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不由繃直了脊背,鋌而走險道:
“老大,以前您問我,我的回答總是肯定的,那么這次,即使您現(xiàn)在換了個問法,但我的回答依舊是肯定。”仔細聽,聲線中隱隱帶些顫抖,
黑暗中,那人背著光而站,一如當年那人,馬老大微瞇了瞇眼,真像。
“哈哈哈,”過了一會兒,他大笑,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多了,這次回去要好好地休息幾天了,人到中年,做什么都力不從心了?!?p> 垂下看不到的地方,韓東半松開緊握的拳手,黏濕的汗液在手心流淌,他渾然不覺,
唇角微勾,附和道:“老大是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這幾天看您晚上都沒怎么睡過覺?!?p> “哈哈,臭小子,真沒白庝你,都知道關心人了。”似感嘆般,馬老大說道。
伸出了手,隨即又想到什么,換作握拳放在嘴邊咳嗽一聲,動作稍有一刻的緩滯,
韓東哈哈地笑起來,他知道,要不是隔得遠,那人準會過來拍一拍他的肩旁,完了還會用慈愛的眼神望著自己。多年的習慣了,
“行了,你去吧?!彼麚]了揮手,隨即又別手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他,狀似抬頭往四處看了看,“唉,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夜間清涼的微風徐徐吹來,韓東挑眉,莞爾一笑,除卻不勝其煩的蟬呤聲,還真沒聽到有什么動靜,瞥過他一眼,他轉(zhuǎn)身踏進房屋。
正凝神解繩中的安辰一驚,立刻反應過來,癱倒,裝昏。
帶上門,韓東走近,半俯下身,伸出只手想拍醒他,
豈料,瞥到某張完全陌生的臉,他頓住,抬起的手遲滯在半空,動作僵硬,這人……,不會是抓錯了吧?!與圖片上的完全不一樣,,
還“昏”著的安辰察覺到有道目光從進門起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他微微蜷起了自己被綁在身后的手,隱隱還茲著汗,臉上卻不露聲色,依舊一副昏迷狀,毫無表演痕跡,就連呼吸在此刻都是平穩(wěn)的。
雙手拽著后背已經(jīng)被自己解開的繩索,時間越久,他便越是會擔心看出點什么;可越是這樣,他還就是越加不敢“輕舉妄動”。
修長而又白皙的手指微微攪動著,安辰開始不自覺地做心理分析。
突地,泛著涼意的笑聲從上空傳來,安車一驚,
緊接著,那人忽然靠近,解開蒙住他眼睛的那塊黑布,溫涼的五指在他臉上拍打著,一道被刻意壓低了的嗓音傳來:“別裝了,那藥效頂多半小時,沒這么久?!?p> 被發(fā)現(xiàn)了?
權衡再三,安辰最終緩緩張開了緊閉的雙眼,許在黑暗中待太久,此刻的白熾光都有奪目刺眼。
稍稍適應了一下,他再次睜開,入目所及的便是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見他醒來,韓東微勾起薄唇,略往后退了退,依舊是半蹲著的姿勢,
“小子,終于舍得醒了,”他打趣道,眼中卻無半分戲謔,手中還抵著一把刀在地上旋轉(zhuǎn)玩耍,
安辰狀似害怕地身體往后縮了縮,實則試圖擋住身后早已散成一團的繩索,同時手下的動作不斷,繞著繩子悄悄把自己的手腕綁了一圈又一圈……
瞥見他這動作,不斷地把自己挪動后退,又連連害怕地搖頭,連眸底都仿佛帶著一絲驚恐之色,韓東愣住,這小孩,長大真不得了,可以去拿奧斯卡最佳男主角獎了,表演這么出色。