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坐在自己經(jīng)常待著的屋中,林殊一手杵著下巴,一手端著酒杯,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細酌,一邊想著外面表演何時開始。
想著想著,林殊竟忽略了這滿樓的喧囂,思緒漸漸放空。
最近一段時間,皇帝態(tài)度成謎。當初莫名其妙的和她疏遠了關(guān)系,這段時間,皇帝對她的關(guān)系卻一直是若即若離。
林殊有一堆的事情想做,卻不敢去找皇帝,簡直煎熬至極。
而且不止皇帝態(tài)度詭異,現(xiàn)在所有人都表現(xiàn)得十分詭異。
一直以來,皇后的兄長,劉侍郎背后小動作不斷,一副想搞事情的架勢。皇后卻不僅對自己已經(jīng)成年的兒子顧宸十分厭惡,用盡力氣的想要給顧宸下絆子,對自己的二兒子,也就是九皇子,也是一副放任自流的模樣!
便是林殊撞見劉侍郎和皇后爭吵,也有四五次。
大皇子的生母如貴妃十分受皇帝寵愛,如貴妃的母族,徐相一家平日里對大皇子也是助力頗多,但是如貴妃所出的大皇子對權(quán)勢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這次大概是察覺到京中局勢日復(fù)一日的緊張起來,竟然直接上奏,請求帶兵去南部剿匪,直接遠離了這塊是非之地!
林殊都能想象到徐相在家急得跳腳的模樣。
而近期針對自己的三皇子是嚴答應(yīng)所出,嚴答應(yīng)平時在宮中十分囂張,三皇子也是生得一副囂張模樣,嚴答應(yīng)的父親,這位嚴大人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緊緊的盯著自己,生怕自己對他產(chǎn)生什么影響。
林殊捏了捏耳垂,一臉疑惑。
她好像沒有刺激過這位嚴大人??!
不過,就算嚴大人一直對她嚴防死守,也沒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從三皇子這些年的表現(xiàn)來看,三皇子雖然有些小聰明,但是擱在皇室的這些人精面前完全不夠看。
林殊完全不懼三皇子,但卻對近期藏在三皇子背后的人忌憚的很。
那背后之人的意圖很明顯,將林殊打入塵埃,再也無法翻身!
林殊咂咂嘴。
究竟是誰對她恨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詭異之人不止這些人。
例如,近期頻繁被皇后邀進宮的慈安大師!
明明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卻什么都明碼標價。
對自己態(tài)度不明的南津朝和荊國公主!
十分低調(diào),卻像在找什么的夏氏王朝的使者!
懼怕顧宸,卻在拜完宴后一直逗留在京城的北漠使者!
林殊將手中酒杯放遠了些,趴在了桌上。
這么多人齊聚京城,徹底讓京城成了紛雜之地。
在這種情況下,怎么看,顧宸的勝率都微乎其微!
老師為何如此確定,顧宸一定是最后勝利的那個人?
林殊的腦中一團漿糊,雖然她并不看好顧宸,但是顧宸敢于行動,加上這么多年的相伴,林殊也清楚顧宸是最適合配合自己開展教學(xué)改革的人!
真的要聽老師的話去扶持顧宸嗎?
還是再觀望觀望?
林殊并不確定,決定送老師離開鎬京之時再問問老師。
思索間,一聲琴音穿透空間,將林殊猛然驚醒。
林殊站起身走出去,這才發(fā)現(xiàn)表演已經(jīng)開始。
既然表演已經(jīng)開始,林殊便將那些事情統(tǒng)統(tǒng)放在腦后,只一心趴在欄桿上看著下方正端坐著撫琴的紅衣少女,那將她驚醒的琴音大概便是她發(fā)出來的了!
當少女開口時,林殊詫異的將目光定在少女露出來的眉眼上。
這不是剛剛為自己指路的少女嗎?
許是察覺到林殊的目光,少女側(cè)了側(cè)臉,沖著林殊的方向笑了笑。
看見少女笑瞇了眼睛,林殊頷首。
少女便轉(zhuǎn)回頭,恢復(fù)了正常。
少女的動作不算隱蔽,在場的人幾乎全部都看見了,也被少女那笑容驚艷到了。
要知道這幾天雖然每天都有人表演,但是每人都是蒙著面紗,直到下場之時才會笑一笑,從沒有這種表演中就笑的動作!
更何況,這位女子明顯是沖著某一個人笑的!
有些想一探究竟的人當即就順著少女曾看過去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邊只有一個永寧小侯爺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表演者。
這段時間里,在哪里都能聽到關(guān)于林殊的消息,這些好事者們早就想見見林殊,此次居然在這里碰見了林殊,這群人自是想仔細的打量林殊一番。
更有的人已經(jīng)上了臺階,走往林殊的方向。
林殊眼角掃到那些注意到自己后蠢蠢欲動的人,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后斜著靠在欄桿上,雙臂環(huán)抱,斜睨著那些人。
“怎么,嫌表演的節(jié)目少,你們打算親自上去表演一番?”
林殊的聲音并不小,足以讓大廳中的人都聽到。
所有人表情一僵。
有的好事者收回了目光,但卻有更多的目光聚集到林殊身上。
那是被林殊的聲音吸引的。
林殊眨眨眼,攤開雙手。
“那得去找老板娘商量呀!爺也不知道這里收不收男子!”
林殊的表情特別無辜,卻將那些注意到林殊的人氣的夠嗆。
這是在諷刺他們像這群風(fēng)塵女子一樣嗎?
林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樓梯,呵笑一聲。
“諸位還這般看著爺,難道真的有人想進這蕓香館?不過,這里可不好進??!“
林殊有些苦惱的摸著下巴。
“除非那些有一技之長,規(guī)矩好的,否則,老板娘瞧不上??!“
林殊瞅著樓下,嘖嘖兩聲。
”要不,你們先回家練幾年?“
呸!
練什么練?
大部分聽到林殊話的人雖然氣到渾身發(fā)抖,卻強忍著收回了目光。
永寧侯府雖然日漸沒落,卻終究還是一個底蘊深厚的世家,在場的大部分人絕對惹不起!
剩下的小部分人雖然不懼永寧侯府,但是對上林殊似笑非笑的眼,還是恨恨的扭頭不再看林殊。他們的家族壓根不會為了這樣的小事和永寧侯府產(chǎn)生間隙,反而是他們會被訓(xùn)斥一頓!
尤其是,蕓香館是林殊親自向皇帝請旨開辦的!
雖然這些人大致聽了一耳朵,但一來皇帝并沒有明說到底賦予了蕓香館什么權(quán)力,二來,林殊究竟在蕓香館是個什么地位,這些人也不太清楚,家族的人也不會對他們這些常?;燠E于紅樓楚館的人說這些事。
既然蕓香館已經(jīng)上達天聽,在場所有人的家族絕不會在這里和林殊這個代理人交惡!
最起碼,在這里還屬于林殊名下的時候不會!
在場的人大多被耳提面命一番,不允許在蕓香館鬧事!
如此一來,雖然大部分人對林殊的話不滿,卻并沒有人發(fā)作。
林殊視線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人動怒,無聊的打著哈欠趴回了欄桿。
好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