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木板上,女人轉(zhuǎn)頭看著那懸空的書架。
屋外不斷傳來鳴笛聲,不用看都知道,那個男人回來了。不過此時,女人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出去迎接男人,她只是攏了攏被子,繼續(xù)看起了書架。
“不是說只是少爺死了嗎?”
男人看著傭人,有些不解。今早給他打電話時,他們可只是說是啊政死了,并沒說他母親也死了。
傭人為難的看著男人,看到傭人這個模樣,男人多少也猜到了些什么。此刻,男人的臉色瞬間變差,他看了眼樓上,隨即加快了上樓的腳步。
看著男人已經(jīng)上去了,傭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替女人擔(dān)憂起來。
“萬美蘭!你……”
臥室內(nèi)一片安靜,看著空無一人的臥室,男人的怒火更猛烈起來。
“萬美蘭在哪兒!”
傭人顫巍巍的指向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房。
男人轉(zhuǎn)頭看去,那里是自己兒子的房間。他看著傭人手中用來掃窗戶灰塵的雞毛撣子,一把搶了過去。
“嘭!”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選舉最重要的一天!”
女人坐在窗臺上,像抱嬰兒一樣抱著枕頭,不時的將臉湊到枕頭上,接著又自己樂了起來。
“你回來啦,你看,啊政好乖啊,他剛剛還會叫爸爸了呢。”說著,女人從窗臺上跳了下來,來到男人身邊。邊說還邊將枕頭往男人手里塞。
“你抱抱啊政啊,你抱抱啊政。”女人邊說邊著急的看著男人。看著女人一副快要急哭的模樣,男人一把甩開女人的手。
“你鬧夠沒有!”
“啊政!”
枕頭摔了出去,正好摔在床上,女人急忙跑過去,不停的摸著枕頭。
“啊政有沒有摔疼,不哭不哭,爸爸他不是故意的。媽媽疼,媽媽疼。”說著還朝枕頭吹著氣。
男人大步朝著女人走去,看著床鋪上的手機,女人的趴在床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只不過男人并未看到。
“啊!”男人一巴掌將女人打出去。
“老子都說了,今天要重新選舉市長,就因為你這女人,我的人都被別人拉攏走了?!?p> 女人翻過身,驚恐的看著男人。“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將皮帶抽出來,男人轉(zhuǎn)身將門關(guān)上鎖住?!斑@么久不教訓(xùn)你,你怕是忘記是誰當(dāng)家了?!?p> 此時,公路上,趙離不斷的超著車。手機內(nèi),女人被打的慘叫聲不斷傳來。
今天回到家時,厲哲發(fā)現(xiàn)趙離回來了??墒?,一個視頻通話打斷了他此刻的平靜。
“誰???”趙離像個好奇寶寶般。
“今天那個死者的母親?!?p> “女的!不行,不能接!”
“阿離,別鬧了,畢竟她今天剛剛失去兒子,而且她都跟我媽差不多大了?!?p> 當(dāng)時他以為是女人急于知道答案,因為在她家時,女人便加了他,說無論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一定要告訴她。
可是,他沒想到,一接通,還沒等他說話,便看到女人被男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當(dāng)時厲哲立刻果斷的捂住了趙離即將脫口而出的驚呼。
他對著趙離拼命的搖頭,湊在她耳邊“別說話。”
放開了捂著趙離的手,點了點通話界面的靜音按鍵?!八窃谙蛭覀兦笾?欤ゾ?!”
女人從一開始的尖叫變成求饒,在到后面的哀嚎,直到現(xiàn)在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再快點!”厲哲不斷的催促著趙離。手心的汗水浸濕了方向盤,帶來的黏膩感令趙離一陣不舒服。在緊張的催促聲中,幾人終于趕到了別墅前。
“厲警官!救我!”聲音同時從別墅里和手機內(nèi)傳來。
女人緊緊的拉著陽臺上的欄桿,她看著厲哲,眼里充滿了絕望。
男人內(nèi)心一驚,他剛剛只是想將女人推到陽臺上而已。他并未用多大的力氣啊,可是不知道為何她會從陽臺墜了下去。
男人趕忙上前準(zhǔn)備去拉她,可是,此刻,女人原本驚恐的眼神全變了。
“希望來生,我和兒子再也遇不見你。”冷笑一聲,在男人觸碰到她手時,女人的手竟然松開了。
男人愣在了原地,此刻,看著蜂擁而至的警察,男人知道,女人的計劃得逞了。
“不是我,不是……”
厲哲壓制住男人。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兒子死了,你這個做父親的不去看,現(xiàn)在連你夫人你都容忍不下去了嗎?”趙離看著那些躲在遠(yuǎn)處的傭人,質(zhì)問著男人。
“不是我,是她自己松手的?!?p> 將手機放在男人眼前,“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我們都看到了,你夫人打給我們電話便是向我們求助?!倍?,剛剛女人那么絕望的看著他。
或許,女人從一開始便是知道男人不會放過她吧,所以,向他求助也只是無奈之舉。
這個女人!
男人知道,無論現(xiàn)在自己說什么警方都是不會再相信了。他沉默了下來,跟隨著厲哲幾人走了下去。
此時,傅松年坐在駕駛位上,厲哲在后座守著男人。趙離剛準(zhǔn)備緊隨其后,一位傭人拉住了她。
女傭為難的看著趙離“這個,這個是夫人讓我們交給你們的?!闭f著,塞給了趙離一份光盤。
女傭跑遠(yuǎn)了,厲哲接過趙離手中的光盤,男人的眼神突然變的恐懼起來。
“看來,這個是你的東西啊?!闭f著,厲哲從公文包內(nèi)拿出了筆記電腦,邊說,邊作勢要放進(jìn)去。
“警官!警官!這是那女人要害我!”在男人不斷的辯解聲中,厲哲將碟片收了回去。
“你兒子死時,你為什么沒回去看他?!?p> “這幾天是重選市長的日子,所以好幾天沒回家了。我真的不知道啊政死了,今天傭人來我辦公室找我,我才知道。當(dāng)時我嚇壞了,以為是美蘭沒照顧好啊政,所以一時被氣憤沖昏了頭腦,才打了美蘭?!?p> 趙離輕笑一聲,這就是所謂的父親。也許就如他所說這樣,但是,他跟這倆件命案都逃脫不了關(guān)系。
出事了只會一味的往他人身上推卸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