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怔了下,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那人就抬了下手臂,把衣袖從她手里輕輕抽走,
隨即,白皙修長的手抬起,他面無表情,拍了拍自己的衣衫,
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清冷雙眸淡漠掃她一眼,有種讓人難以言喻的距離感,也能清晰察覺到對方的冷漠,
“還有事?”他垂眸問,
安晚斂下心神,微仰起頭看著他,全然沒有前一秒極淡的熱情,“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
“是,”他沒打算隱瞞,繼續(xù)向前走去,不過這次,他有意般稍稍放慢了腳步。
對方抓錯了人,還蠢到不自知,無法在他的掌控之中。
安晚微瞇了瞇雙眸,慢步跟上,“對方是誰?”
第二個問題了,少年擰著眉,若有所思地頓住,“雇手是青龍幫。”
“你放心,他一定會沒事的,”回過頭,他再加了一句,仿佛在承諾著什么,單手插袋,依舊是散漫的姿態(tài),但這次,玩味的黑眸中隱約透露著一抹認真。
安晚挑眉,沒在意他的后幾句,但是前面,她的眸中不覺閃過一道亮光,紅唇勾起一抹邪笑,青龍幫?!那不是……
可要好好玩玩才行。
?。?p> 昏暗的街道上,僅剩的幾盞路燈還在那孤零零地勉勉強強地支撐著,忽亮忽閃的,在這深黑的夜晚,越加顯得荒涼孤寂。一輛打著左轉(zhuǎn)燈的破舊面包車快速駛過,連月也捕捉不到它的姿態(tài),模糊中只留下一條黑影。
“老大,我們既然已經(jīng)抓到人了,為什么不跟那邊的boss說?”
后座,被迷暈昏倒剛剛醒來的安辰努力睜開雙眸,卻發(fā)現(xiàn)依舊是黑茫茫的一片,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眼睛被蒙住了。他回過頭細想了一下,只記得之前那人不知放了什么東西在自己鼻尖下,便覺一陣暈眩,再醒來,便在這里了。
他輕輕試著動了動,卻亦然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雙腳都被綁著,在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微揚起,即使看不到他的眸,也讓人覺一片寒冷。
車子在不平的道路上繼續(xù)行駛著,身下偶爾傳來一陣顛簸,車窗全部掩入車身不見。夜晚習習的微風“呼呼”地刮入,帶些絲絲涼意,吹拂在人身,談話聲還在繼續(xù)。
“怎么,你想?”又一人出聲道,安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聲音不遠不近,像是在右前方的位置傳來的,他應該是坐在副駕駛;口音帶些南方人特有的那種低沉粗狂,仔細聽,略微有些耳熟,像是之前那人口中的“老大”。
“怎么,你想?”帶些隱形的試探,前面那人頓住,后脊背只覺一陣空泛的涼意襲來,不覺冒出冷汗,應著頭皮那人道,“我們不是,在和他們合作嗎?”
“合作?”馬老大嗤笑一聲,“船都快沉下去了,還談什么合作?這時候,明哲保身才是首選?!?p> 那人怔然,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微微攥緊,他目光直視著前方,“不是說現(xiàn)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逃不掉嗎?”
“東子,不得不說,你啊,還是太單純了,”馬老大半躺在座椅上,雙眸瞥過他一眼,帶些不覺的深意,側(cè)眸一轉(zhuǎn),似在深思,意有所指,“我記得你剛被我救來那會兒還是22吧,當時看你真是嫩得很,現(xiàn)在時間一晃,也快兩年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