 3272 2019-07-03 22:04:33

  每日一起嘻嘻玩鬧覓食飛翔,葉青也愈發(fā)熟悉自己新的親人。

  在耳邊總是響個不停的嘰嘰喳喳的叫聲也從一開始的略感煩躁,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習(xí)慣甚至是趕到親切了。

  或許是逐漸覺醒了麻雀的本能,即使只是單調(diào)的鳥鳴和相似的花紋體型,葉青也能清晰的在腦海里對他們分別對號入座了,私下里葉青也是用小一到小五稱呼他們。

  小三和小五是兩只雌鳥,毛色略淡,體型也是稍小一些,比起其他幾只雄鳥則顯得更為粘著鳥爸鳥媽。

  總是喜歡和父母一起出門覓食,這點倒是像極了小女孩。

  不知不覺間距離葉青來到這里已經(jīng)有月余時間過去了,六小只都成長到與父母近乎一樣的大小。

  只有嘴角還沒完全褪去的黃顯示著他們還未完全成年,小小的鳥巢已經(jīng)快要容不下這么多的麻雀了。

  雛鳥長大了總歸是要離巢的,一天小一清晨飛出去之后再也沒有回來。

  飛走之前小一一直站在鳥巢邊對著其他鳥兒“啾啾……啾啾”的叫著,像是對鳥爸鳥媽和其他的兄弟姐妹訴說著些什么。

  叫聲中有不舍,有擔(dān)心,還有一絲對未知世界的期待。

  鳥爸鳥媽也一直“啾啾”叫著回應(yīng)小一,像是對遠行的游子不斷叮囑著什么的父母那般。

  其他幾小只也紛紛嘰嘰喳喳的的叫著,似在表達它們的不舍和祝福。

  葉青一直默默地看著,聽著,心里涌動著難言的情緒,一小飛走時終于大聲的叫了兩聲,他想說的是:“一路平安”!

  到了晚上,鳥巢里少了一小只,氣氛沒有以前那么活波了,安靜了許多。

  暮色降臨,鳥爸和鳥媽還有其他幾小只還時不時的探頭往外面看去,好像在搜尋著期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回家,可是卻再沒有等到。

  鳥爸鳥媽的眼里含著擔(dān)憂,欣慰,終于閉上眼睛緩緩的睡去,鳥巢里一片安靜。

  接下來的幾天里,大家好像要珍惜最后在一起的時光一樣,每日一起抓蟲子,一起去草地里翻找草籽,一起去小溪邊啄那清澈溪水。一起飛翔在草地上,樹林間,天空中。一起蹲在樹枝或者灌木上曬著和煦的陽光享受涼爽的清風(fēng)。

  小二,小三,小四也相繼離開了。

  曾經(jīng)非常擁擠的鳥巢顯得空落落的,每日那些歡快的叫聲也是很難聽到了,以前就比較安靜的小五也是更加的安靜了。

  躺在干草和羽毛鋪成的柔軟小窩里,葉青仰頭望著天上的星星。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非常驚訝,畢竟一只麻雀仰望星空作思考回憶狀的樣子還是很稀奇古怪的。

  他想到在大學(xué)有一次和一位相熟的研究生學(xué)長喝酒聊天的時候,那學(xué)長猛的灌下一大杯啤酒,嗆出了些許淚花。

  他大著嗓門對葉青說道:“葉子啊,等到你畢業(yè)的時候千萬要早點走,不然你就要比別人經(jīng)歷更多的離別,當(dāng)初我們寢室我是最后一個關(guān)門離開的人。那天以前總是吵鬧非常的寢室里安靜的可怕,我們老大走的最早,一大清早,老大提著收拾好的行李箱對我們說了聲,兄弟們,我走了啊,聲音中還有哭腔,也是難為他那么一個山東大漢了。然后每走一個兄弟,聽著他們收拾行李的聲音,打招呼的聲音,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我的心里就更加的難受。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蒙著被子假裝睡覺!”

  說到這里,眼泛淚光的學(xué)長拿起啤酒瓶猛地灌下去,嘴里小聲嘟囔著:“老大還真是機智的山東大漢吶”!

  “噗通”一聲,學(xué)長趴在了飯桌上,葉青有些納悶以前酒量頗好的學(xué)長今天也沒喝多少怎么就醉倒了。

  或許這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他只是急著回到過去的時光里。

  想到這些葉青有些明白當(dāng)初那位學(xué)長的感受了,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小五和鳥爸鳥媽。

  “我也要做最后一個離開的人了嗎?不對是鳥!”緩緩閉上眼睛,安靜的睡去了。

  清晨一陣急促尖利的叫聲把葉青吵醒,不斷有翅膀拍打的聲音響起。

  睜開雙眼,鳥爸和鳥媽和鳥媽在鳥巢邊不斷盤旋著,發(fā)出“啾啾……啾啾”的嘶啞叫喊聲。

  小五也醒了過來,葉青和小五也趕緊從鳥巢中飛了出去。隨著鳥爸向上方的目光看去,不遠處的樹枝上正站著一只和麻雀很像小鳥。

  它的形體比麻雀略大一些,頭頂?shù)疑?,其余羽毛呈灰褐色,尾羽泛著淡淡的紅色。

  從眼部頭測穿過一條黑色的寬帶紋,就有如前世電影俠客形象常常帶著黑色眼罩面具一般。

  可是它那一雙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下面的四只麻雀,有嗜血的光芒不斷閃過,絕對不是一只友好的鳥。

  鳥嘴卻是明顯比麻雀大出不少,略似鷹嘴,看著讓葉青有些害怕。

  葉青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名字“伯勞”!在前世還有著“屠夫鳥”,“小猛禽”的稱號!

