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飛望著那落空的一箭,感覺有些錯愕。
鹿安山上埋藏著靈玉,鎮(zhèn)魔臺無意中發(fā)現(xiàn)后,立即封鎖了整座山。
接著,附近的村民都被趕了下去。
他們以獵戶的身份做掩飾,在山上建立營地,開采靈玉,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所以,當(dāng)他趕來營地,看到一個陌生人在這里晃蕩時,當(dāng)即召喚出兵書,一箭射出,打算殺人滅口。
沒想到,這家伙竟然躲過去了!
“有點本事?!眳物w上下打量著許軻,驚訝道。
“鎮(zhèn)魔臺!”許軻冷冷吐出一句。
“咦,你怎么知道我來自鎮(zhèn)魔臺?”
呂飛愈發(fā)驚愕,隨即靈機(jī)一動,恍然道:“等等,你是許軻!”
天下第一刺客的通緝令到處都是,他追查杜凌的消息時,也曾看過。
許軻有些無奈。
多虧安國太子大力安利和打廣告,他這張臉,現(xiàn)在是盡人皆知。
自己還做什么刺客?
干脆改行去當(dāng)偶像好了。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呂飛認(rèn)出他的身份,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
“為什么?難道是怕被人發(fā)現(xiàn)鎮(zhèn)魔臺改行當(dāng)獵戶了?”許軻莞爾笑道。
呂飛臉色頓時沉下來。
這家伙知道了?
他環(huán)顧四周,雪地里那一個個干枯的尸體映入眼簾,瞳孔驟縮。
他和畸魔打過多次交道,自然看得出來,那應(yīng)該是夢魘畸魔的手筆。
難道這家伙跟畸魔勾結(jié)?
這樣一來,杜凌失蹤也解釋得通了。
動手的不是許軻,而是其背后的畸魔。
“你們是沖著靈玉來的?”呂飛攥緊拳頭道。
許軻有些莫名其妙。
靈玉是什么?
這家伙似乎誤會了什么。
不過,從他那氣急敗壞的表情來看,這個東西似乎很重要。
許軻念頭直轉(zhuǎn),最后決定順?biāo)浦?,不疾不徐道:“本座和你們目的一樣?!?p> 呂飛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如此,
隨即他咬緊牙關(guān),陰森森道:“憑你?就算夢魘畸魔來了,今天也得留下來!”
說著,他攤開兵書。
此兵書約一指來厚,仿佛由白色純玉雕琢而成,封面上鑲嵌著一把小弓,銀光流轉(zhuǎn)。
這便是他的靈器:偃月弓。
弓上刻著繁復(fù)的月紋,配合兵法《偃月箭法》,例無虛發(fā)。
呂飛往書里注入兵力,光點匯聚,慢慢凝成一支銀色長箭。
箭矢鋒利,尖端寒光閃爍。
“日月如梭!”呂飛施展一式兵法。
銀色長箭撕裂空氣,“嗖”的一聲,瞬間激射而出。
它速度極快,好似一道銀色閃電,掠過半空。
短短呼吸之間,便已經(jīng)逼至眼前。
箭鋒未至,凌厲的勁氣就撲面而來,令人寒毛倒豎。
許軻不慌不忙,第一時間就施展無影步,閃避開來。
然而,這式箭法實在太快。
許軻雖安然躲了過去,但衣擺飄飛,被銀箭一下子射穿,留下一個大洞。
嘶!
布帛撕裂。
偃月箭洞穿而過,附著在箭上的澎湃兵力爆發(fā)。
雪花漫天飛舞,一道深深的溝壑刻在雪地上,仿佛被鏟車?yán)邕^一樣。
許軻穩(wěn)穩(wěn)落在一根樹干上,低頭看著撕裂的衣擺,又望了望地面那道深溝,眉毛微揚。
論速度,這式箭法確實比無影步略勝半籌。
同時,他也敏銳注意到,呂飛的手背上,有著一個月白烙印浮現(xiàn)而出。
看樣子,他是靈衛(wèi)兵侍。
難怪實力比杜凌高出一截。
就在他暗暗感嘆的時候,殊不知,對面的呂飛更加驚訝不已。
如果說,第一箭只是試探,剛才他可是存著必殺的心思,全力出手。
可是,許軻居然又成功避開。
“披星戴月!”
呂飛神色陰沉,翻開兵書,繼續(xù)施展出另一式兵法。
偃月長箭嗡嗡震顫,在半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度,直奔許軻而來。
它竟然會拐彎!
銀色箭矢快若閃電,而且角度刁鉆,精確無誤地對準(zhǔn)了他的死角。
呂飛露出得意的獰笑。
在《偃月箭法》中,披星戴月是專門用來偷襲的一式,令人防不勝防。
不少畸魔都隕落在這一箭之下!
許軻感受到呼嘯而來的凌厲勁氣,依舊平靜如水,虛擬面板展開,按下【聚焦】選項。
嗡——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下來。
雪花懸浮在半空中。
呂飛猙獰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疾馳而來的箭矢,也仿佛加了慢動作,變得越來越慢。
許軻腦袋微偏,同時手掌閃電般探出,一把將銀色長箭抓在手中。
“怎么可能?”