  甚至一些人還把他們看做小鷹。

  形體雖然不大卻是極為的兇殘霸道,能用自己的喙啄死蜥蜴、老鼠、和一些小鳥,甚至還有勇猛的伯勞敢于獵捕蛇類。

  在前世葉青就曾經(jīng)在外婆家見過一只伯勞從空中向一群在地面麻雀發(fā)起進攻,明明體型并不比麻雀大多少卻在天敵屬性的加成下一鳥威懾其他眾鳥。

  麻雀雖然生性極為的謹慎,但天生的速度力量劣勢在面對進攻時也只能盡快的一邊尖叫一邊四散飛逃。

  最后,一只倒霉的小麻雀被伯勞撲倒在地,伯勞雙爪緊緊嵌入小麻雀的皮肉之中,猛的啄了不斷掙扎的小麻雀幾下。

  小麻雀就不再掙扎只能發(fā)出虛弱、疼痛、驚恐的哀鳴了。

  伯勞抓住瀕死的小麻雀尋到附近一處鐵絲網(wǎng),找到一個鋒利的鐵絲尖猛地將小麻雀慣了上去,小麻雀猛的顫抖下便再也不動了。

  這行為有如那人類的屠夫?qū)⒃讱⒌纳髵煸阼F鉤一般,這也正是它“屠夫鳥”稱號的由來。

  其他幾只麻雀一直不舍得離開不斷盤旋著好像想要一起來救回自己的同伴卻是怯于對伯勞鳥威勢的恐懼不敢靠近,只能和葉青一起看著伯勞鳥不斷撕扯,啄食自己的同伴。

  最后,只能一個個撲騰著翅膀發(fā)出陣陣不甘,痛苦的哀鳴遠遠飛走了。

  后面葉青從外公嘴里詢問了這種鳥,也深深的記住了“屠夫鳥”的兇名。

  只是沒想到,自己的鳥生還沒開始多久就要面對這種兇禽,一種生命收到威脅的恐怖感讓葉青不由有些顫抖。

  一剎那間,葉青腦海流過種種回憶!只覺耳邊響起一聲粗糲響亮的鳥鳴聲,那伯勞猛的雙爪用力,雙翅一振,向著自己和其他三只麻雀沖了過來。

  葉青和小五,鳥爸鳥媽趕緊向樹下竄去,靠著樹枝和樹葉的掩護沒讓伯勞一擊得手。

  其他三只麻雀嘴里發(fā)出了更加驚恐的尖叫,葉青也不由自主的叫了兩聲似是想講心中的恐懼吐出來!

  四只小雀靠近地面,各自分散一些距離,對天敵的恐懼讓他們很難抱團抗?fàn)幧踔潦欠磽舨畡诘倪M攻。

  只能憑著本能逃走,而這種距離被伯勞盯上的麻雀隨時會被它的下一次沖刺捕獲。

  電光火石之間,伯勞的再一次攻擊來到,沒有樹枝的掩護這一次它選擇了看似最弱小的小五。

  小五在地面奔竄出去險之又險躲開這次攻擊。

  伯勞發(fā)出一聲不耐的尖利鳥鳴聲,再次向剛飛離地面的小五沖去,這一次它成功了,小五被伯勞雙爪抓著墜向地面,發(fā)出驚恐的凄厲叫聲。

  葉青再也無法忍耐,雖然還沒徹底接受新身份,可在這個新家庭中無疑感受到了親人的溫暖,真的不能坐視這屠夫得逞?。?p>  克服心中的恐懼,猛地向背對抓著小五的伯勞沖了過去,想用自己稚嫩的鳥嘴去和那屠夫的尖嘴搏斗。

  卻被那屠夫轉(zhuǎn)身用翅膀猛地一拍順勢鳥嘴在葉青左邊翅膀劃過,葉青便摔落地面掉了幾枚羽毛,動彈不得,翅膀上也滲出絲絲血跡。

  這時鳥爸和鳥媽卻也撲向了伯勞,羽毛已經(jīng)倒豎起來,雖然嘴里還不斷發(fā)出驚恐絕望、凄厲的啾啾……叫聲。

  他們沒有向前世葉青遇到的那群麻雀那樣只敢遠遠的看著伯勞撕扯自己的伙伴,而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拼命沖向了自己的天敵。

  伯勞終于正視了自己的對手,雙爪放開小五,迎向沖自己來的鳥爸鳥媽。

  或許今天可以一次抓到四只麻雀吧,伯勞在心里想到,如果它真的是一名屠夫這時肯定會露出滿意的笑容吧。

  鳥爸鳥媽依然不是伯勞的對手,在地上空中一陣搏斗,鳥爸和鳥媽和葉青一樣被拍飛了出去。

  小五不知道是受傷還是驚嚇過度依然躺在地上沒動彈。

  麻雀的反抗顯然激怒了伯勞,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再去將獵物掛荊棘上,猛地就向剛才啄下他一片鳥毛的鳥媽沖過去,如同彎鉤般的鳥嘴朝著鳥媽的腦袋啄去!

  看到這一幕葉青心中氣急恨極,氣自己的弱小和無能為力,恨那伯勞的殘忍和血腥。

  想到來到這世上鳥媽一次次對自己喂食的精心照顧,晚上睡覺常常會用翅膀蓋住自己為自己保暖,教導(dǎo)自己飛行時小心翼翼的守護,一起覓食休憩時歡快的歌聲。

  “不!”一聲憤怒的大喝想起,葉青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鳥嘴竟然發(fā)出了人言。雙目瞪的滾圓,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葉青暈了過去。

  同時間一道淡淡青光從葉青頭頂飛出,瞬間刺穿那佐伯的身體。那佐伯竟是直接消融,好似沒在這個世界存在過一般!

  只有剛才掉落的一枚羽毛和滿地的狼藉昭示著它存在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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