呂飛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蹦出來。
這家伙竟然徒手抓住了偃月箭!
不!
不應(yīng)該用「抓」,用「摘」來形容更合適。
在他看來,許軻不知怎的,突然詭異加速。
而飛掠而出的弓箭,好像樹上水果,讓他抬手就摘了下來。
沒有武者能做到這一點。
事實上,即便是夢魘畸魔附身,都不可能辦到。
許軻拿著銀色長箭,把玩了一陣,然后手掌一捏。
“咔嚓!”
一聲脆響。
偃月箭裂開一道道裂縫,然后直接破碎開來,化作點點銀光,消失在空氣中。
呂飛又大吃一驚。
通過兵書,施展出的箭矢,雖然不是真的,只是由兵力凝聚而成。
但論堅硬程度,精鋼打造的箭矢,估計都有所不及。
可是,這家伙空手捏碎了!
這力氣,該大到何等地步!
呂飛緊緊仰望著樹上的許軻,眼里充滿了凝重和疑惑,突然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是你殺了桃樹畸魔?!”
發(fā)現(xiàn)桃樹畸魔的尸體后,他們判斷,黑云城除了鎮(zhèn)魔臺,無人能殺死它。
所以,最終結(jié)論是,畸魔之間相互內(nèi)訌。
可現(xiàn)在看來,以許軻目前展示出來的實力,干掉桃樹畸魔,綽綽有余。
“你們發(fā)現(xiàn)了它?”許軻挑挑眉。
呂飛臉色頓時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這個回答,無疑相當(dāng)于默認(rèn)了。
桃樹畸魔是紅燈舫的成員。
舫主認(rèn)為是鎮(zhèn)魔臺殺了它,所以派出手下夢魘畸魔,對他們展開報復(fù)。
現(xiàn)在看來,鎮(zhèn)魔臺完全是在給許軻背鍋。
他們都被耍了。
“所以,江湖傳言是真的,杜凌也是死在你手里!”呂飛轉(zhuǎn)念一想,咬牙切齒道。
“那家伙覬覦本座的賞金,可惜,他沒本事拿走?!?p> 許軻也沒隱瞞的意思,淡淡道。
聞言,呂飛面色一黯,隨即氣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好,很好!同時得罪鎮(zhèn)魔臺和紅燈舫,這么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
許軻心頭一動。
紅燈舫?
那是什么組織?
雖然心中有些狐疑,他仍擺出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古井無波道:“凡事總有第一次。”
呂飛攥緊拳頭,冷笑道:“我承認(rèn),你確實有些手段。不過,在鎮(zhèn)魔臺首領(lǐng)面前,壓根不夠看。他已經(jīng)是掌令了?!?p> 許軻面不改色,反而勾起一抹弧度:“掌令?我也見過。”
呂飛怔了怔。
這家伙認(rèn)識掌令兵侍?
是誰?
許軻卻懶得再廢話。
腳掌踩在樹干上,借助著彈力,整個人飛掠出來,猶如老鷹撲食,朝著呂飛徑直俯沖而下。
“怕你不成!”
望著飛速逼近的許軻,呂飛咬了咬牙,渾厚的兵力一下子灌入兵書之中。
兵書泛光,一支支長箭不斷凝聚成形。
足足有七根!
“七星連珠!”呂飛暴喝一聲。
七根銀色長箭嗡嗡震顫,接二連三呼嘯而出,排列成一條直線,狠狠刺來。
許軻看著瞳孔不斷放大的箭矢,不退反進(jìn)。
手掌搭上腰帶,寒光一閃,精鋼軟劍瞬間出鞘。
下一刻,整齊的一支箭矢被軟劍一下子纏中。
“嗤——”
他手腕一轉(zhuǎn),軟劍瞬間倒卷斬出,火星四散迸濺。
在這股勁力碰撞下,激射而出的箭矢,稍稍偏開一個細(xì)微的角度。
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偏移。
而整列箭鋒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七根箭矢原本排列成一條直線,此時卻相互碰撞,銀光閃耀不定,亂成一團(tuán)。
見狀,呂飛大吃一驚。
「七星連珠」被破解了?
這么簡單?
眼前的狀況,就好像對方早就知道這一式兵法破綻似的。
許軻一擊破解七星連珠后,借助這股反彈之力,繼續(xù)加速俯沖。
同時,體內(nèi)氤氳的靈力滾滾涌出,沿著手臂,灌進(jìn)精鋼軟劍中。
“嗡——”
軟綿綿的鋼劍被注入靈力后,瞬間繃得筆直。
劍鋒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凌厲之氣散發(fā)而出。
許軻握著筆直軟劍,在呂飛措手不及的驚恐目光中,撕裂空氣,直斬而來。
易水寒!
寒光一閃即逝。
許軻穩(wěn)穩(wěn)落地。
呂飛則呆呆僵在原地,雙目失神。
突然,一道從肩膀斜伸到腰部的紅線,在他身上浮現(xiàn)而出。
“嗤嗤!”
緊接著,傷口迸裂,像是被無形大手撕扯一般,鮮血猛地噴灑而出,染紅雪地。
“怎么可能……”
呂飛吐出一句難以置信的囈語,腦袋一歪,轟然倒下。
失眠鬧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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